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离婚后我死遁了(113)

作者: 虞渊 阅读记录

他和陆峙,已经好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度过新年了。

一切都暂且搁下。

季瑾想,就像陆峙曾经说过的那样,只争朝夕,现在就先和眼前的人一起过年吧。

*

“咳……”

温云云虚弱地睁开眼睛,干燥的空气让她的眼睛刺得发痛,身上的衣物黏腻潮湿,她挣扎了一下,发现自己的双手和双脚都已经被绑住了。

记忆在一瞬间出现了卡顿,温云云茫然又警惕地望着四周,只发现这里是一个极其破旧的木屋,门是半掩着的,自己被捆起来扔在这座小屋里的柴堆,目光所及之处让温云云愈发确定自己是一个人呆在这里。

虽然温云云并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但再怎么迟钝温云云也知道这件事和那个给自己突然打来电话的神秘陌生人脱不了干系。

对方说会告诉自己一个秘密——也就是她与陆家的联系以及她的身世。

但要求自己必须驾车前往他给定的那座桥。

温云云已经记不太清发生了什么事,因为她在那座桥上什么人都没看到,只当她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人戏耍的时候,只觉得颈后被人重重一击,自己眼前一黑,落入一个沉沉的怀抱。

然后便是现在睁开眼,发现自己出现在这样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但温云云此时也懒得想那么多了。

只要走出这个木屋,引来其他人的救援,自己就能离开这个鬼地方。

她艰难地向前挪动着自己的身体,眼看着半个身子要探出门口时,温云云甚至已经能看到木屋外是什么地方,她却突然听到一道沙哑的声音。

“你确定要出去吗?”

男人头带着兜帽,遮住了脸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友情提醒,这里是荒郊野岭,就算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他的声音里似乎带了一点笑意,但无论如何此时落在温云云的耳中都像是催命的小鬼,让她浑身僵硬的同时只觉得不寒而栗。

“你是谁?”

温云云跌坐在地上,看着那个男人慢条斯理地走向自己,只觉得背上全是冷汗,“你要做什么?”

她的眼睛干涩而疼痛,直到男人走近的时候温云云才看清,男人手里拿着的是一把雪白锋利的瑞士军刀。

他的动作似乎是刻意放得缓慢,像是故意在温云云面前展现那把尖锐的刀,像是老成的猎人逗弄陷入罗网的可怜兔子。

“不做什么。”

男人似乎是思索了一下,“我只是在想,要怎么杀你才好呢?”

温云云吓得整个人都在发抖,她的脸色已经完全惨白了,下意识地向后退。这时候她终于看见了木屋外面是什么,整个人也变得更加绝望起来。

男人没有骗她,外面确实是荒无人烟的野外,温云云甚至在木屋的不远处看到了一条好像从天边蔓延到这里的长河。

这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啊!!

温云云欲哭无泪,心底也只觉得更加的绝望,闭上眼准备等死的时候,却发现对方什么都没有对自己做。

诶?

温云云坐起身来,却发现那个男人只是坐在了自己的不远处,像是在想着什么,低声说了一句:“算了……再等等。”

等什么?

温云云一瞬间就想起自己的哥哥嫂嫂,还有她的师父和好朋友,一时间心脏都被揪紧了。

难道这个人是故意诈骗自己,然后绑架她去向自己的亲人们要钱吗?

现在的诈骗绑架犯原来已经这么与时俱进了吗?

居然能知道自己的痛点在哪里,知道自己一直在寻找身世之谜?

温云云正胡思乱想,却不想那个男人却在这个时候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我没有骗你。”

男人自言自语,像是看破了温云云的内心所想,“我知道你的身世。我也可以告诉你。”

温云云愣住了,试探着说道:“真的吗?”

“真的。”

男人似笑非笑,话锋却在这个时候突然一转,“但是你要先答应我一件事。”

温云云已经做好了自己后面听到的会是怎样过分或者可怕的事情了,但对方的问题与其说是意料之外,更是一件让温云云根本摸不着头脑的事。

那个男人搬了个马扎坐在自己面前,把那把瑞士军刀随意地扔在一边。他看上去像是落寞,又像是在想着从前的什么。

他对着温云云低声开口,声音除了刚才的沙哑,还微微有些发涩。

“给我讲讲你师父季瑜的事吧。”

*

陆峙的手艺比他们上次短暂的分别前似乎又精湛了许多。

季瑾想,也可能有一部分自己的心理作用,那时候被陆峙关着,自己每天脑子里就只有一个问题,整天想着怎样才能逃出去,自然也不关心陆峙做的菜的口味。

他们边看着春晚边吃着年夜饭,陆峙提议一会儿外面放烟花。

季瑾和陆峙在一起过了一个安稳的年:他们把这栋小复式上上下下都重新收拾了一遍,虽说两个人还是在不同的房间睡觉,但陆峙能明显得感受得到,季瑾身上的状态好像在一点一点变得好起来。

“瑾哥,屋里有打火机吗?”

陆峙从院子里探出一个头,屋里的季瑾正在认真仔细地裁着红纸,他答应要教陆峙叠小兔子。

季瑾正仔仔细细地沿着边描着形状,想了想便说道:“我卧室里有,你去拿吧。”

陆峙点了点头:“那我去你屋里找了啊。”

说着他便从季瑾身边经过,径直走上了楼梯。

季瑾其实还没反应过来。他还沉浸在裁纸里面,直到他下意识地回头去看外面修建草木的陆峙的时候,季瑾才突然反应过来刚才的对话。

打火机确实在卧室里,但是卧室的抽屉的里,除了打火机,还放着一些别的东西。

季瑾的瞳孔骤然紧缩,他立刻放下手里的美工刀,急匆匆地从客厅里站起身,迅速地跑上楼梯。

他已经用了自己最快的速度,但当季瑾推开房门,看见陆峙手里正捧着那个精致的木盒的时候,他便知道自己来晚了一步。

陆峙看上去完全没反应过来这个木盒子会出现在这里。

他整个人都愣住了,就那样静静地看着自己手里的木盒。陆峙显然认出这是什么盒子,显然也记得这木盒上面的密码,他在季瑾的目光注视下打开了那个盒子,无数纷飞的纸页像是蝴蝶,卷挟着岁月扑飞到两人的眼前。

陆峙呆滞地望着这一切,季瑾看着这一幕,脸上只觉得窘迫,转身就要走,陆峙却突然走上前,猛地拽住了他的手。

“瑾哥……”

陆峙的声音从他的背后响起,“你原来没有烧掉吗?”

季瑾听见他的声音只觉得脸上烧得更是厉害,他下意识地想要反驳,但是又想起盒子里那张烧了一半的信,又抿起了嘴。

陆峙很快也注意到了那张只是烧掉一半了的信。

他松开季瑾的手,眉头微微皱着拿起那张脆弱的纸,仔细端详着上面季瑾的字迹,又突然想起前不久自己看到季瑾手上的那一点烫伤的疤,脸色变了一下:“你是因为这个才弄伤自己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