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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千岁的白月光(226)+番外

作者: 圣诞 阅读记录

说到这儿云栈似乎想到了什么,看了一眼死狗一般的萧恒之,又看看面露惊恐的萧直存,嘴角的笑容轻蔑又意有所指,“是保爵位还是保儿子,本督主以为你刚才已经做出了选择。”

此话一出,萧直存心中仅存的侥幸彻底被击垮,扑通一声瘫倒在地,面如死灰。

云栈知道,他竟然早就知道自己和徐庆安之间的小动作!可他为何没一早上报给舜德帝,而是现在在这种场合用来威胁自己?

萧直存突然又想到云栈说他动了不该动的心思,不该动的人,这又是什么意思?难道指的是今天上午他暗害司重明的事?

云栈和司重明或司家之间有何渊源,值得他亲自来替司重明报仇?

一时间萧直存脑海之中思绪纷纭复杂,任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其中关节。但有一点他却清楚知道,命门被人攥在手里,此刻他没有任何选择的权利。

萧直存颓然地垂下了头。

云栈知道他已经做出了选择。

重新坐回木椅上,云栈提起茶盖拨弄着杯中茶叶,“打了多少了?”

身旁的人立刻极有眼色地回道,“二十四杖了。”

“这么快?这盏茶还没泡好。”

回话的人一愣,心思急转,立马赔笑道,“是属下数错了,刚打了四杖而已。”

脆响一声,茶盖封住杯沿,云栈却没有喝的意思,只是将手收回到大氅之下,淡淡说道,“那就继续打吧,你们都注意点,伯爷累了要立马过去帮忙。”

“是!”

萧直存几乎咬断了舌头才忍住心中的怒火。

云栈竟然如此狠毒,两百杖刑尤嫌不够,竟然空口白牙的就要加重刑罚!若是之后他用同样的办法硬是把已经打过的说成没打过的,那岂不是不把恒儿打死不罢休!

甚至他还命人监看,一旦发现自己力有不逮便会让手下代替他行刑,便是为了保恒儿的命,他也不能有所留手!

如此一来,身体受伤的是恒儿,心里折磨的是他自己,一场杖责,惩罚的却是他们父子两个!

云栈好毒的心思!

纵使心中无比憎恨,偏偏如今他们父子皆为板上鱼肉,根本没有反抗的可能!

咬了咬牙,无可奈何之下,萧直存只好重新将木杖提起。

“嘭——嘭——嘭——”

不一会儿,击打声重新响起。

第243章 别扭相处

这场公开处刑一直进行到夕阳西斜才结束,直到云栈松了口说“回宫复命”,萧直存才颤抖着酸疼到没有知觉的手,扑到萧恒之身边试探他的鼻息。

只不过不知是不是因为他的手已经麻木了,不管他如何去探都察觉不到萧恒之呼出的气息!

“恒儿?恒儿?”萧直存慌了,顾不得全身的不适,小心翼翼地推了推萧恒之的身子,试图将他唤醒,好让自己知道他还活着。

萧恒之是他唯一的儿子,是萧家唯一的香火,若是他真的有了意外,自己百年之后如何去跟萧家的列祖列宗交代?难道要他说,是他自己亲手掐灭了自家的香火么!

“恒儿?我的儿啊!你醒醒,你醒醒啊!”愧疚和心疼一同席卷了萧直存的内心,他瞬间老泪纵横,铺在儿子的身上嚎啕大哭。

此刻在围观百姓的眼里他完全没了勋爵人家的尊贵,白发在风中凌乱,华贵的官袍早已被血污浸染,扑在儿子身上哀嚎祈求的模样是再寻常不过的父母之心。

在场的百姓只知道萧恒之做错了事,并不知道萧直存才是主谋,故此在他们看来萧直存此刻不过是个心疼儿子的老父亲罢了。

这让所有为人父母的百姓无一不感同身受,有的甚至已经被打动,暗暗垂头抹泪,有的则是在暗中用谴责和怨怪的目光瞪视着云栈的背影。

原本二百的杖责在云栈故意找茬下,生生不知多打了多少,就算之前还能活命,如今怕是也毫无活路了!

碍于云栈的身份,没人敢站出来替萧家父子说话,但他们在心里已经把最恶毒的咒骂加诛到他身上,一次发泄即将溢出的义愤填膺。

作为当事人,云栈自然不会完全没有感觉,但他不在意,别人如何看他对他来说都没有区别。

看着那边哭嚎的萧直存,云栈微微侧头,身后就有一名属下立刻向着那边跑去,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递到萧直存眼前,语气很不客气的说道,“主子命我给你儿子的伤药,现在给他服下,或可保他一命。”

说完也不等萧直存有所反应,直接把瓷瓶丢到他怀里,便退了下去。

萧直存看着怀里的瓷瓶,又看看那边的云栈,悲痛之间他还忍不住揣测云栈此举的用意。他分明是故意折磨他们父子的,又为何要救恒儿的性命?

不过他却并不担心云栈给的是毒药,毕竟他要是想致恒儿于死地,只要拖延着让他再挨上几杖就行了,何必行下毒这种多余之举。

狠了狠心,萧直存没有多做犹豫,拿起瓷瓶,拔开木塞,小心搬起萧恒之的头,将药缓缓倒进了他的口中。

“恒儿,你把药咽下去,咽下去啊!”

直到看见萧恒之还有吞咽的动作,萧直存才彻底松了口气,随后身子一软,也昏了过去。

两个主角都已经不省人事,这场戏已经落幕,云栈这个看客自然也没了留在此处的必要。

“主子。”

刚出人群,云栈便看见不知何时驾着马车等在街旁的石房。

石房跳下马车跑了过来,“主子。”

云栈以为石房是特意来接他的,自然地往马车那边走去,“可有把重明安全送回司府?”

他自然是相信石房的办事能力的,只是自己亲自问过,才会彻底放心。

石房却没有第一时间就回答他,而是想说点别的什么,可是不等他张口,云栈便已经先一步登上了马车。

下一秒,石房看见自家主子的身子就保持弯身进车的姿势,僵在了车辕上。

“主子,属下想说,司小姐还在马车上。”

“······嗯。”只僵了一瞬,云栈若无其事地应了一声,神情自然地进了车厢,如往常一样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马车缓缓动了起来。

“怎么还在此处?”云栈淡淡地问。

司重明微微皱眉。

若不是马车里只有他们两个,她都不敢确定云栈这话是在跟自己说,从进马车到现在他一眼都没看过自己,不是在看袖口的暗纹就是在看马车里的花纹,就是不看她。

抬手摸了摸自己脸,司重明想是不是自己脸上有哪里不对?

“回府的路上去见了姒薄,所以耽搁了。”

听到姒薄的名字,云栈微微皱眉,想转头看她,却又生生顿住,“你们说了什么?”

司重明摇头,“没什么,他就是怀疑姒雅的事是我干的,解释了一下,就离开了。”

“那很好。”

“······嗯。”

车厢里重归安静。

司重明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和云栈之间从来没有这么尴尬过,不过再仔细想想,云栈似乎从进宫之前就有些不对劲了,和往日两人相处的时候很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