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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了病娇后迎来修罗场(259)+番外

越看就越觉得这半张脸、这颈这手,她并不陌生……

意转念动,手腕遽然一转,便是一指气破空划了过去,当即对面男子身上的白色斗篷外披从中尽数破裂开来。

撕衣裂帛之后,衣片似雪,散落于风中,飘飘洒洒拂过男子的青丝与肩头,他这一下周身上下再无任何遮掩,全然暴露在了顾君师面前。

褒衣博带,袍袖翩翩,身形似濯濯春柳,他眼睑半敛,只看得见长长睫毛覆在清冷如雪的脸上投射出一片阴影,而那一张秾丽清美的容颜也仿佛氤氲在烟雾身后,轮廓秀美如春山。

顾君师神色凝住。

就这样一瞬不瞬地盯着这一个猝不及防出现在她面前的人。

空气在这一刻好像霜冻凝结了一般,那些飘浮在四周的尘埃灰榍都滞停在半空之中。

她曾设想过很多的重逢的画面,但都因为他消失了整整七年,她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就这样不设预警地出现了。

她心底霎时间涌上了太多情绪,但她心够硬,又将这些情绪一点一点嚼碎了吞入腹中。

“六、绛、浮、生。”

这个名字,一开始不过是她跌宕起伏人生的一个插曲,她也没有想过有一天,这四个字就像从唇齿之中研磨过一般地深刻吐出。

听到她唤自己的名字,六绛浮生终于与她对视。

他瞳仁内似地震一般,但经历了一番崩塌与毁灭,但又很快地重拾旧地建筑了一堵深墙厚壁。

他此刻就像面对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一样,薄唇微弯,眼尾处桃粉氤氲开来:“不知这位仙子,你怎知我的姓名?”

她不想去猜他此时究竟是装傻还是真的认不出她,她蓦地垂下眼,看看怀中一脸发懵的乐宝。

这个孩子……她神色发紧,眼神复杂,最终,还是问了出来。

“乐宝,是你的孩子?”

六绛浮生淡渺出尘地站在那儿,对于她的疑问,只平常道:“不是我的孩子,难不成是你的?”

“那我的孩子呢?”

她猛地看向他,气势逼人,连四周静谧的风气好像都在这一刻咆哮风声鹤唳起来。

六绛浮生飘飘乎似遗世独立,他对她的话充耳不闻,只是伸手温淡道:“可否将乐宝还给我?”

但顾君师却没有动,她看着眼前这个消失匿迹了七年的六绛浮生,她现在已经无法一眼看透他的修为,但从他刚才能够撕破空间抵达这里,就可以知道如今的他绝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修为低微的六绛浮生了。

乐宝不知道为什么,这么一会儿他爹跟这位恩人姐姐因为什么缘故将气氛搞得如此僵,他以为他爹误会了,便出声道:“爹,刚才乐宝险些被那些怪物吃掉了,是这个姐姐在危急时刻救了我。”

六绛浮生闻言,面上虽无动于衷,但袖下的却慢慢紧攥起来。

他换了一副感激的口吻,道:“这样啊,这位仙子既是犬子的救命恩人,那么你想要任何报酬我都可以付给你,但是否请你先将我的孩子还给我?”

“六绛浮生,你若当真认不得我,为何对我的话避而不答?”

她又看向乐宝:“不知乐宝,他的母亲又是谁?”

六绛浮生顿了一下,淡声道:“你是谁与我有关系吗?我孩子的母亲是谁,又与你有关系吗?”

她嘴角冷然下撇,冷笑了一声:“与我无关?”

“六绛浮生,你可知道我找了你多久了吗?整整七年。”

六绛浮生神色终于有了些许细微的真实变化:“你在找我?”

“对啊,我一直都在找你。”顾君师轻声道。

“你……找我做什么?”

找他做什么?

顾君师遽然逼近他,她清冷玉琼的面容上透着煞冷之气,眼神狠狠地扼住他的:“因为我要亲口问一问你?六绛浮生,七年前你将我的孩子带到哪里去了?”

而此时乖乖待在顾君师怀中的乐宝却呆住了。

他激动又好像难以置信地看向顾君师。

她的话是什么意思?

她问她的孩子,可她为什么要问他爹呢?

她的孩子跟他爹……

七年前……

难不成……

乐宝傻傻地仰头看着顾君师,眼睛一下就红了起来,既激动又心酸、还兴奋,得就像走丢后被人带回家里见到父母的孩子。

他一把抓紧她的衣襟,小小的身躯禁不住颤抖了起来,喉中哽咽得他除了呜咽一声,一个字都喊不出来了。

那种酸涩忍着想哭的冲动,跋涉了千万里才抵达温暖港湾,舍不得再眨一下眼睛,就像自己现在看到的、听到的,这一切都是他的一个梦境。

但这时顾君师一门心思放在六绛浮生身上,还有七年前的真相上面,并没有注意到乐宝的异样。

七年时间重逢后的第一面,她满心满眼都只记得孩子,他呢?

他算什么?

六绛浮生孤傲,清冷,凄绝地,朝她恶意一笑:“不知道呢。”

顾君师抑不住身后的暗影朝他袭拢而去,四周的温度骤降如冰霜凝结,瞳仁转幽深转暗冥之色:“乐宝是不是我的孩子?”

“你觉得呢?”

“六绛浮生,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听到这话,六绛浮生却笑了,他也不再否认自己早就认出她的事实:“顾君师,你凭什么以为你想知道的事情,我都会如实地告诉你?”

他凑近她,两人几乎鼻尖相触,呼吸喷洒在她面上,眼神仿佛世上最干净的两潭清池,语气却泛着冷意:“你是不是忘记了,自己以前对我都做过些什么事情?七年前我就说过了,你与我早就恩断义绝,我们之间的关系早就回不到当初,我也不再是那个任你欺骗、将你视为一切的傻子了。”

顾君师面无表情,没有避开他:“你若不肯说,那我只能让你不得不说了。”

顾君师此刻的眼神比渊底的黑暗更可怕。

但六绛浮生却并不惧怕,他早就见识过眼前这个女人的心有多狠:“你以为,我还是当年那个任你生杀不还手的六绛浮生?”

他流云一般飘动的袖袍一展,手间便多了一把琉璃蕴光的长剑,“白洛”回归,浩浩凛风,他无须张扬霸气,便已负一身的流光溢彩。

“看来你对自己很有信心?七年

了,不妨让我看看你到底成长到了何种地步。”

顾君师张手于空气之中一个虚握姿势,远处一道黑色流光便遽闪出现在了她的掌握之中。

只见六绛浮生所持那一柄是至纯至净的仙剑,不染丝毫世间的浊气。

而顾君师手上则是一柄纯黑之剑,它冷澈、犀利又敛尽了一切光芒,只为黑暗而生。

在开战之前,她淡淡道:“当年你剥出了我腹中的孩子,就算……就算他最终死了,可尸体呢?”

听到她这话,六绛浮生呼吸有些不畅。

他在想,她的心那么硬,现在是不是也学会了为谁而心疼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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