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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了病娇后迎来修罗场(161)+番外

“澹檀越。”澄泓润唇轻启,唇型堪称完美。

澹雅一看到澄泓,便不由得想起他当初打破了自己的结界,破坏了他跟顾一难得的单独相处时光,说实话澹雅这人的心早就烂透了,是以最烦看到他们这些开口放下屠刀闭口立地成佛的秃驴。

澄泓,摩诃禅寺的宝贝佛子,不好好待在他的佛寺内与佛好生相处,偏要入俗世来惹凡尘。

“大师想说什么?”

见澄泓看着他之时,眼神若有所思,静水深流,澹雅嘴角微微勾起,带着一抹笑意,却很淡,倒想听听他想说些什么。

澄泓见他主动询问,便温文、从善如流地问道:“澹檀越,你是否时常会觉得背后沉重阴凉?”

这一句话蓦地磕击响澹雅的心声,他盯着澄泓一瞬不瞬。

而澄泓从他的眸光之中,感受到了那其中不易觉察的凌厉和犀利。

而窃听着这一方谈话的顾君师乍听澄泓言出惊人,微微挑眉,望向他时漆黑的眸子极快划过一道阴晦笑意。

她能从澹雅身上看到的景象,原来澄泓也能够看得到啊。

澹雅顿了一下,面色不变地疑惑问道:“不知澄泓大师你这话什么意思?”

泓澄阖眸合什念了几句佛谒,再度睁开眼,目光却如金钢精烁,慢声重语道:“澹檀越背负的血杀孽债终将成为反噬的孽力,倘若檀越仍坚持走这一条屠杀戮之道。”

澹雅早知道眼前这个佛子眼力通达,他也知道自己曾经的过往造成出了一个怎么样的自己。

他察觉到澄泓的视线总会时不时扫向他背后的举动后,莫名想起了当初顾一……她跟他第一次见面时,好像也这样轻描淡写地扫了一眼他的背部……

不,不仅第一次,后面也有很多次,偶尔他会察觉,也会心下狐疑奇怪她究竟在他的身后看到了什么。

现在他或许知道了……澹雅怔怔不语。

不可能啊,她怎么可能看……

“你看到了什么?!”他倏地逼视盯着澄泓,因为情绪控制不住,是以来不及掩饰充满恶意与疯狂的眼神。

澄泓见一直不以为然、甚至带着几分嘲弄世人的澹雅终于变了脸色,像被踩到了痛脚一下露出锋利爪牙来。

“你的内心是什么样的,它就会呈现什么样。”

澹雅僵硬道:“所以……它是怎么样的?”

澄泓直白道:“巨大扭曲的黑影,丑陋,由憎怨黯黑血腥融合而成的怪物……”

澹雅脸色发白,听着澄泓的形容,就好像灵魂被人赤裸地暴露出来。

她、她真的看到了吗?!

不、不可能的。

他双唇发颤,努力扯了扯嘴角。

那么恶心的东西她如果真的看到了……

如果她真的一开始就看到了……

难怪她会用那样的眼神看着他。

难怪他为她做得再多,表现得多友善,她都没有对他假以辞色了。

这么恶心又肮脏的他……

澄泓道:“不止贫僧看得到,还有一个人,她是特殊的,你蒙骗不了她。”

“为什么要说出来……”澹雅抬眸眼,狠狠地盯着澄泓道:“为什么要……”

打破他的妄想。

为什么?

澄泓:“澹檀越,若不洗净自身,妄图沾染不该染指的,除魔便是吾辈职责。”

澹雅笑了起来,落寞满衫的男子清贵绝尘,孤独凄艳:“你的眼中我看到了……澄泓,你不配说我。”

另一边的比武台上,六绛浮生听着两人不知打着什么哑谜,只是恶意。

但他很乐意看到这两人斗。

一个觊觎他爱妻,一个用心险恶想劝他爱妻去修佛,都不是什么正派的好东西,这种不道德的小三、小四如果互殴打死一个少一个,也算是给人间正道多添一道光。

(本章完)

第157章 澄泓(一)

“贫僧眼中……”澄泓眼尾一曳漆黑游鱼下,瞳仁清明水澈远悠,他淡然道:“有天地风雪,有花草雨露,自然亦有人。”

澹雅笑唇微弯,情绪一点一点在收拢,他早不是一点事情都无法承受的毛头小子了,若非澄泓这一手蛇打七寸令他一时乱了分寸,破了防线,他不可能当众如此失态恍惚。

所以一旦他恢复了理智,本性中潜藏的刻薄攻击性便会呈现,他想试图将恶气报复在捅刀之人身上。

他痛,他也要对方痛。

“既然大师眼中可容纳世间万物,那又何须分一个黑白道理,佛家莫不是最为虚伪。”

“佛家所提及的万物平等,是讲法平等无有高下。况且,贫僧心中之法,可为不分迷惑无知中的非善极恶之人佛渡。”澄泓静谧的眼神生了一股执拗的劲,如蝉鸣林愈静,一字一顿:“但她却要的。”

他不怕受邪祟恶鬼侵扰,但她不行。

尤记得第一世中的“他”,他明知她的底线在哪里,可是哪怕与她为敌,哪怕将他们的情份当作赌注,他亦要化身屠魔金刚肃清她身边那个混沌恶魂铸造的人间祸害——人皇。

人皇本是集世间怨憎之念从混沌之中生成的恶魂,所以它本性为恶,行事极端而不讲情理,他将顾君师引领走向他的不法道路,他对她思想影响太深了,他最终导致她走向了一条天地俱毁的疯狂之路。

在人皇自愿消亡后,顾君师便与他彻底决裂了,哪怕她知道人皇是自愿赴死的,哪怕她知道他做的这一切是为了她,可她还是没有原谅他。

她在他面前提及人皇时从来都是一副无谓凉薄的模样,他便是被她表现出来的“不在意”而迷惑住了,所以他没有迟疑跟劝阻。

可是当人皇在她面前魂散之时,她虽然没有哭、没有怒,但她却不知道她露出了一副茫然到……好似找不到家的眼神。

“他”也是在那一刻才明白,她在意他,她一直很在意人皇。

她谈到他时,嘴里嫌弃冷淡,是因为她别扭,她与“他”在一起时,无谓寻不寻人皇在何处,是因为她知道人皇永远都不会离开她,他会永远留在她的身边。

可最后人皇跟“他”联手背叛了她。

算是背叛吧。

一个活不下去了,一个杀了她在意的人。

在这之后,她彻底舍弃了心底仅剩的一丝温情,她走后,就好像真的将“他”彻底遗忘在了脑后,从不回头,哪怕一次是为了“他”。

茶凉了,就别再续了,再续,也不是原来的味道了,人走了,就别再留了,再留下,也不是原来的感觉了。

悠悠漫长岁月之中,“他”从一个懵懂心似菩提的小僧,又由满心欢喜到心如古井的佛子,再到佛法高深、人人敬仰的威严方丈,“他”一直都在看破。

“他”学着佛陀卧于恒河畔,不进食,不沐浴,想通过肉体痛苦悟道,终无果,终明白,肉体修行仍将受困于肉体,执于一念,也受困于一念。

所以“看破”不等于“放下”。

将一切来来去去的原本看清楚,叫看破,可想要圆圆满满,心里干干净净,才叫“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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