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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美人当配第一剑客(79)

作者: 鼬饼 阅读记录

殷寻在饮雪剑庄长大,因着诸般原因,本就性子冷淡的他,更是长不成一个多擅长与旁人相处的人。总是孤身守心静,也并不觉自己这样哪里不好,把自己安放在一个会让他自己最为舒适,也不会招惹到别人的位置上。怡然能自持,最是惬人意。

只是从前身外无物,现在也是身外无物,但多了一个人,一个会让他牵肠挂肚的特殊之人。

既然有人,他就会认真而又努力地去学着怎么关心、取悦那人,不会放狠了心,只等着闻人晏来迁就他,来向他奔来。

但殷寻在这方面完全没了往常的聪明劲,学得又慢又找不着正确窍门,有如一个俗尘人,试图去参破那些古朴深奥的佛理。一点点去尝试,一点点去参悟,笨拙,但足够诚心,也足够招闻人晏喜欢。

这样的殷寻,闻人晏实在是……太喜欢了。喜欢到,他根本找不着任何理由去推开。

然而他混沌的脑子里还是能摸清些许事的。

闻人晏喃喃答道:“可是……我也不会……”

他虽然模样长得风流,嘴上也伶俐,总能说出点花哨事情来,貌似对所有的事都了如指掌,但实际上,在此道是个既没有吃过猪肉,也几乎没见过猪跑的货色。

闻人晏怎么说也是小时候在云麓书院泡了几年水墨的人。

云麓书院向来有“十朝宰执出云麓”之称,从入门开始教授的就是许多君子礼仪,所以他就算偶尔会看点世情话本,但都一般选的都是那些不俗不艳,风格典雅的,而那些个江湖秘事,他也最多听个梗概,说两句翻云覆雨便略过去了。

最多……最多,也就夜半无人时,颇为无耻地暗自肖想过殷寻。不多,就几回。

但那都是黄粱梦中,算不得数。

“那便一道学。”

“还是说……”殷寻垂眸,长睫往他眼眸中添上少许难以被察觉的落寞意。

接连来被推拒得太多,让他不得不心想,他是不是当真强人所难了?其实闻人晏并不喜欢此事,不喜欢被火毒左右,亦或者有什么难言之隐?他这番主动,会不会把人逼紧了,适得其反,惹人生厌。

他抿着唇,起身轻道:“若是实在不愿,那便罢了,我去求药为你……”

闻人晏当即蛮横地扯住殷寻的腕,止住了他的动作,又在瞬间放轻了声音。

“不要走……”

他怎么可能不愿意。

……

闻人晏从半梦中睁开眼,墨色的双眸从迷离间挣脱,却见外头已是暮色压云,二更钟响。

毒性全解,然而在理智彻底回笼过后,由衷慌乱蔓上心头。

闻人晏很是后怕地想,他从未没做过这事,万一做得不好,万一因着太没有节制,万一阿寻感到不舒服,而惹阿寻厌恶了怎么办?

但又不由自主地推脱着想道,阿寻太好看了,这根本不是能让人轻易节制得住的。

尤其,闻人晏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见着殷寻眼中含泪的模样。

真好看,而且还是他能独享的好看。

不对,不能把错归到阿寻身上,这分明是他的过程……闻人晏深刻反思,但又不太想反思,甚至还想再犯,特别不诚心。

一边心虚不已,一边不安生地给他们两人叠到一起的长发给扎出给条三股麻花辫来。

像个小傻子一样地乐呵着想,他们这也该算结发了吧。

殷寻从小憩中醒来,神色还满是迷茫,从习武以来,头一回感官如此钝着。

“……阿寻,”闻人晏离得近,一下就发现殷寻转醒,他轻唤了一句,万分虚伪地问道,“你……感觉如何?”

殷寻闻言手下意识点了点微涨的腹间,只觉稍一动弹,就如有落入花蕊的晨露,在顺着花叶而下。于是只抿了抿唇,不作言语。

闻人晏的脸皮和他擀长寿面时,擀出来的面条一样,时而厚时而薄。此时刚好到了薄的时候,“噔”一下脸上重新又染满了绯红。他磕磕巴巴道:“那……那,去洗漱一下?”

殷寻闷闷地“嗯”了一声,顺着这两个时辰里新养出来的好习惯,凑近了闻人晏,在他眼下泪痣处点了点。

可他稍一动作,扯到了由他们两人的发束编成的小麻花,落在两人之间,无声地向殷寻讲述着方才某人趁他未醒时,做出的一通无聊事。

见殷寻发现,闻人晏颇为无辜地眨了眨眼,试图抵赖,试图往脸上写出“不是我干的”这几个大字。

“呀,怎么还打结了。”

殷寻看着那明显人手编出来的麻花辫,有些无奈地勾了笑,“是打结了。"

“而且结缠得太乱,好像是解不开的。”闻人晏睁眼说瞎话道。

殷寻纵容地顺着话说:“那便不解了。”

“阿寻……你喜欢什么样的龙凤绣样?”

他这话问得极为含糊,殷寻人分明也有些迷糊,但还是一下就听懂了。他面上勾出些许笑意,声音如同雨落青苔般细小,却润人。

他答道:“如若可以……我希望能衔桂枝。”

闻人晏一定神,想起屋外的桂树即便是在冬日,也是四季有花蕾,隐约能嗅得院中清香,“好。”

又轻声补了一句:“那就说好了,要用上这绣样,不能改了……”

第59章 求亲

他们这一磨磨蹭蹭的清理, 磨蹭到了三更钟响。

像那日在闻人府中,殷寻手执他亲手打制的两道簪子,踩着更声,与他说一句:“生辰安。”

闻人晏柔声道:“阿寻, 生辰安。”

“嗯……”殷寻轻笑应道。

闻人晏在自己的生辰时, 总能收到了许多的祝贺,各种好听的吉祥话, 各种夸张的恭维吹嘘, 像是花不着银子一样往他身上砸,甚至能吹上什么“千秋万代”, 什么“武功盖世”……诸般千种,感觉都不如这一句简单的“生辰安”来得更为动听。

他挽起殷寻的湿发,向下吻了吻, 暂且代替了他没带在手上的礼物。

又见眼下人, 身上犹如泛出冰雪被日光消融时蒸出的水雾, 身上少见地透显出慵懒,有了醒目的倦意。令他看着,只觉食髓知味。

闻人晏控制不住脑子里, 尽是殷寻方才眼中含泪,不堪其重的样子。从前未能听过的动人嗓音, 如萦耳边。想到得殷寻脐下一寸, 也有一颗小痣。小得如针尖, 几乎不可察,但他目力好,所以能一眼看见, 那小痣如何随他动作。想到殷寻难耐间, 说不出求饶的话, 就喊他“晏哥哥”,没想到适得其反。

完了,他好像真变成大禽兽了。

闻人晏听圣人教诲,吾日三省吾身,但却一如既往地从不改正。

等又一通胡闹过后,当真洗漱完了,他们才一道回到闻人晏的房中。

至于那“解不开”的三股麻花辫,直到两人同榻睡下,也没人动手去将它解开。

闻人少盟主只留心眼下方寸的事,等到他白日醒来才知,被丐帮相邀而去的柳晴岚,在他前脚刚去殷寻房中没多久,后脚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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