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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美人当配第一剑客(57)

作者: 鼬饼 阅读记录

顿了顿,又对殷寻问道:“不知殷少侠可否在府中多留几日。”

“不能。”答话的是闻人晏,“阿寻在寒衣节祭典上受伤了,须得明日前回盟中找温神医施针,还望伯父见谅。”

闻人松风睁开眼,目光在二人身上扫了一转,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才道:“那殷少侠在我们盟中待多久?”

“至少……会待到武林大会结束。”殷寻答道。

“成,那便先出去罢。”

从闻人松风的房中走出,穿越闻人府的中庭,与闻人晏自己的院子那便单调得只有四季桂树不同,庭内的茂林修竹、百花争艳,其中还种几棵红豆树。

殷寻停下脚步,站在那红豆树前,其上满枝头是晚熟的红豆,像那夜的万家灯火能寄满心相思意。

“阿晏,”他唤了一声,目光落到还在前边走着的闻人晏身上。

闻人晏本还在专注想方才在屋里闻人松风与殷寻打的哑谜,想得入了神。听到阿寻喊他当即停了脚步,转身回望,歪了歪头,神情有些茫然,“嗯?”

“其实最初,庄主本是不许我来江南的。是夫人求情,庄主才松了口。”

殷寻声音很是平淡地说道:“来时庄主与我提了要求,说能不能夺得武林大会头筹,并不重要。但若是输给了用刀的人,丢了庄子的颜面,便合该以死谢罪。”

听到这话,闻人晏当即瞪大了眼,怒道:“这什么话?”

而后才定了神,很是认真地将心底的话吐了出来:“也无妨。凭阿寻你的剑法,不会输给任何人的。”

却见殷寻摇了摇头,勾起浅淡的笑意,眸色柔和似蕴秋水,“已经输了。”

“晏哥哥,你曾要赠我红豆枝,如今可还作数?”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已经亲过了

光是一声久违的“晏哥哥”, 闻人晏就已能被殷寻击得心魂俱震。

整个人仿若“范进中举”般,本该还算有些聪明劲的脑子生了名为“兴奋”的铁锈,完全灵光不起来,天旋地转, 不知西东在何方。

简单来说, 就是高兴傻了。

且不仅傻了,还傻到甚至后边那更为重要的问话都没能听太清, 只隐约知道殷寻问了他什么。

他自小就是个热闹性子, 终年东窜窜、西跳跳,没个安生。往前数二十年, 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呆滞过。

人像是被施了咒术,变成一根杵在原地的大木头,一动不动, 只能歪头吱出来一声:“嗯?”

见此, 殷寻眸光沉了沉。

运剑制敌, 是他最为擅长的事。而此刻,他顿感此景,恰能拟作比武。

“敌”在退, 则他当进,方能夺得胜券。

故而曾几何时, 他又向前走了一步。

恰好踩上了晚秋的凉风, 吹得满树红豆“沙沙”作响。又携卷着闻人晏身上常有的清浅桂香, 不讲理地逸入他的气息。

这桂香,一直都能躁动他的心魂。

殷寻用了月余时间去整理、去思索、去考究,将所有的过往全都掰开来, 仔细拆解。

发现那些过往中, 一直都有, 也一直仅有那位当年仅是在茶楼上稍一眺望,就令他久不能忘的少年。

原来他与那长街上啼、徊的数十“莺、燕”无异,会被蛊/惑,会受吸引。

唯一不同的是,他能幸得那少年“回望”。

殷寻记得他执钗迎敌时的利落身法;记得他怀抱剑匣踩雪而来的嫣然笑意;记得楚水城的山水烟雨,记得天山深处的极地浮光,记得荔枝梅子汤的清爽甘甜,记得繁烟水榭的深秋晚萤……记得那每每靠近,就会心乱不已的切身之感。

从未有旁人会让他如此。

会不讲理地令他做出一些荒谬事。

见霜城天寒,能养活的桂花树很是罕见,就像殷寻能在饮雪剑庄中养活自己一般罕见。

但他偏偏养活了一株。

破天荒地去请求沈老先生教他栽种,让它能独立群松间,枝叶柔美,能让他想起远在楚水城的那人。

而这些,分明全都解作在意,全都写作喜欢。

可他却一直蠢笨得意识不到这些。

既维持着那些并无意义的矜持,又贪恋着那人对自己的圈养,自私自利地想要长久维持现状。

这样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既然心悦一人,又怎能只安然享受那人对自己的好,而不作任何回应?

哪怕闻人晏曾说,并不会因向他走来而感到疲倦,他也无法舍得让闻人晏独行,毕竟那样太累了。

所以即便心知可能会撞南墙,他也应当尝试,由他来迈开步子去靠近,去做许多往常从不会想到要去做的事。

譬如……去学着去讨好某个人。

殷寻伸手拉着面前这漂亮木雕上披着的的锦布衣袖,凑身向前。脸上看上去依旧是一派冰冷,看不出太多的起伏。

他又唤了声:“晏哥哥。”

很是强势地再度问道:“当初那红豆枝,可还作数?”

这一回,闻人晏听清了。

说是不作数,那必定不可能。

但闻人晏一时竟不知自己该如何回答。

他惊慌失措地想,方才大伯分明也没有说什么奇怪的话,顶多是神色有些是有些挪揄,怎么都不应被阿寻察觉出来什么呀。

这是阿寻突然想起来了,要秋后算帐?哪有这么突然的秋后算账?

闻人晏喉咙有些发紧,胁迫着自己的神思回归到正常的道轨上,把所有乱窜的心跳都仔细收拾回来,摆弄出最平常的笑容。

“那时不是说了吗……就是一玩笑话,不必当真的……”

玩笑。

殷寻抿了抿唇,想起了许多事,总觉闻人晏这一声,像是持簪刺来,逼得他心生退意。

可他方才已经把自己的退路给断掉了,如若现在后退,岂不是会一败涂地。

“当真……只是玩笑话?”

闻人晏抬头迎上殷寻的目光,可以从中窥见其中隐晦的执拗,竟让他觉得犹如被天问剑抵在喉前,强硬得无法招架。

“我……”

阿寻这哪是输了?一败涂地的分明向来都是他。

“不是玩笑话。向来都是……作数的。”

说罢,他目光游移了起来,如同鱼吐泡泡一样,一哽一哽地说起找补的话:“但……阿寻你,其实,其实不必太过在意此事。”

“不用因此而有什么负担,不必介怀,心悦你是我自己的事,不会因此而胁迫阿寻你的,也……不强求阿寻你也对我,有那种喜欢。”说着又有些不甘心。

“你我关系取决于你……我们可以一如往常地,只做知交好友……”

完全失了平常的伶牙俐齿,只会咕噜一通话。

“取决于我么,”殷寻闷声道,“那我并不想……再与你做知交了。”

闻人晏呼吸一滞,那能翻天覆海的悲伤思绪还未能及时滚涌而来,就听他朗声说道:“晏哥哥,我心属于你。”

“不愿仅做两知己,但愿能为有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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