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疯长(54)
“嗯。”姜青寒又哪儿会这点抗压力都没有。
可他也清楚，公司提告，短则两三个月，长则一年半载，因为之前剧组的宣传，姜青寒的人气也有提升，所以其他营销号赚kpi不嫌事大的在跟风转发，等公司告的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赵哥，今天拍完戏你给我弄个小号吧，反正你不给我弄我就要自己弄去了。”
赵平警觉：“你要干嘛？”
“掐死那帮只会以己度人的造谣傻。逼。”
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姜青寒从来不是能忍耐的人，这会儿不等赵平回答，他就把准备已久的小号调出来骂骂咧咧了。
“姜青寒，你悠着点啊。”赵平不放心，伸个头过去监督。
嗯……坟头和家人齐飞，并且骂完马上拉黑憋死对面。
这么对比起来，姜青寒前些天在医院骂宫淮清的那些话都算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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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时间，姜青寒照常拍戏。
不知是不是赵平的错觉，总觉得姜青寒掐完架以后气色都好了许多。
只是……在见到宫淮清后脸色又飞速地平淡了下去。
宫淮清倒是神色如常的模样。
拍完一下午，李富都看出了不对。
“你和姜青寒怎么回事啊？分手了？吵架了？”李富问。
“他需要一点个人思考空间。”宫淮清回答。
如此，李富也不好再问什么。
接下来几天，网上那些蹦跳的黑子都引不起姜青寒的波澜，因为他更在意的是与他住在一街之隔的宫淮清。
因为被标记过，Omega会天然想靠近属于他的Alpha，姜青寒这是第一次接受Alpha的信息素，这种反应就更强烈了，在片场的时候他尽量控制自己不去看宫淮清，但他的身体却总是会循着气味叫他去看，在民宿的时候亦是如此，面朝宫淮清那边的窗户他很久没再打开过第二次，但有时候晚上没什么人的时候，他又总会嗅到一点玫瑰香气，不知是标记带来的错觉，还是风吹散了Alpha的味道。
今天他忍不住推开窗户，恰好见到宫淮清坐在木窗旁边的长桌练字，脊背笔直，侧脸线条俊逸，民宿的灯不够亮，衬着月色，Alpha的身影看起来影影绰绰，一派清风朗月的模样。
——真是平静啊。
姜青寒想。
他的腺体因为宫淮清的一个标记悸动这么久，宫淮清却还能保持那副模样毫无波澜地练字。
人也真是奇怪，出院那天他恨不得永远不见到宫淮清，可现在宫淮清顺着他的心意与他保持距离了，他心里又有那么点儿不爽。
是人骨子里那点奇怪的占有欲作祟吗？
……
宫淮清知道姜青寒在看他，或者说，姜青寒今天开窗就是他刻意引诱的。
Alpha的标记可以做成太多事了，比如说轻易唤起Omega的情。欲，比如说AO间的联系更发紧密，Omega能对他的想念产生不由自主想要靠近的欲。望，也会对他的信息素产生更强烈的反应，他住的这处地点是上风口，只要释放一点信息素，风会把他的味道传递到姜青寒那里，哪怕是极其浅淡的信息素，其他人闻到了或许会分辨不出这是信息素还是遗漏的香水，但姜青寒一定有所感应。
不过，姜青寒的反应也与他的预想有所不同，Omega就看了那么一会儿，然后什么都没做，又把窗户合上了。
……
屋漏偏逢连夜雨。
姜青寒还没掰扯清楚他和宫淮清之间的关系的时候，先前狗仔偷拍的两人出院的那条绯闻报道就被传得满天飞，飞到剧组原本想借着这个话题炒热度，到后来不得不开会讨论要不要压一压这话题。
偏偏宫淮清还不在剧组里。
宫淮清前天早上不知有什么事就离开了剧组，几天没有消息，赵平去打听也没打听到什么，姜青寒就更不知道了。
“完了，失宠了。”赵平幽幽叹了口气。
最近几天他因为姜青寒绯闻头疼得很，这次绯闻与从前不同，从前绯闻大都是说这是姜青寒的新恋情，这次却大多数都在说姜青寒被包养这个猜测，以及发情期的性。接触十有八。九是被标记了之类的话……大众这个猜测多，营销号就更发添油加醋，再加上姜青寒以往名声就不好，这次更是被污名化的厉害，剧组趁着东风默默炒热度，不打算管，公司走法律流程需要时间，关键是这事压根不好澄清，宫淮清和姜青寒是真有一腿，而且现在还不清不楚，根本拿不出个解决方案来，万一弄个不好，将来口碑更崩。
“……”姜青寒没好气地瞥赵平一眼，“你活在宫斗剧里还是活在古代？”
“比喻，比喻。”
“之前比这更厉害的风波都经历过，一段绯闻而已，怕什么。”姜青寒倒是无所谓的模样。
“公司原本打算趁着这部电影上映，如果口碑好，就把以前那些事给你再洗一洗来着……”说到这里，赵平又叹了口气，“不过算了，看这情形，先祈祷名声不要更臭吧。”
两人刚说完，就听到楼下传来几声议论声，大概是在讨论姜青寒最近的绯闻和说姜青寒突然发情耽搁了剧组拍摄流程之类的话。
早有偏见的人从不会因为短暂的时间接触改观，倒是会在出现有东西可以议论的时候火上浇油。
“别的Omega演员发情期也能打抑制剂继续工作，最多也就耽搁三天时间，就他矫情得还住院住了十天，搁其他剧组早就换人了。”
“是啊，名声也烂，什么超模身份早过气了，啧，要我说，他能进这剧组和这么持宠而娇完全是因为咱们那投资人。”
“是呗，”说到这种话题，这两人倒是知道压低了些声音，“之前制片人还说两人是舅甥呢，现在打脸了吧。”
“也不算打脸，人家说的估计不是亲舅舅，是干舅舅呗。”
剧组今天原本有聚餐，所以整个客栈的人都走光了，姜青寒因为常服碰脏了才回来换衣服，但显然议论的这两人不知道这事，这会儿才肆无忌惮地在隔音本就不好的民宿里议论这事。
赵平立即发出一声巨大的清嗓声，把楼下几人吓了个激灵。
姜青寒这阵心情本来就不好，还有人快站到他脸上说那些有的没的，这会儿直接推窗对楼下开口：“知道是我舅舅还敢在背后这么议论，不怕我今晚就去吹枕头风让你们滚蛋？”
姜青寒对谣言整个就是摆烂的态度，这些天他掐架掐得账号都被封了四个，最后也算知道了，人们只愿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东西，在这种人云亦云，已经把谣言都快传成事实的情况，与其解释，不如让对方更快闭嘴。
楼下几人哪儿还敢回应，听到姜青寒的声音吓得脚步一阵慌乱，然后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赵平对姜青寒投去不赞许的目光：“每次自黑最积极……”
话还没说完呢，就见姜青寒那冷漠的脸上染上了一丝尴尬的气息，目光就看着走廊上某处，眼神有些躲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