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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国男妃(149)

作者: 清污 阅读记录

可当他将此事传报给王缜,老谋深算的将军便将事情猜断了一二。

“说!那两人是不是蒙千寒和百里斩?!”

小凡仍在死撑:“怎么可能?将军您不也亲眼见了,百里斩他已成行尸走肉,而蒙千寒也已因百里斩而成痴成狂啊!”

王缜气笑一声,一拍巴掌,两名侍卫押着个浑身血污的人走了进来。

王缜冷笑道:“林猛真是条忠狗,可他手底下的人不是个个都如他那般硬骨头!”

小凡登时面如死灰,那人,竟是林猛精挑细选的、委以诈降重任之人。惊惧交加,小凡已无招架之力,只是本能地颤抖,全无意识地摇头。

王缜对被俘的林猛及其两名副将施了酷刑,其中一人受不住便招了,然此次兵变行动隐秘,诈降之人中,只有林猛知晓完整谋划,这人不过是招认老皇帝没死,汴京那边尚有前朝余孽,并依稀听说,此番诈降是为后事筹备。

仅凭这些,王缜便已将白朗的筹谋猜断了大半。

“说!你去孤鸿岭是不是与人密谋?鹰嘴岭是不是藏着机巧?你的所为,是不是受白朗指使?你……你是不是一直都在蒙蔽本王?”

王缜动了真怒,瞪着小凡的双眼通红,睚眦欲裂,而小凡虽惶恐至极,却仍未失气节,他深知事到如今,以王缜的智谋,无论什么样的谎话都骗不过他,于是索性紧抿嘴唇,不发一言。

王缜更是怒不可遏,眼看就要爆发,却又阴险笑了。

“好,你不说也无妨,本王自会谨慎起见,一切按最坏的猜度,防患于未然。鹰嘴岭的神扈非但不撤,本王还要再调派五千过去,至于孤鸿岭,以本王猜度,定是蒙斩两大高手驻守,那么,本王便派五万精兵对阵!”

小凡全身猛然一阵颤栗,五万神扈,是蒙斩二人所持兵马的十倍!

王缜见小凡失色,便满意地一阵狞笑,又道:“至于乾祚宫里的那位,本王也不管他是真疯还是卖傻,杀了便是了。”

“不!”小凡终于开口,却是为白朗性命,王缜怨恨更甚,登时面露狰狞。

第一六九章 玉玺

小凡见王缜骇人模样,便知如若冲口为白朗求情,只会适得其反,心下忙搜罗婉转说辞,支吾片刻后,忽而悲凄道:“将军,白朗他杀不得啊!”

王缜切齿:“为何?”

小凡上前扑倒,抱住王缜小腿,一味哭求:“将军,奴才知错了,奴才不该欺瞒将军!奴才全招了,只求将军救奴才一命!”

王缜一脚将小凡踢开,小凡抹抹眼泪,在地上跪好,便开始招认。

事已至此,小凡只得将实话倾倒出来,他已不求复辟事成,只求能得王缜开恩,保住自己和白朗的性命。

说是倾倒,实则刻意隐瞒了一节……

听了小凡的交代,王缜果然面露怜惜,确认道:“这么说,你被那妖郎灌下了毒药?”

小凡抽泣道:“嗯!那药叫‘鸳鸯鸩’!服一次是毒,再服一次便是解毒!如若奴才一个月内不能再服药,那奴才就……就再也不能伺候将军了!”

王缜的目光闪烁了片刻,问道:“那么,依你的意思是?”

小凡怯生生地试探:“如若将军愿救奴才,那便劳烦将军,暂且保住白朗一命,以他的命为筹码,与百里妖郎换奴才的解药!”

王缜忽而大笑,讥诮道:“小凡啊小凡,你向来聪慧,怎的这会儿便糊涂了?百里斩一个浑不吝的妖郎,怎会在乎白朗的性命?若欲要挟他,也该拿蒙千寒的命当筹码啊!”

