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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犬(68)

作者: 李狗血 阅读记录

说着,江恶剑更不死心地蹭去:“何况,我不单能保护你,还可以给你继续当坤奴,也方便你……不时之需。”

“你留在这。”司韶令却斩钉截铁地回绝他。

当然,随着江恶剑最后一句话中的“坤奴”二字出口,司韶令脸上神情也明显一动。

像是猛然明白过来,以江恶剑的头脑,至少早该意识到他们之间的关系非同寻常,却始终没有问过他,原来是把自己当成了这半年来在北州屡见不鲜的“坤奴”。

虽乍一听来荒唐,但是——

司韶令并不急着立刻澄清。

“既然知道自己是坤奴,为什么敢称我为夫人?”他又扯动手中牵引,居高临下问道。

江恶剑忙不迭道:“我说了,你和我梦里的夫人一模一样,再说,你夫人都死了——”

大抵察觉自己语气过于幸灾乐祸,江恶剑话头一转:“你现今一个鳏夫,我是你的坤奴,就谁也不要嫌谁了。”

“你我联手在青邺早日探出消息,还能不时爽上一把,岂不快活?”

“……”听出他仍一心欲跟随他,司韶令没有接下去。

而是又看他片刻,垂眸将他不老实的两手悉数压过头顶,以颈上的长长细带捆绑至身后树干。

“别乱动,”司韶令道,“带子若下滑,奖赏便没了。”

“奖赏?”正不明所以挣扎的江恶剑一听又来了精神,“为什么?”

“因为你贪、淫、恶。”

“……”江恶剑哑然。

而赤红的细带实际仅能缠绕树干一圈有余,奈何司韶令绑得过高,又连接他的颈圈,他稍微一动,脖子上便会勒紧。

尤其又不能让带子下滑,他生怕“奖赏”没了,不仅不敢乱动,更需踮脚向上,以防他一个松懈,让带子脱落下来。

“这奖赏只能回你的宫帐内再看。”

听司韶令又低沉说道,尽管好奇,江恶剑仍眉头一皱:“你还是不肯让我和你——”

“你不想要的话,我现在便走。”

“要……”

江恶剑忙道。

于是下一刻,江恶剑只觉眼前一暗,双目竟被司韶令一掌紧覆。

他最后看到的,则是那已然背身于他们的敕风堂鬼使,在他们二人这愈发怪异举动间,极为自觉的退避。

先前司韶令以厌云镖差点将他毁容的时候,都没见他逃得这么快。

却也来不及再想些乱七八糟,江恶剑正在黑暗中凝神细听,只听到司韶令另一手似从怀里摸出什么,发出轻微的布料擦响。

由于视线受阻,他全部注意都集中于耳际,以至于司韶令陡然揭开那东西的盖子时,发出突兀的响声,吓得他心上一悬。

紧接着,像有薄薄纸张被极快地卷起,江恶剑正蓦地有些猜测,又听他已将那卷妥的纸张小心按入打开的东西内。

虽仅以一手,但前后也不出一会儿功夫,便听盖子轻声落回原处。

“是……画?”

被他放进了卷筒?

想到发情时最煎熬的几刻,江恶剑不免又一阵口干舌燥,双目眨动,眼睫扫在司韶令紧覆着他的冰凉掌心,也没能让逐渐发烫的耳根凉快些许。

他强行转移注意,才疑惑又问:“你那时候画的是什么?”

“……”司韶令却并未回答。

只稍微停顿,在江恶剑莫名越来越紧张的呼吸间,以手中卷筒轻敲了他的大腿,道:“放松。”

此话一出,江恶剑却瞬时涌上一阵兴奋。

“夫人?”脱口低唤着,江恶剑咧嘴乐了乐,“想在这?”

自然听出他的意有所指,但司韶令再一次没了声音。

而眼前什么也看不见,江恶剑却好像依然能感受到司韶令对他的凝视,饱含着摄他心魂的深挚。

与他梦里心跳意外的重合。

“那就别光顾着看了,还是抓紧——”

结果等不及催促的话才一说出,江恶剑忽然头皮一麻。

不敢置信地又仔细体会,才终于确定了,司韶令竟就攥着手中那藏画的冷木卷筒,直探入他亵裤里面。

“夫,夫人……”

冷硬的触感自他腰际缓慢向后,像一叶摸索前行的孤舟,载着他发颤的思绪,开口间,嗓音沙哑了许多。

“不想要的话,我可以收走。”

股间毛骨悚然的行进倏然停滞,起了层薄汗的额前传来司韶令的低语。

江恶剑又不舍道:“要,要……”

那是司韶令亲手以血所画,不论画上是什么,于他都是珍宝。

(此处省略315字)

第64章 着迷

远处天际依旧是没能完全熄灭的赤黯,像翻腾烧灼的晚霞,壮烈而凄艳,轻易覆盖住不断潜向这一颗胡桐树下的密集杀意。

江恶剑紧抠在嶙峋树皮的几指忽顿,虽然每一根神经此刻都被卷于身下如火上炙烤的一处,但始终深陷黑冗的眼前有太多未知,潜意识里仍保持着一丝丝敏锐。

便几乎与司韶令同一时间动作,江恶剑反手更用力地抠入树缝,猛撑着他两腿跃起,隔着正率先解去他双手束缚的司韶令,竟就赤脚将刹那朝司韶令背后刺来的锋芒接下。

“……”

无疑,这一姿势使得他腰腹以下与司韶令紧贴,两条大腿拼命箍住司韶令,连带着身后本就烧灼不已的地方更一瞬简直要了命,刺激他喉咙发出几声模糊的哽咽。

也在他难以克制的失神之际,高举的双臂重获自由,司韶令已抱着他朝旁处翻滚,避开紧随而来的又一道杀机。

这接连两下,皆是北州飞隼营独有的鹰尾飞刃。

自是不知为何会有北州兵突然杀来,江恶剑心里颤巍巍地骂着娘,一心只想赶快把不合时宜折磨他的东西拿出来。

却哪里容他们有任何耽搁,随着先前消失的敕风堂鬼使再次现身,对方也不再小心潜藏,眨眼间,三人便被数十道杀气重重的身躯迅速包围其中。

“我舅舅让你们来的?”江恶剑强行忽略始终萦绕在后方的酸胀感,挡在司韶令身前厉声道,“把话说清楚,留你们个全尸!”

可惜令人摸不着头绪的是,面对江恶剑的质问,来人仍二话不说,仅在凶影绰绰间,再次从四面八方掷出鹰刃,直取三人要害。

甚至对江恶剑也不留半分余地,若非司韶令蓦然扯过他颈上细带,江恶剑连翻闪避之下,正大肆翻飞的外袍都要被无情割碎。

而铮铮数声,戾狠飞旋的厌云镖与众多鹰刃发出刺耳挡撞,趁这一霎的得空,司韶令掌心在江恶剑腰际翻绕,干脆以那赤红的带子,终将他松垮的外袍扎紧。

力道并不算重,却触及他强绷的小腹,引来江恶剑又忍不住地软哼一声。

哼得旁处鬼使眼角微动,牵出星点红痕,随后抬手将腰侧佩剑扔给手无兵刃的江恶剑,头却僵硬地直视前方。

没注意到鬼使脸上可疑的尴尬,江恶剑掌心赫然多了这意外趁手的武器,下意识端详,仅来得及看到剑柄下方“一斩”二字,又忙挥臂扫落直奔司韶令的鹰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