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看了什么？”周熙如不解地问道，“你难道没有听说过窑变吗？”
徐之舠拿着手机搜索了一下子，说道：“阿如，我知道，你别鄙视我，我也曾经读过圣贤书。”
周熙如直接就笑出来，说道：“你知道什么？”
“窑变就是瓷器烧制的法子啊！”徐之舠一本正经的说道，“你看，这里有写着，瓷器在烧制过程中，由于窑内温度不同，所以就造成瓷器本身也发生了各种变化，入窑一色出窑万彩。”
“就是人力不可控的颜色！”徐之舠有些委屈的说道，“人家窑变，都是越变越好看，为什么你那个小黑碗，黑漆漆的一点也不好看，你还好意思说？我觉得，那个小黑碗只能够做猫碗，我们养个猫正好。”
周熙如想了想，这才慢慢地说道：“开始的时候，窑变对于烧制瓷器的窑户来说，属于不祥之兆，一旦在诸多瓷器中出现窑变，发现了异常颜色，窑户都是直接磕碎、埋掉。”
“后来，由于窑变出现了异彩，于是，就有聪明的人开始专门研究窑变，就像你说的那样。”
“就算是现在，窑变——依然存在诸多不可控因素，入窑的时候，谁也不知道烧制出来的到底是什么色彩的釉色。”
徐之舠问道：“所以，那个小黑碗就是窑变下的产物，它原本应该是红色的，红过头了，变成了黑色？”
周熙如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笑道：“窑变，颜色的变化不值得说了，现在大家都知道，但是，窑变——还会造成质变。”
“你要知道，窑土也是土，土壤在高温作用下，常常会出现你意想不到的质变。”周熙如笑道。
“难道还能够变成美女不成？”徐之舠脑袋瓜子有些脱线。
“你除了知道美女，你还知道什么？”周熙如哭笑不得。
“你说说，泥土在高温下能够发生什么变化？”徐之舠问道。
“阳光、土壤、水分被称为三大生命之母，缺一不可。”周熙如说道，“普通的泥土，在各种条件之下，能够酝酿出各种生命体，瓷土在高温下产生质变，有时候也会有一些意想不到的效果，比如说，在历史上惊鸿一现的聚宝盆。”
徐之舠呆呆地看着她，问道：“阿如，你什么意思？这……那个小破碗是聚宝盆？沈万三的宝贝？”
“不是！”周熙如笑道，“我就是举个例子而已，再比如传说中大名鼎鼎的枯木回春瓶，这也是瓷土窑变下造成的效果，让它拥有了像现在化肥一般的功效，能够枯木回春，当然，它可能比化肥好一点，能够达到立竿见影的效果。”
徐之舠拍拍脑袋，说道：“阿如，那个小碗能够枯木回春，我们可以用它养多肉，随便养不会死？”
这一次，周熙如就没有能够忍住，伸手在他额头上戳了一下子，说道：“你都想什么啊？”
“你说的啊？”徐之舠被她戳得委委屈屈，说道，“那个小破碗不好看啊，也不是瓶子，如果是瓶子，我们可以冒充观音大士的羊脂玉净瓶，折一个杨柳枝在里面，然后招摇撞骗，可以哄骗很多善男信女，从此财源滚滚。”
这一次，周熙如就没有忍住，问道：“徐公子，你平时都看什么书？”
“时下流行的小说、电视，我都喜欢看。”徐之舠老老实实的交代，说道，“像我这样的啃老族，老老实实躺平了就好，不需要努力。”
“我只是举例，我们那个小碗不具备枯木回春的功效。”周熙如感觉，不能够和他讨论正经事情。
“那你忽悠我？”徐之舠摇头说道。
“我们那个小碗，有一点小异象。”周熙如笑道，“我呢，不准备告诉你了，等着回去了，让你自己看。”
“阿如，你别这样……”徐之舠忙着抓过她手臂，还摇了一下子。
看着他一脸卖萌撒娇的模样，周熙如凑在他耳畔，低声说道：“注入热水，会有异象，但是，具体是什么异象，我还不知道，等着回去了我们试试？”
没法子，系统就是这么说的。
“真的？”徐之舠闻言大喜。
“嗯！”周熙如点头答应着。
“阿如小姐，徐公子，这边——”突然，有人大声招呼他们。
周熙如抬头，就看到了王小胖大步走了过来。
“走走走，我们去看拍卖会！”王小胖大声说道。
“好！”徐之舠答应着，正好，司南也赶了回来。
王小娃带着他们向着一边的教学楼走去——
等着走到里面，周熙如就发现，所谓的拍卖会，当真简陋之极，几张缺胳膊少腿的课桌板凳，讲台还在，还有残破不堪的黑板，此时，主持人已经站在了讲台上。
当然，那个主持人，长得还有些像是班主任。
唯一的好处就是，这个拍卖会好歹有电灯，也不知道从哪里牵来的电线，头顶上挂着一个老式的灯泡。
周熙如很想问问主办方，既然你们都弄来电灯了，那么，你弄一个白光的、亮一点的，要紧吗？这么昏暗，她眼睛都难受，这不是没有限电令吗？
在人群中，她看到了几个熟人，刚才的葛颞和何老板，还有魏项禹等人。
“阿如小姐，可有淘换到什么好东西？”庄乘把一张还算完整的板凳信手拖了过来，招呼他们坐下。
“今天就淘换到一个小瓷器，几件破铜烂铁。”周熙如笑道，“希望拍卖会有好东西了，对了，庄老板，拍卖可以验货吗？”
第61章 破破烂烂的拍卖厅
旁边，魏项禹忍不住笑道：“周小姐，你要是嫌弃破铜烂铁，你可以转给我，然后，你买点好看的钻石？”
周熙如笑着摇头，拒绝他的好意。
“呃？”庄乘认识魏项禹，笑道，“魏老板，你今天也来了？”
“小庄老板，我每一次都捧场好不好？”魏项禹笑道，“你和周小姐是熟人？”
“祖上有些渊源。”庄乘笑道，“她今天淘换到什么好东西了？”
“这——”魏项禹有些诧异，问道，“庄老板不知道？”
“我今天有点事情，怎么了？”庄乘诧异地问道。
“四羊方尊！”魏项禹叹气，当即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庄乘和王小胖都听得一愣一愣的，问道：“谁傻了，有这等宝贝，也弄出来卖？”
他很想知道，谁脑残了，掏摸到了“四羊方尊”，不藏着掖着，竟然直接拖来古玩交流市场，还被人当做现代高仿品捡漏了？这……天理何在？
“李家那个老头。”葛颞笑道，“他就喜欢弄点青铜器，哎……”
“李宝宝？”庄乘闻言，笑道，“等下我去问问，殷商中期的青铜器，总不会只有一件，想来还有。”
“祭祀礼器，理论上应该成对出现。”周熙如插口说道，“庄老板，麻烦帮忙问问，另外一个在什么地方？”
庄乘直接就笑了出来，说道：“阿如小姐，不开玩笑，你当我什么啊？神仙？我就是问问李老头，他从哪里收来的青铜四羊方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