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陆云瑶听不到，低头打字，把手机在陆云瑶面前扬了扬。
[你怎么能这样上来？很危险！]
少了语气和表情，文字的力度显得软绵绵的。
陆云瑶也打字，[我可以登上来，以后要是遇到了类似的情况，悬停放软梯等我就行。]
邓成秉看着陆云瑶，这里实在不是说话的场合，而手机再次亮起来。
陆云瑶：[其实不要软梯我也可以上来，只是不太符合保密法。]
直升飞机此时的机身倾斜，一个九十多度的大拐弯要绕回原本的航线。
这样的大拐弯就像是邓成秉忽然提起又放下的心。
邓成秉抓着扶手，等到直升飞机飞稳后看着陆云瑶，对方就算是有鬼神莫测的能力，偶尔看着她还是觉得像是十九岁的小姑娘，还是他们警察应该保护的对象。
邓成秉的表情纠结：[你确定你可以？]
陆云瑶发了一个OK的表情包。
活泼的表情包让邓成秉笑了起来，眼前的女孩子本来就不能以常理来论。
[OK，你既然可以，下次和这次一样，不方便停机就让机身悬停。]
他把手机记事本的一段话发给了陆云瑶。
大意是会用直升飞机飞往罗河市，罗河市要求见陆云瑶，关于那死亡女人的身份，需要陆云瑶帮忙确定，在罗河市公安局做笔录。
直升飞机的速度大概是在300左右，中途没有停歇，按照地面控制中心规划的飞行航道飞行。
此时玉质小人也从餍足的状态清醒了过来，它从机身离开，飞入到了云海之中。
揪住一小朵云，云带着天道小人也是以300的速度往前飞，机长没有留意到这朵小小云彩，不然就会有一种物理上的错觉，飞机承载了这枚小小的云彩。
陆云瑶找邓成秉局长要了笔和纸，打开了手机手电筒，开始描绘出八个受害人的面容。
第一个受害人的身材妖娆，她的脸有些圆，带着婴儿肥，低头在出租车里化妆。
第二个受害人是外地人，手中拿着行李箱，长得是最为艳丽的，本来也没有吸引乔光海的注意，但是她在车上脱去了米黄色的风衣外套，露出了内里的连衣裙。
第三个……
一直到第八个。
邓成秉等到陆云瑶画完了之后，注意到了前三个人有一串数字，是身份证号，后面的就没有了。
“这几个人身份……”
“看不到。”陆云瑶说道，“前面的乔光海把她们的证件拿了出来，后面几个人没有，他看也不看，直接把东西给烧了。”
邓成秉点头，小心收好了几张画，等会去了罗河市公安局，就可以把画给他们。
一个多小时以后，飞机停在了罗河市公安局的上空，陆云瑶下了直升飞机，见到了罗河市公安局局长。
这是一个干练的女局长，名字叫做娄煦，她和邓局长招呼了之后，和陆云瑶握手，“我女儿很喜欢你，方便的话，给我签个名？”
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喜欢让手下的案子里有这种奇妙的玄学元素，此时女局长的话让在场的气氛和缓了不少，邓成秉起码就表情轻松了不少。
现在夜已经很晚了，明天还有拐卖专场，他不希望罗河市是怀疑质问的态度，浪费太多的时间试图弄清楚陆云瑶的能力。
陆云瑶也说道：“当然方便。”
邓成秉笑着说道：“今天难得没有加班，我难得去接女儿放学，但是看到了随机直播一开，我就知道今晚上肯定要忙碌。”
娄煦说道：“辛苦邓局长了，我们这边也的确需要邓局长来指示怎么写笔录，说真的，我听到是京都市公安局打电话过来，就猜到是和陆小姐的直播间有关。”
娄煦本来在开会，当机立断让人代会，自己跟着广大网友听了乔光海黏黏糊糊的初恋。
娄煦更关注地是派出所的警察发现的九个头骨。
这部分内容没放在网上，只是传到了内网上。
头骨整整齐齐地放在他的床铺下的箱子里，第一个发现的派出所警察平时只处理过小偷小摸事件，差点直接吐在了这个头盖骨上。
因为罗海市公安局档案室曾经失火，雨夜红衣女子被杀的案子就囊括其中，娄煦是希望陆云瑶可以帮助到他们的。
邓成秉：“笔录很简单，于砚部长指示过，不用去问陆小姐的来历，只需要问关于乔光海的事情，只针对案情不展开。”
娄煦点头表示明白，她侧过头对着陆云瑶说道：“非常感谢陆小姐的到来，这一件案子我们非常需要你帮忙找突破口。”
孙倩是乔光海抓住的第九个红衣女孩儿，离开乔光海的住所，她穿得是自己的那套红色连衣裙。
而等到上了警车里，她强烈要求办案女警帮她买一件方便活动的衣服，同时坚定拒绝红色。
穿着白色的运动服，录完了笔录之后，警察说可以送她回家，她头一直在摆。
看着宝蓝色的警服她就觉得心里受到了安慰，压根不愿意离开很有安全感的警察局。
“等到明天早晨天亮了，正午的时候我再走。”孙倩说道，“我实在是害怕。”
警察想要把她安排在单独的值班室，孙倩现在就是不想一个人，所以还是拒绝了，她坐在大办公室里。
市局的大办公室永远是忙碌的，今晚上有扫黄专项任务，这会儿被带到办公室的有嫖客和发廊小姐。
嫖客不停地和警察说道：“能不能不要联系我爱人，她现在还怀着孕。”
孙倩本来是在刷手机的，听到了嫖客的话，忍不住抬头看过去。
那是个看起来很斯文戴眼镜的男人，甚至看上去有些帅气，年龄也差不多30上下。他说道：“我老婆怀孕了，我们是试管婴儿，她不能受到刺激的。”
警察说道：“你一夜不回去，难道她就不知道？你既然怕她受到了刺激，为什么还要选择嫖·娼？”
“我是第一次……”
“来到这里的都说是第一次，只是第一次被抓，不找你老婆也可以，我看了一下你资料，优先会通知你们单位领导的。”
男人更慌张了，“我这只是犯了一个错误，怎么就要通知单位？”
“你们学校有规定，嫖·娼开除，另外这不是错误，是违反了治安管理处罚条令。”警察说道。
听到了要开除，男人的眼泪都出来了，“警察同志，我给你跪下了。”
“咱们这里可不兴这一套。”
男人和警察纠缠不休，但是警察不为所动，让其他警察先把人给关起来，他还要继续和其他人做简单问话。
孙倩看着人间百态。忽然看到了一大帮人走过来，而其中一人让她的眼前一亮，那人就是陆云瑶。
陆云瑶穿得是白色T裇，下身是修身的牛仔裤，长发高高束起，左右两边的发丝垂落，擦着她的面颊。
头顶上的射灯对夜晚的女孩子来说，堪称是照妖镜，而孙倩看到的依然是白皙细嫩的皮肤状态，眼下并无泪沟黑眼圈，皮肤吹弹可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