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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的人参小皇后(15)+番外

作者: 吾彩 阅读记录

陆韧古已经十分确定,他那糟心的读心术仍然在。

但和往日不同的是,此刻耳中只有两人的声音,没了其他嘈杂之音。

所以,哪怕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同时唠叨,听起来,也不似往日那般让人烦躁。

只是,为何这柳美人却如此安静?

陆韧古生来聪颖,把先前发生的事稍微在脑中过了一遍,就猜出了个可能性。

他也不犹豫,直接伸手,握住了小姑娘一只白白嫩嫩的小手。

并未握住整个手掌,只攥住了她几根细腻纤细的指尖。

果然,正如他心中所料,软软糯糯的声音再一次传入耳中。

【暴君哥哥为什么抓我的手?】

【暴君哥哥的手好冰,他是想让我给他捂手吗?】

这么想着,柳若芊就这么做了。

她把经书往榻上一放,膝行着往前挪了挪,双手抓住了陆韧古那只大手,搓了搓,随后放在嘴边。

“哈,哈……”

她一边抱着陆韧古的手来回搓,一边哈气。

少女吐气如兰,哈出的气带着温暖的热度,落在陆韧古冰凉的手上,却像烫人一般,燎得他心中一片焦灼。

他反手就把那双搓来搓去的白嫩小爪子抓在手里,阻止了她又搓又哈的亲密举动。

地上站着的二人,亲眼目睹了这一幕,心中心思各异。

【哎呦喂,陛下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和哪个姑娘家如此亲昵过呢,今晚上,这位柳美人怕不是要被留下来侍寝了,可得叫人把热水准备好了。】

【陛下的头痛熬了过去,皇家子嗣又有望,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

全福欢心雀跃,摩拳擦掌,本就不大的眼睛因为喜悦越发眯得小了。

和全福不同,邹乞却是有些担忧。

【这位柳美人是柳相之女,行事颇为古怪,尚未摸清底细,陛下莫非今夜就要宠幸于她?】

【不过陛下今夜精神甚好,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侍个寝而已,想来也出不了什么乱子。】

【只是还有几个刺客尚未抓到,长宁宫这边要加强守卫才行,莫要扰了陛下的好事。毕竟,这是陛下头一次宠幸女子,莫要扫了他的兴致才好。】

听这两人已经把他今晚安排的明明白白,陆韧古淡淡扫了他们一眼。

没说话,但意思很明白:很闲?

相伴十数年,二人瞬间领会了自家陛下这个眼神的意思。

全福脸上的笑意赶紧收敛起来,有些毛骨悚然。

【又来了,又来了,陛下好像又看穿我的心思了。】

邹乞面上也是神色一凛,不敢再胡思乱想。

陆韧古对二人的想法嗤之以鼻。这么些年,对于男女之事,他一向看得很淡。

征战杀戮,报仇雪恨,是他每日一睁眼就要面对的功课。

情啊爱啊的,与他来说,那简直是最无关紧要的繁琐之事。

尤其是听多了后宫那些女人们的心思,他对女人越发提不起兴致。

虽然他对这有些与众不同的柳美人颇为感兴趣,但无关男女,只因心中还有诸多疑惑。

是以,这会儿,还得将她留下,得再探究一番为好。

陆韧古开口:“下去。”

话是对邹乞和全福说的,但是却是看着柳若芊。

【可以回去了,那是不是说脑袋今晚保住了?】

【刚刚犯了那么多错都没有挨罚,暴君哥哥真的是个好人呐。】

柳若芊心中大喜,把手从陆韧古手中抽出来,就在榻上,俯身磕了个头。

“多谢陛下,臣妾告退。”

听到小姑娘的心里话,看着那还不甚标准的行礼姿势,陆韧古的嘴角微微上扬,伸手握着她的胳膊将她扶起来:“朕不是说你。”

嗯?柳若芊抬起头,看向邹乞和全福。就见二人对着陛下行了礼,退后几步,转身走了。

【不是让我走吗?可是,可是剩下的经书,我已经不会念了呀。】

柳若芊有些不解地看着陆韧古。

陆韧古松开小姑娘的胳膊,手指在榻上轻轻敲了一下:“不必跪着,坐下来,陪朕说说话。”

“多谢陛下。”柳若芊跪了好一会儿了,早就跪累了,闻言乖巧应了一声。

随后按照灵烟教的,两条腿并拢弯曲,规规矩矩坐在了榻上,两只手伸直放在腿上。

见她坐姿过于拘谨,陆韧古语气温和:“不要怕,朕不会杀你。”

“谢谢暴君哥哥。”被戳中心里担忧,小姑娘眼睛一亮,心中一喜,脱口而出。

说完之后,自己又先怕了起来,却也不知该如何往回找补。

放在腿上的两只白嫩小手攥了起来,眼神怯生生地望着陆韧古。

小姑娘毫无城府,所有的心思都写在脸上。

哪怕此刻读不到她的心,陆韧古也能把她的心思猜出个大概,这一点,让他很愉悦。

他坐了起来,歪着靠在垫子之上,再次伸手牵过柳若芊的手:“在朕面前,你有什么话直说无妨,朕不会怪罪与你。”

美得让人挪不开眼的脸,低沉磁性略带蛊惑的声音,柳若芊傻乎乎地点头。

【暴君哥哥真好。】又是一句发自内心的夸赞。

“只是你方才对朕的称呼,私下里喊无妨,有他人在,莫要如此。”

陆韧古攥着她的手指,耐心教导,语气难得一见的温柔。

他一向是个是非分明之人。

柳美人虽是柳相之女,但据邹乞所说,她回府之后,和柳相夫妇闹得并不愉快,是被逼迫着入了宫,也是个可怜的。

既然如此,柳相那老东西的过错,又何必牵连这小姑娘头上。

何况,他今晚能够如此轻松熬过这次头痛,看来是要归功于她。

情况虽还不明,但她帮了他的大忙,算是救了他半条命,对她和善些,也属应当。

手被陆韧古轻轻握着,感受到他的善意,柳若芊不禁怀疑,灵烟和她说的那个“喜怒无常,嗜血残暴,想杀就杀的暴君”,不是陛下吧。

灵烟一定是对陛下有什么天大的误会。

“陛下,我记得了,以后不管有人没人,我都喊您陛下。”柳若芊郑重其事地说。

虽然她已经把“暴君哥哥”念顺口了,但她以后还是改掉吧,免得念习惯了,下次再顺嘴秃噜出来。

陆韧古微微一笑:“也好。”

小姑娘喊他“暴君”,他倒是不在意。

这两个字,虽然没人敢当着他的面喊出口,但他却是没少听到,早就习惯了。

何况,以他所做过的事,他本就算得上是个暴君,可以说实至名归?

小姑娘天真无邪喊他“暴君哥哥”的模样,颇为可人。

或许在外人看来,这算是大不敬的大错。

但在他这里,芝麻大的小错都算不上。

那些乱臣贼子虚伪狡诈之徒,表面上对他恭恭敬敬,却在心里用最肮脏,最尖刻,最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辱骂他。

对此,他称得上见多识广,已经能做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