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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美人当配第一剑客(54)

作者: 鼬饼 阅读记录

殷寻眸光稍沉,思忖了片刻,像是暗下了什么决定,道:“我想……去拜会一下闻人松风前辈。”

闻人晏一怔,“去见我伯父?”

“嗯。”殷寻应声。

先前随闻人晏去闻人府的几日,殷寻一直老实地待在给他安排的房间以及房间外小院子里。闻人松风又是个行动不便的,故而殷寻其实从未在府中碰见过闻人松风,甚至说,闻人家的许多人他都并未碰见过。

“……好。那便明日就去吧。”

“阿晏不问为何吗?”

闻人晏垂眸,心窝处像是有蚂蚁在攀咬,叫嚣着让自己继续问下去,让他跟自己多说一些关于他的事,更详尽些的,细枝末节的。

吞咽了好几下,将心中想说的话删删减减,最后闻人晏别扭地低声喃了一句:“莫因己念而窥私嘛,我就不问了。”

殷寻听着,把那句“己念”掰碎在心中,抿了抿唇,转而一笑,没有再多说什么。

等殷寻服完药,闻人晏把人重新哄睡下,就抢着活把药碗端出去,省得那碗中残存的苦涩味熏殷寻一整夜。

结果刚到厨帐,就见楼万河又在鬼鬼祟祟。

“你怎么还没走?”闻人晏瞥了他一眼。

“关你何事?”或许还记恨着早晨闻人晏的“出卖”,楼万河昂起头,好不嚣张地嘲讽道,“说起来,我还当你是情圣呢,结果就一怂货,什么都没成嘛。”

但他这一声叫嚣,果不其然很快就被闻人晏给回敬了过去,“楼公子可听说过范铭远?”

楼万河高声应道:“听过啊,怎么?”

范铭远是销声匿迹快有十余年的一位侠士,坊间关于他的传闻甚多,与楼万河这位”话本子天尊“相像,一身的风流韵事。

而关于他的最后一段典故,是说他为仇家追杀,被一在溪边浣纱的女子所救,在她的照料下,伤势渐好,且在相处中被女子的温柔善良所感动,以往勾搭过的莺莺燕燕都如过眼浮云,范铭远决定为了她,一改风流性子,从此专情一人,隐匿山野。

而这一典故,给范铭远的传奇生涯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很受听书的欢迎,楼万河自己也听过不少次。

“他其实已经死了。”闻人晏道。

“哈?”楼万河瞪大了眼,有些反应不过来这一转折。

“他那段浪荡子收心的典故是真的,他们举办了婚宴,将认识的人几乎都请了,但成婚不到半年,范铭远就死了。”

死了,可不就销声匿迹了吗。

楼万河连忙追问道:“这怎么死的?仇杀?”

不是说了他是仇家追杀才得女子相救吗?莫非是那仇家杀心未消,在人成婚归隐之后又继续来寻仇?楼万河觉得自己这推测相当合理。

“是因花柳症病死的。”

楼万河:“……”

作为一位风流客,范铭远在从良之前,最喜寻花问柳,甚至还写了一本小册,评价天南地北各处妓院的优劣。他处处留情,一来二去,身上就染了病,而且还很重。

“所以楼公子,你也当小心些,温神医可不一定愿意给你治这种病。”闻人晏貌似满嘴苦口婆心。

“不是?我小心什么?”楼万河急道,“我才没有,我还是处……”

然后又连忙刹住了话头,怒目瞪向一脸谑笑的闻人晏,“你套我!”

闻人晏耸耸肩,没有再理会那气急败坏的楼万河,将药碗放下,便转身回屋,打算继续守着他的阿寻。

结果一回去,却见本该被哄睡了的殷寻还睁着眼,问道:“阿晏不找地方好好歇息吗?”

“在这也能歇息,我心有顾虑,不守着,难以心安,更加歇息不好。”

殷寻想了想,平淡道:“但趴在边上并不舒服……这榻能睡下二人,不如一道睡吧。”

闻言,闻人晏差点一个踉跄,还没等他例行的许多正人君子规劝冒出来,就听殷寻继续道:“否则我心亦难安。”

闻人晏当即想道,反正又没有什么“男男授受不亲”的礼仪规矩,且是阿寻自己开口的……

他喉结一滚,低声应了声:“那好吧。”

等躺到榻上,闻人晏不由心中振奋,说什么他是个“怂货”,他明明可有出息了!

作者有话说:

[1]出自《丽人行》杜甫

晏:表面狐媚子,实际怂兔子

第41章 躁

屋内的灯全都被吹灭了, 徒留高挂于天上的圆月,从窗外洒入一片清辉,呈出一片悠然。

床榻虽确能让他们二人同时睡下,但算不得有多宽敞。稍微动一下, 就能腿碰腿, 胳膊撞胳膊。

闻人晏如若在自己的屋子里歇息,向来都是大鹏展翅般霸着自己的床褥。然而此时, 他却恨不能缩成一只鹌鹑。全身的注意都集中在身边人上, 这极近的距离也心跳得极快,展露着他的紧张, 难有半点睡意,只敢借着月色,偷觑他的阿寻。

生怕过多的触碰会让自己难以自持, 更怕会招致殷寻的不满。

又忍不住在心中雀跃, 愉快地像个老陈腐一样想, 他与人睡了,他不再是清白公子了,他不干净了, 但是因为是阿寻,所以真好。

“阿晏。”

倏尔一声唤, 敲散了闻人晏的浮想联翩。

殷寻分明并未睁眼, 也分明没有能读人心的通天本事, 但他还是在一瞬产生了些被抓包的紧张。

“怎么了?”闻人晏小心地问道。

连同着呼吸声,殷寻的声音很轻,携卷着浓浓的困意与慵懒:“先前所说的心事, 我已经想通了。”

不过过了两天, 就已经可以想通了?怎么想通的?到底是什么心事?那心事与谁有关……

诸多疑问落到闻人晏嘴边, 最后却只讷讷地问道:“那……阿寻你开心起来了吗?”

“至少现在……开心。”殷寻温声答道。

屋内昏暗,看不清殷寻此刻的面容,但能听出,他的语调中确有上扬,能听得出那如同微风拂耳般清浅的愉悦。

“那就好。”闻人晏不由自主地也跟着勾起一抹笑,“只要阿寻你能开心起来就好。”

能感觉到殷寻似乎笑了声,很轻,若非周遭万籁俱寂,落针可闻,几乎就能让人漏掉他这一声。

听得闻人晏一阵心痒。

未等这阵心痒平复,他便感觉到殷寻的气息变得平缓有序,再也没有说些什么,应当是已然睡过去了。

闻人晏其实小的时候,总会不太理解,为何会有人总克制不住自己去沉溺那些个风月事,为何会有人总为了情爱做些一看就傻的事。

直到他自个遇到了殷寻,才知道原来哪怕再正人君子,在面对喜欢的人,所有的克制与理智都会决堤。

不见时会日思夜想,相见时会不由亲近,会令人变得卑鄙,变得人心不足。

尤其是,他喜欢的人,哪怕对他没有这方面的意思,哪怕只当他时好友,还是会一再纵容他的诸多靠近,纵容得让他偶尔也会想要肆无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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