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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九朝五(52)

作者: 季阅 阅读记录

他许久不去健身房,达达发过来的消息堆积了几页。他不光给乔谨发消息,还给付霖啸发。

付霖啸忍无可忍,只能催乔谨去一次,就当给孩子圆圆念想。

乔谨进了健身房以后达达可兴奋了,一直围着他叫哥。

付霖啸看了他好一会儿,忍不住打趣:“你一来我就失宠,之前达达可一直围着我转悠的。”

“快去,围着你霖哥转悠。”乔谨说,“你霖哥醋劲大。”

他真是时间长了不来了,练了一会儿就觉得腿酸,坐在垫子上休息。

付霖啸没停,用拉伸带绑着脚踝抻腿。

眼看着达达去拿毛巾了,才吭哧着跟乔谨说话:“你带着余风一起跳槽,路总没找你的麻烦?”

刚说完,他自己便改口道:“不对,没找余风和隋冉的麻烦?没吃醋?”

乔谨没发现他吃醋,他最近表现的大度体贴,一改之前要把人勒的喘不过来气的作风,就连回家的时间都不再做强势要求。

只是超过九点乔谨还不回去的话,他就开始打电话催了。

“他最近挺好的,已经把之前霸道的作风改了。”乔谨想了想,“你有空可以去我们家里做客,观察一下。”

付霖啸一想那场景就觉得浑身发寒:“还是不了,习惯还能改?”

乔谨擦了擦手上的汗,耸了耸肩。

付霖啸感叹道:“不能想象。”

乔谨之前也不能想象。

但是路评章真的在改了,那晚他答应的事情,他都一一做到。

不管回不回家都会跟他说,如果不回家,就会把定位给他发过来,还会附赠一张房间里的照片,也不在干涉他交朋友,给他最大限度的自由。

付霖啸解开脚踝,跟他坐在一块,喘着气说:“累死我了,你看我臀比之前翘了没。”

乔谨离他远了点:“翘了……你喘匀实了再说话。”

“怎么,”付霖啸没忍住笑了,“你的思想也太浑浊了,最近夜生活过的很刺激啊?”

刺激是肯定的。

平时的时候,乔谨在床上每次完事之前耐受能力很好,很耐c。但等他结束之后,就没有再继续的兴致,所以路评章会尽量延长中间这段时间,赶在他结束之前用力打桩。若是一看他有了要泄劲的苗头,立马就转换成温柔模式,直等他缓过那一阵去,才继续狂轰猛撞。

这段时间尤其如此。

他似乎把对乔谨平时管控上的松懈都在晚上加倍找补了回来。

次数频繁,时间又长,乔谨早吃不消了。

“别提了。”乔谨叹了口气,觉得卧室里那张床比健身房还费劲,一看到就生理性的腿软。

达达拿着新毛巾回来,给他们一人换了一块,把旧的收走。

付霖啸叫住他:“达达,给你乔哥看看你的纹身。”

达达大大方方的转过身,把裤子往下拽了拽,露出胯骨下边一点的一朵小蔷薇花。

乔谨看了一眼,笑着对他竖起大拇指:“好看。”

达达笑着转身走了,付霖啸看着他背影,碰了碰乔谨的胳膊:“真的好看吗,我也想去纹一个。”

“在哪里纹?”

“跟他一样,”付霖啸说,“有点意思。”

这位置选的,别人或许不知道为什么挑这儿,但是付霖啸是为了什么乔谨门清。

“多疼啊,”乔谨说,“你喜欢贴一个就成了,还能随时换花样。”

付霖啸觉得他说的有道理:“是条思路。”

两人又坐了一会儿,乔谨要起来跑步,付霖啸跟着他一块站跑步机上。

跑步机慢慢启动,两人把速度调的很低,付霖啸问:“你把那个余风给拒绝了?”

“嗯,”乔谨说,“你怎么知道?”

付霖啸:“我猜出来的。”

“拖着容易给人错觉,”乔谨把速度调快了点,保持着标准的动作,“不如大大方方的拒绝,当朋友就纯粹一点当朋友,不然也是别扭。”

他说的很多话都有道理,但是付霖啸跟他当朋友这么多年,都没能学以致用。

有些事好像乔谨做就理所当然,哪怕是说拒绝的话,都让人觉得恰好。

若是换一个人,就会觉得哪哪都不对劲。

“你怎么跟他说的,”付霖啸问,“回头写一份手稿给我,我有点用。”

乔谨看了他一眼:“你这是要拒绝谁啊?”

“前男友,”付霖啸一想起来就觉得烦,“别提。”

他们两个的事乔谨不好插手,想了想说:“前男友有前男友的说法,你周末去我家做客吧,我们商量一下。”

付霖啸不知道他为什么对‘上门做客’这么执着,但是一想到要跟路评章共处一个屋檐下就觉得呼吸不畅。

乔谨真想让他去:“我们新装修出来了一间麻将室,你去了,我们可以一块打麻将。”

不仅要见路评章,还要跟路评章一起打麻将,付霖啸觉得自己活不到结束一局。

“去吧,”乔谨说,“路评章偶尔是说话不好听,但不是针对你,他对所有人都这样。你要是觉得不痛快,我让他跟你道歉。”

“别别别,去,去,”付霖啸咳嗽起来,怕他回去真的让路评章来跟他道歉,好半天才把气捋顺了,“你快别折磨我,我去就成了。”

乔谨卡着时间回家,一直到家门口,路评章的电话都没有打来。

他站在门外,刚刚拿出钥匙来,门就咔哒一声,被从里面打开了。

路评章站在门内给他让开路,在温暖明亮的灯光下望着他,有些强硬地把不爽转换成平和的语气:“回来了。”

乔谨把手里的百合花递给他,站在门边换鞋:“我看书房里有个花瓶,用来插花正好。”

那花瓶是路评章在一个项目上收的礼,据说是雍正时期的瓶子。乔谨并不知道,路评章什么也没说,去书房里把瓶子拿出来,放在了客厅的桌子上。

乔谨换好了鞋,又从他手里接过来花:“再拿把剪刀给我。”

路评章找了把剪刀给他,看他站在桌子旁边剪花枝,然后一支一支的把花放进花瓶里。

他前几天把房间里的灯全部换掉了,换成了暖色的光。

客厅里不甚明显,到了卧室里就会骤然暖一个度,由之前的冰天雪地变成缩在温暖围巾里的秋日。

路评章等了一个小时的火气被这修剪花枝的一幕轻易地揉捏了下去。

不过是晚回来一些,有什么关系呢?他想,他这不是特意买了花来装饰我们的家吗?

路评章本以为自己是坚定的精简主义者,家里任何多出来的东西他都会想要清理掉。

但是事实并非如此。

乔谨今天兴趣来了或许会换一套床单,明天又会把软垫搬进卧室,靠在书架下面看书。路评章时常能在各个温暖的角落里发现他布置的惊喜,让他心里悸动不已。

他满足地看着房子里发生的变化,觉得早该如此。

第36章

乔谨把花插好, 向路评章展示:“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