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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以后(40)

他三下两下就把萧鹤身上的衣服都除了去,然后却是没再做什么,只是抱着他又睡过去。

萧鹤一夜未睡,现在躺在床上仍是没有半点睡意,不知皇帝何日愿意放自己离开,若他一直不松口,自己又该如何。

原以为齐暄宜不愿上朝只是一时的怠懈,然接下来的几日他都没有出现在朝堂上,整日待在关雎宫里享乐,御书房里积攒下来的奏折摞得比他人都高,他也是一眼不看。

当日萧鹤被钟得禄留在宫里,不少人都看到了,现在知道齐暄宜为他连早朝都不上了,短短几天的工夫,宫外已经传出许多难听的话,不久之后,这话又传入宫中。

齐暄宜无意间听到宫人们的议论,他扶着假山咯咯直笑,也不生气,更不在意萧鹤听到这些话时心中的想法。

萧鹤乃是世家公子,才貌俱全,前程似锦,如今却成为帝王的脔宠,被幽禁在深宫之中,受众人耻笑。

他知这一身的皮囊不过外物,人活在世,总是要承受各种各样的痛苦,他的出身已比那些贫苦的百姓要好上许多,让他在过去的二十余年来避免了诸多灾祸,故而今日遇此劫难,或许也是上天注定。

老王爷得知皇帝为了一个男人已经多日没有上朝,勃然大怒,拿起当年先皇赏赐的马鞭闯入关雎宫内,带着飒飒风声的鞭子毫不留情地落在萧鹤的后背上,他闷哼了一声,听这位老王爷骂他是个什么身份,也配留在关雎宫里。

萧鹤跪在地上,一言不发,老王爷年纪虽大,一手鞭子却是耍得虎虎生风,不多时,渗出的鲜血已染透了他后背的衣裳,老王爷心中火气不减,继续骂道,但凡是有点骨气的,早该撞死在这关雎宫里了。

若不是宫人来报皇上来了,萧鹤说不定就要被这位老王爷活活打死在关雎宫里。

皇帝一路小跑过来,见萧鹤后背上一片血肉模糊,他未多言语,直接挥手让人把盛怒中的老王爷架了出去。

随后来到萧鹤的面前,蹲下身,语气焦急道:“你快抬起头让朕看看。”

萧鹤没有动作,似是死了一般。

齐暄宜两条好看的眉毛都要蹙到一起了,他才和萧鹤磨合出乐趣来,他若是死了,自己再想找到像他这样好看的,怕是不易。

齐暄宜叫了他半天,直到提起他那未婚妻,萧鹤才缓缓抬起头来,看向齐暄宜。

这小皇帝大概是跑了有段时间,气息未稳,脸颊通红,两捋发丝从鬓前垂落,一双眼睛望着他似有千言万语要说。

不久之后,萧鹤听到这位陛下说:“幸好你这张脸没事,吓死朕了。”

正午的阳光破开一室的昏暗,金色的尘埃在光束中浮沉,萧鹤看了齐暄宜半晌,嘴唇张开又合上,最后低下了头。

第26章

齐暄宜歪了歪头, 以为萧鹤是在生那老王爷的气,他稍作犹豫,抬手拍拍萧鹤的肩膀, 安慰他说:“别气啦, 等明日朕上朝给你出气。”

齐暄宜的昏君做派越来越娴熟,并且自我感觉非常棒,他早该如此。

萧鹤不再说话, 齐暄宜想他是疼得厉害了,不与他一般见识,让钟得禄召来太医, 为他治伤。

萧鹤的脸虽没事,但是后背上的伤非常严重,稍微一动就要牵扯到那些伤口, 短时间内根本没法与他一起做那些快乐的事。

即便是用上最好的伤药, 想要养好也需要的很长一段时间,而且很难保证他的背上不留疤。

齐暄宜听到这番话, 气得砸碎了关雎宫里所有的瓷器, 让人把老王爷丢进天牢,什么时候萧鹤背上的伤好了, 什么时候再放他出来。老王爷年事已高,听闻自己为这破事被下了天牢, 一怒之下竟是直接昏厥过去,齐暄宜得知后, 派人将他抬到牢里。

朝中的大臣们在御书房外面跪了一天一夜,为老王爷求情, 都没能扭转他的心意。

第二日的清晨, 多日未上早朝的皇上终于出现在朝堂上面, 廷下的大臣们甚是亢奋,从钟得禄喊出那句“有事启奏无事退朝”起就叽叽喳喳闹个没完。

他们骂齐暄宜荒淫无道,是昏君所为,说大胤已有亡国之兆,齐家几百年的祖宗基业就要毁在他的手里了。来来回回都是那么几句,齐暄宜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他比他们中的任何人都要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可是那有什么关系呢?这里对他来说更像是一场不需要承担任何后果的游戏,他自然是要怎么痛快怎么来。

丞相骂得越来越难听,最后居然骂起萧鹤来,说他妖媚惑主,是亡国祸水,齐暄宜若有改过之心,应当立刻下旨将他赐死,齐暄宜听了许久,最后实在忍不住,来了一句:“丞相莫不是在吃醋?也想要进朕的后宫?但你长成这样,朕怕见了你连饭都吃不下了,朕那冷宫倒还空着,你要不要来?”

年近五十的老丞相没想到自己这么大岁数了还能被这么调戏一把,气得当朝撞柱,好在被同僚们及时拉住,没有死成,回去后就递了乞骸骨的折子,齐暄宜也没有挽留,准他告老还乡。

朝中还有一部分极其善于钻营的官员,白天在朝堂里同其他大臣一起义正辞严地怒斥皇帝荒淫无道,晚上回了家就开始琢磨,皇帝好龙阳,既然那个萧鹤可以,旁人应当也可以。

为了讨好皇帝,很快就有人偷偷为他献上一批男人来,据说每一个那活都特别厉害,用过的都说好,齐暄宜听闻后不仅没有开心地把那些男人收下,还把背后的官员全给打了一顿,长得丑也就算了,还那么多人用过?这么脏的玩意儿也敢往他的眼前送。

说起这个他倒是忘了问萧鹤,与他的那晚是不是他的初次。

当天晚上齐暄宜来到关雎宫内,萧鹤正坐在灯下看书,他在萧鹤的对面坐下,双手托着下巴,静静地盯着他看。

灯下观美人,果然别有一番韵味。

萧鹤不知是看得太投入,还是故意无视齐暄宜,只自顾自地翻着手里的书,从始至终没有抬头。

齐暄宜也不生气,他稍有些困了,趴在桌上打着哈欠,他无端想起他的师父来,他进南柯境的时候师父还在闭关,不知现在出来没。

他今日起得早了,现在乏得厉害,一连打了好几个哈欠最后撑不下去,起身拉着萧鹤的衣服往床上去。

萧鹤放下手中的书,他这些日子可能是已经习惯了这种只能忍受不能反抗的生活,心中竟是连愤怒都没有多少,他似有无奈对齐暄宜道:“陛下,草民背上有伤,今晚怕是不能让您满意。”

“朕不做什么,你就上床陪朕睡觉就行了。”齐暄宜道。

这两天荒淫无道得有点过分,齐暄宜感觉自己的肾脏都有些虚了,这种事可不能竭泽而渔,他得找太医开个方子好好补一补,萧鹤也没少出力,他得跟自己一起补。

萧鹤不会知道这位陛下心里都在琢磨着什么,只顺从地趴在他的身边,为了避免压到背上的伤口,他接下来的几日都只能这样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