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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了病娇后迎来修罗场(279)+番外

她手指狠狠地掐着念珠。

她若有动用破魔箭的实力,便不会等到慈悲城变成如此惨境,才任由外人来取破魔箭了。

她们允许佛子等人去取破魔箭,一为验明其中是否的奸细,也是因为想看看究竟有没有人能够取出破魔箭。

如今她取出来了,并且还拥有撕破虚空的能力,她无疑是使用破魔箭打破此番僵局的最佳人选。

思前想后,娴静师太终于还是妥协于现实,屈服于人命关天的事实,道:“一拂能使风云动,二拂能使天地变,混元盘金弓,化神兵为利箭,诛魔除邪。”

顾君师笑了。

心满意足,又好像赞许娴静师太此时最佳的聪明选择。

但娴静师太却觉得心很慌,就好像做错了什么事情,或者一步踏空即将摔落的感觉。

顾君师的掌心虽然已经被“破魔箭”烫得一片红色,但她依旧面色不改,轻念着娴静师太的口诀,动用力量如一团火焰将破魔箭弓样式融化成红阴铁浆,然后再转换成一只指粗的箭矢。

这支破魔箭跟一般的箭矢不同,只有箭镞而并无箭翎,它不需要凡人用来平衡保持方向,这是真正的仙器,一旦射出必然是弩发若碧涛吞日,趋散一切的黑暗与阴翳。

“娘……”

一直沉默当抱枕的顾飔君这儿看到她的手,担心又害怕地伸出手,当他碰到她手心时,那滚烫的力量竟然得以平复。

顾君师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顾飔君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如果他能有那么一点作用可以帮助娘减轻痛苦,他肯定不会退缩的。

他放下搂在她脖子上的手,然后双手握住她。

“娘,我帮你!”

顾君师像是被他那一张笑颜感染,也浅淡地笑了一下。

“好。”

她以力量幻化了一张黑色弓。

将破魔箭按在了弦上,端真的箭身,拉满……放手!

黑与金色的光芒一下铺洒在下方的人身上。

顾君师的冥力非正正邪,到底还是被破魔箭所不喜,但也不至于产生仇恨的杀伤力,可由顾飔君从中调和,它好似接受了她赋予它的力量——

当这一箭射破天空时,如同一盘浑圆的落日贴着沙漠的棱线,大地的暗沉被它趋散,映透红一层耀眼的光泽,万灵浮现,破壁而出与那一片血海涛天发生了撞碎,顷刻之间就会发生很大变化。

“哗啦”那压缩而来的境界被逼退到逃蹿的地步,狭隘的空间与逼近的天幕,终于迎来了开阔的视野,在那一片金光溶浇的刺眼光泽之中,她们好像能够呼吸到外面那清新又自由的空气。

与此同时,另一道刺眼的庞大鬼气如同沿岸翻浪的海啸撕裂了那一片血意,在这即将崩溃的血色空间之中,密集的光线从高处射入进来,另还有一股灼热又阴寒的森森之风吹来,在光线的正中阴射着一个黑色男子轮廓的存在。

这是一个神色冷寂的男人,成熟冰冷却又俊美邪恶,他脸上与身上缠着一部分绷带,那低垂的面庞,透着一股阴沉可怖的危压,一双因力量盛炙而碧绿的眸子在搜巡期间,便落在了顾君师身上。

他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眼底有着毫不掩饰的掠压欲望,那血色的碎片在他四周如数崩裂粉碎。

“吾妻,为夫来接你归家了。”

这一句话磁性性感低沉的话,透着调戏或戏谑语气,几乎炸响了天空。

刚从地宫里跑出来的一众,从石碑门那边朝着这方广场地界赶的一众,无论是顾君师一方的三个反派下属,还是六绛浮生、黎笙、澄泓等人都几乎同一时间抬起了头。

这时的天空已经不再是之前那种压抑浑浊的血色,而是斑驳的碎片消失,回到了慈悲城原来所属的地界,灰蓝色的天空,暗绿色的山体群伏,还有那无法再恢复如初的破碎城池。

而高空之上,同色系、甚至同样朝外散发着一种气息的男女靠得很近,他们应当十分熟悉且默契,一个在内部冲时,另一外已经在外接应,一股作气将血葫芦所制造的异空间彻底打破。

澄泓被顾君师在石门内狠狠地调戏了一把,出来时心情仍旧别扭而滚烫,但当他看到上空那名男子时,浑身一下就如被冰水浇头而下,冰冷刺骨。

(本章完)

第228章 榕城(三)

他虽不认识如今这张完全变了的脸,但是这个人做为他心中一根始终存在的刺这么久,他永远都不会轻易忘记。

背叛的伊始,决裂的原因……

他喉间一阵干涩灼烧的痛苦:“人皇……”

旁边的六绛浮生仰头盯着人皇,他刚才那一句“吾妻”他听得一清二楚,他心想,除掉了一只臭虫一样烦聒的狐狸,却又出现了另一只更不知廉耻的蜱虫,他脚下轻碾着一块焦土,嘴角浮起冰冷又似深渊的笑意。

“大师认识他?”

平静得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但澄泓却有种被毒蛇盯上的寒意。

澄泓低垂下眼睫,道:“人皇,酆都城曾经唯一的鬼王。”

“原来是恶鬼之躯啊。”六绛浮生恍然一声,然后轻轻吐音道:“一切引起恐慌与异端的邪恶,都该被清除,大师认为呢?”

一个浑身上下都是圣洁之人,却拥有如此深沉的嫉恨杀意。

澄泓生性喜静内敛,但实则总不忘怜悯苍生与苦痛悲哀之中碾转的人心,他于苦海中体会,才能够明白真正的苦难,这也是他修行入世的原由。

“六绛檀越,凡事不可强求,执念是魔、是瘴,你的命运便如那明亮的圣火,是以照亮脚下之途,登上顶峰,倘若你偏离了你该走的轨道,偏向深幽之处而行,你与她都将受到此方天地的阻挠。”

六绛浮生听出他话中有话,安静地想了一会儿,才问道:“大师是否知道了什么?”

佛子究竟能够做到哪一步,连他都无法猜测得到,佛修向来跟修道者对待生死的态度不同,佛教追求的目标是“涅磐”,脱离生死轮回佛,最终讲涅盘寂静,不生不灭,道最终讲天人合一,宇宙即我,我即宇宙,虽说最终也算是殊途同归,但之前却各有各有本事,亦各有各的手段。

澄泓知悉六绛浮生跟顾君师的命运早就纠缠不休,劝他无疑也是在劝她。

“她是异数,是变数,而你则是恒定的天命,你们本就不该融合,逆天一说讲时义愤填膺,但做时却无疑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六绛浮生知道澄泓这一番话是发自肺腑,哪怕之前他曾对他横生芥蒂,但他知道澄泓是一个真正佛法精妙的高僧,他领悟的天命本该不可道明言,可他却还是告诉了自己,只为劝诫尚未到来的恶果。

他抬起眼,看着顾君师的身影,看不清他此刻流露的声色,唯听见那哀愁般的声音:“大师的劝导未免太晚了些,生生死死辗转重生,我与她的纠缠何止这一世的爱恨,除非时光倒流、山海倾倒、人世沧桑,否则诸神佛皆……不可挡我之意志所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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