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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美人当配第一剑客(15)

作者: 鼬饼 阅读记录

他心想,倘若当时自己没有强出头会如何……任南风只对姑娘们下手,他留了记号,若是不强出头,应当可以撑到师父他们寻来,不至于落得现在这个田地。

再来一回他会强出头吗?

悔吗?

悔吗?

悔!

悔自己学艺不精,悔自己的手不够快,动作不够狠,没能拉着这恶心玩意一同陪葬。

倘若他能扎得再深一点,倘若……

太悔了。

未能成一事,便此生话终章。

许是上天怜悯,不舍得他真的就此话终章。

任南风的指骨还深陷在闻人晏的脖颈间,一位与闻人晏年岁相仿的少年,一身白衣翩跹,从屋顶上持剑纵身一跃。

月光为少年镀上银边,点缀在那秀雅的五官之上,在闻人晏看来,就像是一忽临人间的方外神仙。

一面惊鸿。

第11章 面面惊鸿

那少年身扫银杏叶,迎着满身黄金雨,手中剑光一闪,直直地刺向任南天。

任南天自当不会干等着让他来刺,连忙侧身闪躲,当即松开了对闻人晏脖颈的束缚。

闻人晏的后脑被再次磕进捞月盆底,下意识一张嘴吸气,水流灌入喉中,混着原有的血腥味,立即把他呛得咳喘不止。脖上尽是青紫的指痕,一眼便能让人看出其上遭受过什么样的虐待,显现出犹如瓷碎的脆弱感。

“起来!”少年声音未脱稚气却也平淡无起伏,恍若初雪。

不用那少年开口,闻人晏就已经侧蜷着身,想把自己撑起来。

任南风见状掌势一起,便又想朝闻人晏击去。少年适时长剑一横,挡到闻人晏面前,生生截住了那迅猛的掌风。旋即剑锋一转,凌厉地向任南风的腕处挑去,逼得任南风只能抽手退开一步。

趁着这个空当,闻人晏用自己最快的速度爬起身,简单地握了握拳,强烈的抽痛感激得他额角青筋一跳,只能咬紧了牙关止住那欲脱口而出的痛呼声。右肩被任南风的毒掌击中,此时整只右手像是被完全废掉了一般。

他心道,若此番能相安,回去他一定会练好两手功夫,否则像现在这般右手被废了,纵使能有庖丁解牛的功夫,都完全支使不出来。

“你是?”闻人晏的嗓子被掐得发烫,声音听着像是一条绷得几乎要断裂的弦,听着轻细喑哑。

好在那少年耳力不算太差,听见闻人晏的问话,一怔,向后弯身躲开了任南风袭向他胸腹一击,手中剑反其道而行地向前推去,以攻代守,逼退任南风,同时轻声回道:

“饮雪剑庄,殷寻。”

殷寻。

闻人晏把这两字掰碎了在脑海中琢磨,却怎么都想不起饮雪剑庄什么时候有这么一号人物,也想不通饮雪剑庄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心下顿时起了几分警惕。

但很快闻人晏就自顾自地摇了摇头。眼下的情形,既是友,便不当疑,这人怎么看都是来帮自己的,凡事要以制敌要紧。

倒是任南风问出了闻人晏想问的问题,他往后退了一步,一脸阴沉地盯着殷寻:“饮雪剑庄的人……怎么会来此!”

殷寻没有半点回答任南风的意思。他弯身比剑,再度迎上任南风。

柳晴岚曾与闻人晏细讲过武林中有名有姓的武学特点,所以闻人晏能辨认出,殷寻使的是最为原本纯正的饮雪剑法。

饮雪剑庄的剑法在殷寻手上有如作画,剑光能写神画韵,凌驾于技巧之上,鞘似绢,剑作灵,身形灵动万分像白鹤翩飞,似无酒而醉,无乐而舞,浑然一身自在逍遥意,恍惚间,让人觉得他在方天地间徐徐绘出一派山水色。

然而这如画般的剑招却全然不是花架子,反倒处处透着狠劲。

可谓是,剑骨天成。

江湖上用剑的不少,总会有不少人三天两头就上均天盟门前嚷嚷事,其中也不乏用剑的,但鲜少有能使得这么俊俏。

但此时不是闻人晏能袖手旁观欣赏的时候。

虽说身上带有闻人晏扎出来的伤口,但任南风显然不是什么任凭殷寻宰割的简单货色。他掌风所至,处处皆是死手。

又一掌迎面朝殷寻劈来,殷寻俯身躲避的同时,不忘一个扫堂腿又将脚边的金钗重新踢向闻人晏的位置。

闻人晏未做犹豫当即配合着殷寻的动作,用左手抄起金钗,眼见任南风被殷寻的剑锋带得往自己的方向走来,手下一紧,使足了劲,果断地朝任南风腰椎刺去。

任南风只能向前躲去,正正地撞上了殷寻向他扫来的剑刃,锁骨处被划出一道足有一尺长的剑痕。

剑痕虽长却不够深,任南风掌势一换,借着他成年人身高的天然优势,卯足了力重重朝殷寻的天灵盖劈去。

命悬一线间,闻人晏及时腿脚一抬,拦腰朝任南风的腰腹径直踢去,把他的身形踢歪了两步,那狠辣的毒掌只落在了殷寻的左肩上侧,压得他半身一软,直直跪到了地上。

闻人晏与殷寻两人顿时成了一人废一只胳膊的难兄难弟。

不知为何,任南风似乎对饮雪剑庄的仇恨更深,完全没有理会一旁干扰的闻人晏,在此直指殷寻的要害,殷寻抬剑欲挡,可他此时正处下风,根本来不及挡下。

闻人晏迅即扯着疼,双手紧握金钗,跃身向前,将两道尖口刺入任南风的脚窝,并即刻使出了十成劲道,握着金钗在任南风的腿脚间一拧,直戳得男人痛呼出声,手上劲道一卸,人跪趴到了地上。

成败只在这一瞬。

任南风还欲再度暴起,闻人晏果决地将金钗一拔,以身压住任南风的腿脚,俯身向前,将金钗再度插入他的左手手背之上。

殷寻依势起身向前,当即一脚踩住任南风意欲甩向闻人晏闻人晏的另一只手上,剑锋抵上他的脖颈,只稍一下,便能封喉。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任南风,开口道:“告诉我,任成煊与殷双鱼当年之事。”

闻言,任南风霎时管顾不上自己还被金钗穿透的手,也管顾不上抵在他颈后的利刃,剧烈挣扎了起来,身上的血如注流出,他嘶吼道:“剑尊的大名也是你这种黄口小儿配喊的吗!”

任成煊,剑尊。

闻人晏皱眉斜眼瞥向殷寻。

那刺在任南风皮肉上的剑也没有移动分毫,殷寻只直直地看着任南风,再次问道:“说,任成煊与殷双鱼当年之事。”

问话声再起,任南风突然镇定了下来,尽力地扭着脑袋,目光落在殷寻与之对望的双眸之上,脸上勾出略显痴狂的诡异笑容,开始自说自话了起来:“你……是你……我认出来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原来如此……被污秽所擒,屈辱……莫大的屈辱!”

任南风全身颤抖了起来,高声吼道:“是我辜负圣教栽培,辜负了剑尊,当以血……以血安剑尊魂。”

说罢,嘴上忽然大力一咬,像是想要咬碎什么。

殷寻立即换手执剑,弯身蹲下,想要掐松他的牙关,但依旧来不及,任南风的嘴角处渗出了几滴紫红色的液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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