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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国男妃(150)

作者: 清污 阅读记录

近旁侍卫忙将小凡拦住,将他双手反剪绑于身后,可小凡仍撕心裂肺地哭喊,声声咒骂白朗辜负了他。

王缜有些失色,旋即又恢复威怒,沉声道:“你是想说,你也被白朗骗了?”

小凡冷静了些,却兀自抽泣着,似是个怨妇般自怨自艾:“我在千秋苑里,对他用尽了真情,终于见他白眼换作青眼,将我当作心腹,求我为他犯险,可万万没想到啊,最紧要的一节,他还是信不过我!”

王缜冷笑:“小凡啊小凡,本王被你骗的太多,你虽悲痛欲绝,可本王着实拿不准,你是真的难过,还是又在演戏。”

小凡忽而振作,目光灼灼看向王缜:“将军!左不过小凡没了百里斩的‘鸳鸯鸩’是活不久了,求将军开恩,准小凡亲手将白朗杀了!黄泉路上也好让他陪着!”

一句话令王缜妒恨中烧,险些就将小凡按倒痛打,毕竟他王者风范,遂又怒极反笑。

“看来,他当真伤你不浅啊,你当真忍心杀他?”

小凡的眼泪涌得更汹,却忙不迭地点头:“求将军成全!我小凡今生得不到他真心,那便拉他一同去投胎!死都要傍住他,来生再不许旁人夺他!”

王缜仰天大笑,冷不防一脚踹在小凡胸口上,狠狠骂道:“下贱的东西!好,本王就成全了你!”

第一七十章 就擒

乾祚宫中,小顺子跪在白朗脚边,拽着他衣摆声声哭求:“殿下,求您快逃吧!奴才已打点好了,您换上奴才的衣服,藏在掏粪车里便可出宫,奴才留下与王缜和小凡周旋,就算拼死,也要能拖多久便拖多久!殿下,您就委屈这一回,别再逞一时意气了啊!”

白朗端然坐于窗前,目光投向园中春光,神情泰然,嘴角漾着一抹浅笑,他兀自陶醉,待小顺子哭得久了,才缓缓转过头来。

将小顺自地上扶起,温柔目光将这忠仆好生打量,轻声道:“小顺子,你我虽是主仆,然在我心里,一直将你当作弟弟。”

小顺子诚惶诚恐,膝头一软,又要跪下,却被白朗搀扶住,为安抚他心神,白朗握着他手,在他手背上轻拍了几下。

“成王败寇,我白朗愿赌服输,但局面输得,气节输不得,我,不走。”

小顺子又急哭了,才欲再劝,白朗忙将他拉近,低声道:“更何况,唯有我才能与王缜周旋!你留下只能白白送死!”

小顺子急道:“奴才不怕死!可殿下是皇室唯一的希望,殿下定要保重!”

白朗言语更急迫:“我一时半会儿死不了!我怎么说也是当朝皇帝,他们在动手前,定要先造足了势!有这点时间便够了!你快些逃吧!我为你准备了些盘缠……”

“不!我不走!我死也要陪着殿下!”

“好弟弟!”

这一声疾唤,小顺子瞬间泪崩。

“白朗今生得遭际无数,见惯尔虞我诈,得忠良如你,三生有幸!你快些逃吧,就当是了却我这一生最后的心愿,我希望你活下去!”

“殿下……殿下……” 小顺子涕泪纵横,跪下给白朗磕了三个响头,哽咽道,“殿下……哥哥,来生,我、我还要在您身边伺候您!”

小凡率一众禁卫军冲进乾祚宫时,见白朗负手立于园中桃花树下,长发如泼墨般覆在鹅黄衫子上,春风徐徐,落英缤纷,男子双目微闭,轻仰着头,嘴角还荡漾着一抹怡然浅笑,似是在聆听花瓣翩跹,陶醉轻风拂面。

人面桃花,这哪里是束手就擒的末路英雄,分明是落入凡尘的谪仙子。

小凡却看得好不心痛,只因白朗那副超脱神情,心里定是在想着某人。

忙稳了稳心神,扬声喝道:“白朗,我奉将军之命,前来审你!”

白朗似被扰醒了清梦般,眉宇微蹙,缓缓睁开眼睛,看向小凡,自嘲一笑:“看来,朕到底是错信了人吗?”

小凡抬手一指白朗胸口,怒道:“别在这儿倒打一耙!你不信我在先,怎还有理怪我翻云覆雨?”

白朗讶然,显是不明白小凡何出此言。

“白朗,我恨死你了!我一心为你,与将军为敌,你却始终对我有所保留!我本求将军亲手杀了你,可将军还命我刑讯你,直到你肯说出玉玺下落!”

白朗脸色惊疑更甚,才欲张口发问,却被小凡截话:“你若想求个痛快死法,我劝您便一早招了,否则,我小凡定要比当年的百里妖郎还要狠戾,直叫你品尝品尝地狱滋味!”

言罢,便喝令左右,将白朗五花大绑。

而白朗也不作挣扎,反而慨然失笑:“朕猜断,王缜篡位大典在即,那逆臣为博忠良的虚名,定是不敢将朕公然押进诏狱。”

小凡点头,尚不知其何意。

白朗续道:“可那千秋苑里,着实地腌臜晦气,既是朕的末路,那便请凡公子发个慈悲,许朕自行选个地方吧。”

小凡紧抿嘴唇,深深吸了口气,好一个凡公子啊,真真儿的客气,真真儿的见外!

小凡冷笑道:“将军有令,用十二道铁链镣铐将你锁住,又不知你内力深浅,便要将你全身穴脉都用银针封了,有将军做主,我也不怕你再耍花招,说吧,只要不出这乾坤城,你想去哪里受审都随你。”

白朗面上仍挂着笑,可脸色渐渐有些沉郁,他抬头看向皇宫东南方,神情极是向往,又极尽悲凉。

“朕,余下的日子,便去凝月轩里……虚度吧。”

凝月轩,幽潭之中的一小片沙洲,曾在质子坤华居住的短暂时光里粲然须臾,如今又是一片破败模样。

然,毕竟又是一年春好,潭边桃花开遍,莺蝶与花雨翩跹,自坤华寝屋的窗子望去,风景甚是怡人。

更何况,他心里还有一段刻骨铭心的记忆。

即使身边诸人杂乱,耳畔铁锁铿铿,白朗兀自陶醉看着窗外,脑海里回想着与坤华的往日温存。

小凡眼睁睁看着禁军将一道道铁链绑在白朗身上,看他们将白朗双臂吊起,看那一根又一根银针刺入白朗周身穴道,白朗起初只是微微蹙眉,目光仍执着于窗外春景,渐渐地便面目扭曲,痛苦的呻吟自咬破的嘴唇间声声地渗出。

可小凡内心虽在滴血,脸上却仍阴恻恻地笑着。

好容易将白朗周身穴道一一封住,白朗已是奄奄一息,似只鹅黄蜘蛛般,手脚大开,高吊在链条铁锁织成的蛛网上。

小凡借口要到外屋休息,实则寻了个僻静处暗暗垂泪。

他想,白朗定是听出了他话语中的玄机。

王缜当面与他对质,小凡无计可施,便只得招认,他招出无数惊天事实,只为给白朗埋下一线生机。

白朗实则对小凡毫无保留,小凡也知真正的玉玺已被白朗托付给了蒙斩二人。然他假饰被白朗蒙在鼓里,只因他猜断王缜很快便会发现所得是个假玉玺,待王缜再提审他,他便再演一出戏,令王缜相信自己不被白朗信任,进而对白朗因爱生恨,宁愿与其同归于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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