小凡怔愕,旋即又强词夺理:“奴才也知百里斩只在乎蒙千寒,可蒙千寒他在乎白朗啊!将军拿白朗要挟蒙千寒,那便是变相要挟百里斩啊!”

王缜劈头喝道:“别跟我这儿念绕口令!好你个贱奴儿,本王养着你,供你尽享荣华,你却一心只为那个连正眼都不瞧你的白朗!你不过是个苟且偷生的蝼蚁,却为一个不爱你的人甘愿犯险,去做忤逆本王蒙骗本王的惊天大事!你、你还以为本王会惜得保你性命吗?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是陪本王睡觉的玩物!”

王缜越说越气,冲上去便又是一掌,也不理小凡呼痛,便扼住小凡手臂,将他扔向近旁侍从,令道:“将他关进水牢,任他自生自灭!”

小凡在被拖拽出屋之前,仍一味哭求:“将军,您不能杀白朗,您还要他下罪己诏,您登基大典时还要他行禅位礼!他是前朝皇帝,您杀了他,难免被世人诟病,青史上也不好着笔啊!”

王缜气极,狠心下令将小凡的嘴堵了,再痛打他三十大板,可心里却泛起阵阵隐痛——他平生第一次感到被辜负的痛。

若不是因为小凡,王缜或可尚留白朗一命。然他险些就付出真心的男宠,却与他的冤家对头合谋算计他,妒恨之心再也容不得白朗半分。

至于罪己诏,全然可以找能人模仿白朗笔记代写;再假饰个白朗负咎自尽的假象,便可规避世人诟病;登基典上的禅位礼,自古也有无前朝皇帝在场的先例。

只要这乾坤城还在,只要传国玉玺得手,那便可昭告天下,我王缜天命神授,君权正统。

想到此节,忽而激起一身冷汗,王缜忙令道:“快!将传国玉玺取来!”

掌印太监颤抖着手,将“玉玺”按在一面玉轴绫锦上,王缜忙不迭拿起查看,片刻后便怒目圆瞪,将绫锦撕得粉碎,跌坐在椅子上,气得直哼哼。

侍从们忙捡起绫锦碎片一看究竟,好容易将玉玺印拼好,几个人忙捂住嘴,险些就要笑出声来。

绫锦上所印的玺底印文,“受命于天既寿永昌”乍一看似无异常,然细观其中,在两排字的中间位置,隐约可见一个鬼脸,呲着牙,贱兮兮地笑。

这传国玉玺,果然是假的!

小凡与白朗串通蒙骗王缜,小凡自白朗处探得的玉玺,又怎会是真的!

罪己诏做得了假,可传国玉玺万万假不得!

王缜思忖片刻,忙又下令,将小凡提到大殿。

小凡已挨了那三十大板,又在水牢里沤了半日,再趴到王缜面前,已然没了人样。

王缜竟是不能自已,见到他又忍不住一阵心痛,却又意气用事,不愿在小凡面前展露关切,便佯装愠怒。

“本王问你,将传国玉玺藏于何处?”

小凡的眼神已有些飘忽,虚弱地抬起手,将贴在额前的湿发拨开,无力地一声苦笑,答道:“将军这是什么话儿?玉玺,不早就自龙脉山上寻得了么?”

王缜怒喝:“又在装蒜?你当真不怕死了么?那玉玺是假的!”

小凡通身一个激灵,似是当头棒喝般,瞠目怔了良久,王缜看得都有些惊疑,只见小凡空洞的眼睛如坠珠般,噼里啪啦不断滚落下泪来。

“你、你又在演哪出戏?”

“啊——”忽而一阵撕声叫喊,小凡双手抱头,痛心疾首地向地上撞去,“白朗!我对你掏心掏肺,竟仍是换不得你全权信任!我、我好冤啊!我好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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