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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太太打脸日常(46)

她还要顺嘴往下说,却听旁边的司机小赵用力的咳嗽了一声,小娟才一下惊觉,立即闭上了嘴。

前两句,卢清越听明白了,这是嘲笑海晏的周总出身低微,周童身材富态,那后面这个“芦花鸡”又是什么?怎么小赵不让往下说了?

卢清越盯着小娟说道,“你怎么不往下念了?”

小娟脸都红了,忙说,“就前面两句,后面我忘了……”

卢清越便更肯定了,后面的部分八成和自己有关。

她说,“你不告诉我,我也能打听到,与其从别人嘴里听见,让人取笑,倒不如你们告诉我。”

对于自己的快嘴,小娟后悔死了,她抿着唇,央求卢清越说,“夫人,我下次不敢了,你别让我说了。”

卢清越也不为难她,转而对司机小赵说,“那你来说吧,你不让她往下念,肯定是知道后续。”

小赵,“……”

见他一副视死如归,打死也不说得表情,卢清越笑了笑,“我给郑郁林打电话,问问他是怎么回事。”

看到女主人作势就要拨打电话,前座的两人不淡定了,赶紧说,“夫人,我们说,您别打了。”

然后,卢清越就听两人告诉她,后两句的内容是,“芦花鸡上不了席面,郑郁林蒙眼被欺。”

卢清越听完,半天没说话,吓得小娟两人大气也不敢喘。

这顺口溜是一年前,周家刚来京城发展的时候,贵妇圈子里的太太们编的。

前两句嘲笑周家,后两句,毫无疑问,就是讽刺卢清越是村姑,郑郁林商业联姻被骗了,娶得不是卢家正经得大小姐。

卢清越没说话,倒不是多生气,她只是觉得很无奈。

“原身”之前言行粗鄙,落了人口实,养女的身份也得不到上流社会的认可,这倒都是事实。

但她嫁入郑家,是郑郁林三媒六聘,明媒正娶,结婚之前,也相过亲,不是盲婚哑嫁,怎么说得好像郑郁林娶她像是毫不知情,被骗了似的。

可见这帮所谓的豪门阔太嘴巴多歪,心有多偏!

一想到被这样一群人嘲笑,卢清越就觉得无所谓了,不过是群势利眼而已。

这样的人,别说她们想不想和自己来往,她卢清越首先就不想和这个样的人为伍。

车子一路往大宅开去,刚才几个大人在车上聊天,没有时刻关注佳琳。

等再一瞧,佳琳已经在车上打起了盹。

估计是太累了,孩子睡得竟然响起了小呼噜。

等车子在大宅的高台阶前停稳,卢清越试着叫醒佳琳,可她睡得很熟,叫了好几次都没叫醒。

卢清越便让小赵把孩子抱出来,自己脱了外套给她包在身上。

她说,“动作轻点,让孩子先回房间睡一会儿。”

想想白天时候在学校看到的那份密集紧张的课程表,也难怪孩子会累成这样了。

佳琳这一觉睡到了快九点才起来。

她一醒,卢清越赶紧让小娟将晚饭端过来。

她们一大一小没去餐厅,就在这一层的小厅里吃的饭。

佳琳可能是饿坏了,有点狼吞虎咽的,要不是卢清越怕她太晚吃饭积食,时时劝着,她能再吃好多。

吃了饭,佳琳才想起来问,“阿姨,现在几点了?”

卢清越看看时间,说,“九点半了,怎么了?”

闻言,佳琳惊呼一声,从椅子上跳下来就往房间跑。

卢清越没反应过来,赶忙去追她,“佳琳,别急。”

追到房间一看,佳琳正坐在地毯上翻书包。

她看上去急惶惶的,说,“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卢清越问怎么了,她才哭唧唧的说,“我的作业还没写,那么多不知道能不能写完,明天肯定会被老师扣分的。”

忙安慰孩子,又帮忙一起找,终于把作业准备好,卢清越也被惊到了。

竟然有这么多?

数学有绘图表,列算式还有录像讲解题。

国学要录制背诵视频,还要写毛笔字。

英文要默写单词,录制英文歌。

舞蹈有动作打卡,马术更离谱,要求孩子画一张动作要领海报。

至于其他学科,或多或少都有一些作业,要么是书面的,要么是口头的,都不简单。

卢清越听了都觉得头大,也不知道佳琳是什么感觉。

看着小小的孩子坐在台灯下,伏案认真的写作业,卢清越是既欣慰,又心疼。

这些作业是不是太多了,尤其是对只有五岁的幼儿园中班小朋友来说。

她坐在小茶几旁边,一边给佳琳剥山竹,一边心里默默想。

可是据老师说,别人家的小孩也是这么过来的,你不这样便要落后,想一想,又难免焦虑。

咬牙挺一挺吧,佳琳这么乖,她都肯吃苦,大人有什么理由退缩呢?

这么想着,卢清越剥好了一小碟山竹,送到佳琳手边。

可佳琳看都不看,她在努力的一笔一划写着毛笔字。

虽然小手握起来还没一个砂糖桔大,可她还是用力抓着毛笔,努力让自己端稳。

卢清越提醒她休息一下,吃点东西,她却说,“不要了,我一鼓作气。”

听她小大人似的发言,卢清越又开心又辛酸。

这都把孩子逼成什么样了?

果然,这天晚上的作业一直写到快十二点才结束,还因为上传的晚了,被老师批评,扣了两分。

佳琳洗漱的时候眼泪汪汪的,她一再嘱咐卢清越,“阿姨,明天我再在车上睡着,你就拧我大腿吧,我不睡了。”

卢清越马上说,“那怎么行,小孩子不睡觉,不长个子,头脑也会变笨的。”

可佳琳却说,“我们老师讲,不学习才会变笨。”

她洗漱好,往床上爬的时候,已经是睡眼惺忪。

躺在被窝里,眼睛就已经闭上了,可她还没忘了一件事。

“阿姨,能不能把新买的娃娃帮我拿过来?”

卢清越,“好啊,佳琳要玩么?”

她说着,就起身去拿娃娃,回来的时候,发现孩子已经睡熟了,但胳膊在被子外面露着,看样子是还在期待卢清越把娃娃给她拿过来。

不由一阵辛酸,卢清越将娃娃放在佳琳的臂弯里,让她搂着新娃娃,又帮她盖好被子,然后才熄灯上床。

睡前,卢清越不禁回想,上一世,佳琳在这么大的时候,过得是怎样的生活,她快不快乐,有没有这些烦恼。

显然,那个时候,五岁的佳琳无忧无虑,每天不是跟着丫头婆子抓胡蝶,就是陪哥哥练大字,再就是和门房老胡家的小子比划拳脚,把比她还大两岁的小男孩揍趴在地。

那样的佳琳多么鲜活,每天脸上都洋溢着笑,银铃般的笑声常常在后院响起来,成为卢清越守寡生活里最有生机活力的一部分。

可现在呢?

卢清越转头看向熟睡的佳琳。

她先是被不负责任的爷爷奶奶丢给保姆,又被保姆虐待,而在幼儿园,受的又是如此严苛,冷酷的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