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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宫里的摄政王(4)+番外

作者: 厉微尘 阅读记录

口口声声说自己伤过他的心,难不成有一腿?

不是吧,小皇帝今年也不过十七岁,他被幽禁在冷宫那一年,也不过十六岁吧,皇帝都这么早熟吗?年纪轻轻心思这么重,一点也不好糊弄。

似乎有点打脸,本以为随便哄哄还能讨点好处,现在又被打回冷宫这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还能指望谁来救救他。

刚被侍卫们丢回冷宫,便听到一阵阵吵杂声。

对啊,这可是冷宫,怎么会没人呢?十几个疯疯癫癫的女人顿时围上来,头发凌乱,衣衫破旧,灰头土脸的模样用脏手在他身上撕扯。

“皇上,皇上来看我了!”

“妾身终于等到您了!”那些女人抓住楚容的胳膊,在干草杂乱,覆满白雪的院子里拉拉扯扯,将他认作老皇帝,百般诉说心中苦楚,看似疯子,实则都是可怜人。

“皇上,妾身为您舞一曲吧。”说着,一位女子便开始自顾自的起舞,胡乱挥动四肢,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皇上,今夜陪陪我吧。”楚容原本整齐的衣服被冷宫中的废妃拉的凌乱,偷偷藏在衣袖下的糕点掉在地上,饿极了的废妃们乱哄哄抢作一团。

“这是皇上带给我的!都是我的啊啊啊!”叽叽喳喳的声音吵得人眼前发晕,那些吃不饱的废妃们真的很可怜,也是享受过锦衣玉食的人,如今落魄成这副模样,也不愿面对现实,让自己好过些。

这时候,负责送饭的小太监冬离走来。

“喂,别管她们了,疯了这么多年,哪还听的懂人话。”

“我只是……算了,我自己都自身难保。”

“你知道就好,吃饭吧。”冬离将饭菜拿回殿中,二人一起坐在桌子前,“说来,我还得感谢你,毕竟你是我进宫伺候的第一个贵人,虽然没两天就落魄了,至少跟在你身边,比伺候那些刁蛮古怪的主子好的好。”

楚容道:“这么说,伺候我还是个清闲活?”

冬离点点脑袋:“当然了,冷宫这一年虽然苦了点,至少有命在,和我一同入宫的小太监,都没几个活着的,不是被主子打死,就是折磨死,反正我只想活着。”

楚容道:“这么说,咱俩也算相依为命了。”

“嗯嗯。”冬离一边往嘴里塞饭,一边说,“世人都道你死了,可只有我和皇帝陛下知道你还活着,不对,还有守口如瓶的老御医。”

“是啊,死的是摄政王,而我是楚容。”眼前饭菜诱人,为数不多的荤腥菜肴,二人将盘中饭菜吃的精光,瘫坐在桌前揉肚子。

冬离道:“难得今日吃上一顿肉,你可要记得我的好啊。”

楚容道:“放心吧,等我那日飞黄腾达绝对忘不了你。”

“我只是随口说说啦,你这样还怎么飞。”冬离一脸认真的分析,“你是无名无分的戴罪之身,而我是个身份最低的小太监,这一说起来,我飞黄腾达的机会都比你大。”

“好像,有点道理。”吃饱喝足,楚容走向榻前,抱着崭新的被褥泛起困来,摄政王就是在这张床榻睡了一年之久,如今换做他,应该也能适应,如果能梦到点过往就更好了。

……

一语成谶,果然入梦了。,

京城,大雪纷飞,冬日里寒风刺骨,吹得人眼前迷离被雪纷乱双眸,乌黑的秀发落满鹅毛大雪,如白头一般。

摄政王穿着厚厚披风,站在御书房门外,陛下始终没有传唤他入内,而是在和其他几位大臣商议立太子之事。

冷风吹得他鼻尖透红,双手冻到麻木,仿佛没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殿内一众大臣纷纷走出,他站在柱子旁方才被传召入殿,走过红木雕砌的格挡,透过纱幔,依稀可以看到天子身影。

“楚卿,为何不上前?”

“回陛下,臣不敢僭越。”

皇帝忽然笑了,撩开纱幔走出,伸手将跪在地上的人拉起:“这里没别人,只有你和朕,手如此冰凉,等了很久?”

“嗯。”楚容点头,被拉着走入纱幔内。

皇帝道:“方才有其他臣子在,所以并未召见你,知道为什么吗?”

楚容摇头:“请陛下明示。”

皇帝道:“过来,让朕抱抱你。”

“这不太好吧……”楚容虽然嘴上拒绝,但还是乖乖上前,坐在天子腿上,被大手揽入怀中,“嗯……陛下快说吧。”

皇帝道:“你刚被封为摄政王,惹得前朝数位老臣不满,避嫌的话,还是不让你参与立储之事的好,朕这么做,你可有意见?”

楚容道:“臣不敢有任何怨言,立储之事,陛下说了算。”

皇帝问他:“那楚卿觉得谁能胜任祁国太子?”

“陛下说了不让臣参与,这会又问如此棘手的问题,究竟何意呢?”楚容玩笑说道,却陷入沉思,太后一直都想扶持病弱的祁沐,以便将来掌控,但陛下似乎更中意祁洛。

再三思量,还是敌不过楚氏同太后的压迫,向皇帝举荐祁沐为太子。

“二皇子身为兄长,处事稳重,又博学多才,颇有治世之道,臣十分欣赏他。”

“所以,楚卿想举荐沐儿?”

“是的,陛下。”

“可沐儿自幼体弱多病,朕认可他的才学,可着实有些顾虑。”

“不如……”楚容大胆建议道,“若二皇子为太子,便可让四皇子辅佐其身侧,四皇子骁勇善战,善谋略,性子却十分桀骜张狂,少了沉稳,正好与二皇子相辅相成。”

皇帝道:“洛儿的性子,肯屈居他人之下?”

楚容道:“那就要看四皇子认不认同他这位兄长,是否有容人之心。”

“既然如此,就先放出风声试探一二。”皇帝捏住楚容下颚,将他按在怀中,推倒在堆积如山的桌案上,烛火摇曳,声声残碎。

回摄政王府时,天色已黑。

温热的水中沉睡着一个憔悴身影,直到水温变凉,才拖着疲惫身影更衣,这日子也并非享受,更多的是无奈和身不由己。

安神香飘入鼻息,在丫鬟伺候下倒在软榻上小歇。

咯吱,声响自窗外传来。

黑衣身影悄然潜入楚容房间,熟练的来到他身前,坐在软塌旁看着那张睡颜,满眼不甘和委屈,已是愤怒到极点。

楚容将身子躺平,睁开眼与他直视:“洛儿来了,也不吭一声,偷偷摸摸的跟做贼似的。”

“宫门已经下钥,我是偷溜出来的!”年仅十四岁的祁洛抓住楚容手腕,厉声质问,“为什么你要举荐兄长为太子,难道,我就不能是太子?”

“若我登上太子之位,依旧可以庇护兄长,庇护你。”

“可你呢,一句也不曾为我着想……”祁洛倍感伤心,一双明净的眸子带着泪光,“我哪里不好,为什么父皇和你都不看好我,而属意皇兄那个病秧子。”

楚容训斥道:“祁洛!不可以这么说祁沐!”

祁洛道:“我不过实话实说,你便这般维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