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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美人当配第一剑客(9)

作者: 鼬饼 阅读记录

再者,闻人晏以往送过他不少生辰礼,有那幅名家题字的楚水城画卷,有悬着天山奇石的剑穗……他们既然是知交,自然也当礼尚往来。

他以往要送的赠礼都是托人送到均天盟去,直接淹没在闻人晏那能列出一长册的生辰礼单中。

如此亲手相送,倒是头一回。

匣中锦上,卧着两根近有一尺长的银骨簪。与闻人晏平常发髻上错插着的样式相近,都是头尖尾圆,看着很是骇人。簪子虽然看得出有经过仔细打磨,但终归比不上旁的匠人来得手艺精湛,模样平素,唯有簪尾刻了不显眼的桂花纹样,聊作装饰。

饮雪剑庄的少庄主头一回尝试锻造,铸的却不是剑,而是两根长簪。

虽用料极好,但样子却很一般。

“亲,亲手打的?”

闻人晏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跳到嗓子眼里去了,连带着声音都有些结巴。

“不喜?”

“喜!自然喜!没有更喜的了!”闻人晏一脸没出息地将匣子揽入自己的怀中,眼眉笑得弯成新月,仿佛这是他此生收到过最好的生辰礼。当然,在他心中也确实认定,这就是他收过最好的生辰礼。

见他喜欢,殷寻原本悬而未定的心也就落了下来,眼看四下并无旁人,心念一动,总算提起了从来时就该计较的另外一桩事。

“阿晏在信中所提的海寇之事,可当真?”

还是说又在诓人。

他问得直截了当,双眸与闻人晏相触,闻人晏本来是不心虚的,但此刻却被硬是盯出了些许心慌来,嘴皮子挪了挪,也不直接回答,反倒问起了另一件听着风马牛不相及的事:

“阿寻可还记得,三年前的摘星桥市?”

殷寻点头。

这很难让人不记得。毕竟闻人晏便是在那一次摘星桥市上,众目睽睽地向殷寻递去红豆枝,宣告自己的相思情,从此断了袖。

也是难得的一回,殷寻会觉得,闻人晏的玩笑开得有些过了。

当时闻人晏眼见着殷寻皱眉,一声用作推拒的“莫闹”,也比往常冷上许多,便立即意识到殷寻有些不悦。

原本像热油滚过的脑袋,霎时冷静了下来。只在心中苦哈哈地确认,殷寻是纯粹把他当作知交,从未有过二心。旋即,妆点上自己往常嬉闹的模样,打着马虎眼把这事给混过去,从此变得本份了起来,变回他们往常相处的样子。

但偏偏闻人晏这人的本份是非常有限的。

既不想把他们二人的友情放在火架上烤,又不想就此放弃。于是渐渐扭曲成了现今这副:既不能又不舍得逼迫殷寻,又控制不住自己时而造作的模样……

不过,他这会提及这事,并不是想把自己的心思拉出来剖解。

他想提的,其实是那一次摘星桥市后,大部分的传闻都说,当时他们为此打了起来,下手还特别重。

这其实空穴来风,因为那会桥市上确实是打起来了,但对打的并不是他们二人。

而是一位远道而来,抢夺摘星阁宝物的——

真正的大盗。

第7章 宣州印

摘星桥市一般会设有十二画舫,以“地支”挂名牌,按次序一字排开,浩浩荡荡地立在江水之上,有如一个活靶子,摆出了让天南地北的小贼大盗看了,都很难不想前去抢上一抢的气势来。

可画舫上达官贵人甚多,江湖侠士也不少。

摘星阁阁主孙敏才是个谨慎的老头,不仅请了各门各派的高手前来坐镇,同时也会在每一艘画舫上安插足够多的暗卫,且每件宝物、藏品都会用天工锁分门别类地放好。

所以,就算是个活靶子,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尝试着去挽弓射之的。

历届摘星桥市上,那些个不自量力的盗贼往往很容易射箭不成,反倒自己成了箭靶。

三年前的那次,也不例外。

适时闻人晏在摘星桥市上刚给自己公开断了袖,他身后那挂「丑」字名牌的画舫就传出了一阵骚动。

众人寻声望去,入目便是两道黑影,使着轻功跃上了船屋顶端。

仔细一瞧,能见其中一人左肩中箭,正踉跄地稳住自己的身形,免得落入水中;另一人手抱锦盒,持剑与身后追出的护卫缠斗。

对面的局面看上去大好,貌似并不需要这头的江湖人士出手相助。

但仅是一瞬,原本还安稳坐在席上的殷寻,忽而将手中的茶盏甩出。对准的目标却不是「丑」字画舫上逃窜的二人,而是他们所在「子」字画舫正中。

一位身着摘星阁仆役衣饰的男子正欲取台上放着的拍卖藏品,传说是天上地下独此一颗、千金难买万金难求的「混元珠」。

茶盏敲开男子伸向前的手,应势而下,瓷碎声未响,殷寻的剑便已出鞘,剑影如虹,锋芒直指男子的脖颈。

但那男子轻功了得,下手也极狠,在片刻失神过后,便立即往后退去,侧身格挡。剑尖堪堪削中了他的左脸,直接破开了一道不留血痕的口子。

原来这男子还戴着一张人/皮/面具。

曾几何时,殷寻的剑再度招呼上来,剑光凛凛,逼得那男子只能像被猫追的耗子一般四处逃窜,依凭着画舫上的各处栏杆的掩护来躲闪剑招。

动作间,那男子面具上的阔口拉得越发大。

许是担心自己的真实相貌暴露于人前,他慌忙之中射出了藏匿多时的袖中箭。

仅是这种程度的暗器并不难闪躲,殷寻只一偏身,就已躲过。可这箭的最终目标,却不是殷寻,而是他身后的混元珠。

盛放珠子的锦盒被袖中箭击飞,盒中的珠子顺势往涛涌的江面上坠去。

在孙敏才一声高亢凄厉的“混元珠”叫唤下,殷寻剑锋一转,以剑身相接,稍一收势,珠子已然稳健地落入他的手中。

而男子等的就是这个时机,他趁机从后再次射出了一柄袖中箭,直追向殷寻心口的位置。

几乎是同时,一根红豆枝从人群一穿而过,同样是直指殷寻,只稍微偏了些许,堪堪从殷寻的耳侧擦过,掠起了几缕发丝。

红豆枝撞上了那与它正对的袖箭,不仅把袖箭撞偏了位,还一道直戳进男子的手心正中,落下了一个血洞。

男子当即闷声一哼,抬头便对上了闻人晏的视线。

分明是一身柔美闺秀的打扮,眸光却分外冰寒,如同是在看死人。

闻人晏当时确实是想把这盗贼给就地解决了。他可没办法忍受别人在他面前伤着殷寻,哪怕只是差点伤着。

他与殷寻同时起势,那男子见形势不妙,就立即吹响口哨,转身便跳入江中,隐匿踪影。

原本还在「丑」字画舫上与护卫缠斗的二人,一听声,顿时变了态度,管顾不上往自己招呼的刀剑,身上但凡能甩出的物件都往追击男子的人身上砸,好让男子能够伺机而逃。

有两人以身为盾,不要命地为其掩护,再加上他本身轻功卓绝,且估计水性极好,所以当时那男子虽未能得手,但也没被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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