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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了病娇后迎来修罗场(223)+番外

“一开始,贫僧便告诉过顾檀越,至圣之物或许能够让她保下孩子,但是无论如何却不会让她全身而退。”

他以为,她会选择拿掉这个孩子,毕竟比起保住它所要付出的代价,拿掉它的过程却太过轻易了。

她不是一向都是一个利己又懂得取舍的人吗?

何以将自己弄到此种狼狈的境地?

六绛浮生再次抬步,他看向昏了过去的顾君师,低声道:“她刚才还说,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过留下这孩子……骗子。”

他来到了顾君师的身前,白衣的下摆衣几将染成了红色,他想蹲下来,却一个半膝跪了下去,一只手撑在上半身不倒。

顾二看向他,扑面而来的浓重血腥味道叫他面色微沉,看他现在伤得这么惨重,基本上都是他姐下的手,他一时没有动作。

……主要怕一个稍不加控制用力,他以后估计就没了这个便宜姐夫了。

“给我……”

他朝顾二伸手,要将顾君师从顾二怀中夺过来,顾二自是不愿放手,他刚想将人抢回来,却被一柄剌肤摄魂的仙剑抵在了颈部。

顾二:“……”以武力相挟,就太无耻了!

但顾二其实知道他不会对他姐不利的,就论之前她姐一掌刺穿了他的丹田,几乎拿掉了他半条命,可他却没有任何反抗反击的举动就知道,无论他姐做什么,最终受伤的都是他自己。

顾二也不知道他这便宜姐夫是什么时候察觉到她姐的意图,并且还愿意配合着她,最终一块儿将堕魔龙消灭了,他之前明明就已经被刺激到疯狂的地步。

他姐只是一句话,就能够将站在悬崖边缘的他拉拽回来……他这一辈子就注定玩不过他姐这等感情渣的人了。

六绛浮生抱着顾君师艰难而缓慢地站了起来,她其实并不太重,明明都是双身子了,可他却觉得她好像变瘦了。

她的头轻倒在他的肩上,呼吸时重时轻地喷洒在他锁骨之间,他的心却久久无法平复下去,抱她在怀时,他竟有一种眼眶一热的酸涩感。

这时拨云见日的战场上洒落下一束束白光,一白一黑的两道身影染着同样的血色,光打落在他们身上,天造地设,如此和谐而圆满。

他们本是一对拜过天地的夫妻啊,如今还有了一个孩子……

如此一想,竟觉得谁都没有资格去插手他们之间的事情了。

顾二见他抱着人要走,便急声:“你要带我姐去哪里?”

六绛浮生偏过脸,眼神又凉又煞:“谁都别跟过来,否则……别怪我无情。”

他一拂袖,一道金光飞掠过天空,便转瞬不见了。

此刻还没有人有这能力阻挡他的离开,他们之间的事情太过复杂,如今还牵扯上一个情况危急的孩子,所以也只能眼看着他就这样抱着顾君师离开了。

陆子吟自从得知顾君师怀孕后,就跟得了心梗似的,时不时心都要抽痛一下。

这世上最惨的就是他爱慕的美人与旁的男人共结连理,还怀上了。

他叹了一声:“也不知道,他接下来会怎么做?”

汝兰扫了一眼她哥,有些魂不守舍道:“毕竟是他的孩子……他肯定选顾一。”

陆子吟又叹一声:“看他刚才看到顾一、呃,顾君师打算拍死他孩子时,他那一副紧张的样子……他还是会选顾君师。”

其实在场的人,不知为何都觉得这无疑不是一个选择题,因为如果只能留一个人,毫无疑问六绛浮生不会有第二个答案。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一个男人……哭得那么伤情,你敢想象,六绛浮生之前拿着那柄仙剑大杀四方,打败了一众,新人榜魁首啊,那副绝情弃爱的高冷模样还记忆犹新,他怎么能就这么……卑微求爱呢。”

汝兰说到这里都替六绛浮生感到心酸了。

为何痴情男总会遇到薄情女?还一个正道之光一个邪派魔头,简直比她恋上绝情仙师的事还要离了个大谱,这都什么绝美又虐心的爱情故事啊。

陆子吟沉默了一会儿,道:“现在她身份暴露,以她来历不明再加上一身邪门的修为,无

论结果如何,只怕以后……他们都不可能再在一起了。”

正、邪不两立,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一件事情。

这话就像一桩让人无法避免的现实笼罩在头上,其它人心思各异,想的、打算都在那一片沉默之中。

九尾狐不知何时已经悄然离开了,澹雅也没找着人了。

虽然六绛浮生不准任何人跟上,可顾二一遇上顾一的事情,也向来是胆大包天,他不管,还是悄摸地追了上去。

而澄泓早前跟附魔的六绛浮生打斗受了伤,此时心有余而力不足,刚才打算祭出本命青莲赠于顾君师,虽然最后被迫中断,但到底还有伤了些根本,他需要席地打坐来稍回元气。

晏天骄是这些人之中表现得最平静漠然的一个人,他本就对情爱一事不感兴趣,比起六绛浮生跟顾君师的感情纠葛,他更关注这个“顾君师”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并不是灵修,因为她没有灵根,也因为她所施放的那股力量并不属于灵力。

也不是鬼气、魔气或妖气,这世上还有除此之外的其它力量吗?

那一道“黄门”一直叫他耿耿于怀。

还有堕魔龙消失最后所说的那一句话,也叫人感到不安,就好像它在预告修真界在不久的将来,会发生一件将天地都颠覆的不详灾厄。

晏天骄看向魔气消散的上空,“龙岛秘境”的崩毁已经停止了,但结界依旧未破,也不知道外面的人究竟还有多久才能够进得来,而他们何时才能够出去。

——

哐啷哐啷——

当顾君师睁眼醒过来之后,才发现自己被人用铁索链子锁拷住了手脚,囚在一座琉璃透明的白色宫殿之中。

她在大殿的白玉铺就的过道中央之处,被一座贴着明符的金色的笼子困在里面,一抬头便能够看见在长长的台阶高座之上,支颐斜卧着一个人。

他一身蓝边白袍染尽的枫色猩红,金冠没有踪影,一头妖娆而垂顺的青发逶迤于周身与座下,无束无挽,眼下泛青,此时正阖眸而眠。

感知到她醒了过来,高座之上的人这才睁开了眼。

他望过来的眼眸如墨翻滚,但同时又太过深黯,心有山海,静而无边,让人摸不清楚他此时的心思。

顾君师稍微沉思了一下她眼下的情况。

所以,她这是……被囚禁了?

六绛浮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拾级而下,流声清冷悦耳:“顾君师,在龙岛秘境未开之前,你将会与我一直留在这里。”

“你将我囚禁在笼中,是在报复我?”她探询地看向他的眼眸。

之前的事她没忘,眼前这个不仅仅是恢复记忆的六绛浮生,更是被她数次杀夫证道的前夫。

六绛浮生没有回答她,他来到她的面前,隔着那贴满明符之咒的金笼,问她:“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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