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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国男妃(6)

作者: 清污 阅读记录

这句话贵妃娘娘很是受用,主仆二人又笑作一团。猛然间,王贵妃由喜转怒,大呵道:“小福子!”

但见适才侍奉烟岚时被贵妃一脚踢开的清秀太监,此时跪行至贵妃榻边,怯生生道:“奴、奴才在。”

“受罚!”

贵妃脆生生说出这两个字,那小福子顿时吓得面露菜色,却也不敢忤逆,但见他跪在贵妃面前,迟疑着张开了口,又见王贵妃狠戾地咬着牙,竟气急败坏地将那点着烟火的烟袋锅子捅进了小福子的口中,小福子定是平日里受惯了此等刑罚,仅是默默地流泪,连半点呻吟的声音都未曾发出。

坤华看得瞠目结舌,那王贵妃将烟袋锅子在小福子口中好一阵乱捣,边捣边尖声叫道:“狗奴才,下贱东西,让你惹本宫生气!让你惹本宫生气!本宫捅你是看得起你!狗奴才,你这个狗奴才……”

指桑骂槐,坤华自觉连累了那可怜的小太监。

“你还敢忤逆本宫?还敢!”

明白了,关于他的处境,他彻底明白了。

“住手!”

面具后面传来沉稳又无奈的语声,待众人都看向他去,但见他缓缓脱去手套,露出一双酥骨玉手,王贵妃兴奋得掩不住笑,终于放过了太监小福子,目不转睛地盯着坤华。

他便在一个女人并十几个太监的窥视下,解下了腰上束带。

第七章 泼皮

坤华不禁想起初到盛京之日,深夜被那不知名的男子调戏,同样是耽恋他的躯体,坤华却感知那男子更多的是为了迫使他打破誓言,进而不再自轻认命。

然此时此景,那榻上女子分明只冲着淫亵辱没而来,若不遂了她的意,她盛怒之下必会使些手段,他坤华之命死生无妨,说不准便会殃及家国和母亲。

想他所以戴上那层面具,本就为了避免家国罹难,可此时如若不摘下面具,反而令家国可危,如此吊轨,坤华无奈至极。

胡思乱想着,坤华已脱去大氅,兜帽随之落下,那如墨长发再次倾泻下来,飘逸非凡,令那王贵妃似入仙境之中,竟情不自禁地喘息起来,坤华又再解去领口束带,露出一对优美的锁骨,那贵妃见了竟失声吟叫了一声,撩开披肩在胸口玩起麻将自摸。

坤华羞愤难当,几次欲扯开衣襟,却又几次踌躇不前。

就在王贵妃的脸色再次泛起愠气之时,突然寝宫一角房梁之上坠下个灰不溜的物件,伴着一声惨叫,那物件重重落到地上,众人才看清是个小太监,没等那小太监坐起身,紧接着又是一声惨叫,一团黄物又滚了下来,正砸在小太监身上,疼得那小太监又是连连叫唤。

坤华定睛,那第二个从房梁上摔下的,不正是那晚调戏惹火的黄衣男子吗。

“哎哟哎哟……太、太子,奴才快被您压死了。”

太子?

“你皮糙肉厚,哪儿那么容易死啊。”黄衣男子起身站好,似是浑不见周遭众人的惊诧眼神,好整以暇地屡顺了长发,将手中折扇扇柄向内握着以示尊敬,向那榻上贵妃行了揖礼。

“儿臣拜见母妃。”

贵妃早已惊得目瞪口呆,良久才缓过气来,忙问:“你、你怎么在这儿?!”

“啊哈,母妃见谅,儿臣本想和小顺子一道潜入母妃殿中偷些珠宝换些酒钱,不想母妃寝宫的房梁竟是舒服得很,我俩梁上君子,竟双双在梁上睡了过去。”

“胡言乱语,你分明是在偷窥!”

“哎呀,母妃明察,儿臣偷窥也是不得已啊!我俩睡得正酣,不想被话语声吵醒,天地朗心,儿臣实在不忍打搅母妃办正事,可无奈儿臣管不住自己的老二,母妃这里上演的戏码着实精彩,看着看着我那老二就来了精神,硬是把儿臣给顶了下来。”

身后太监小顺揉着腰背暗自撇嘴,来这里偷东西确是不假,藏在房梁上睡觉也不假,碰上好戏偷窥也不假,可分明是紧要关头他被太子推下了房梁,什么老二硬了顶他下来,不知这风流太子又要闹什么妖。

太子此言倒提醒了贵妃,她忙拉起脱了一半的披肩,看看同样衣冠不整的坤华,试探着问:“你……都看见了?”

“是啊母妃,儿臣全看见了,母妃发情起来真是风华绝代。”

“放肆!”

“儿臣放肆也并未一日两日了,母妃还留着儿臣小命,当真是菩萨心肠。”

“你知道就好,别以为你是太子本宫就不敢动你。”

“母妃不敢动我是想哄我和你睡。”

“你……你胡说!”

“母妃放心,儿臣已经十六岁了,可以自己睡的。”

“你你你你你……你这泼皮!气死本宫了!”

“母妃保重凤体,母妃如若死了,儿臣就没的房梁可睡,没得艳戏可看了。”

这段诡异的母子对话令在场人瞬间石化,王贵妃适才还颐指气使跋扈暴戾,此时算是遇到了对手,只有扶额气堵的份儿了。

而坤华怔怔地看着那个泼皮,暗想这眉目如画的男子,那天夜里何等风流潇洒,此时却痞气十足,他当真是天朝太子白朗殿下么?

太子白朗见把贵妃气得差不多了,便将折扇插进后脖颈处的衣领,吊儿郎当地向榻前走去,途经坤华身边时,他极隐晦地向坤华挤了挤眼睛。

那一刻,坤华便知自己得救了。

白朗行至榻前便收起痞笑,换作一脸严肃,却似是矫枉过正一般,怎么看都显得别扭,但听他郑重言道:“母妃,适才的事儿臣都看明白了,儿臣以为,以母妃此举验明正身,是大大的不妥。”

被这泼皮坏了好事,贵妃早已恨得欲杀之而后快,她咬牙切齿道:“哦?本宫倒要听听太子高见。”

“母妃明察,试想仅凭那纸笺所记尺寸,当真能断定一人身份?如若王子近身侍倌记错了呢?如若天朝使者误笔了呢?如若假扮之人恰与王子身型相似呢?如若王子这几日又长高了呢?如若……”

“好啦好啦,饶了本宫吧,你就快说吧,到底想干什么。”

“儿臣自是想为母妃分忧啊,母妃不知,儿臣才是能验明坤华正身之人呢。”

“你?切!”贵妃嗤之以鼻。

白朗却一本正经地眨了眨眼,急切道:“儿臣绝非细言,俗话说眼见为实,儿臣亲眼见过坤华的——啊啊啊……啊切——”

一直伶牙俐齿,却在紧要关头打起喷嚏,坤华的一颗心又提了起来,难不成这个泼皮要说出那晚的窘事?

但见白朗揉了揉鼻子,回过头来冲着坤华烂漫一笑,此番耽搁也吊起贵妃胃口,她追问道:“你见过坤华的什么?难不成是……”

“儿臣亲眼见过坤华容貌!”

坤华松了口气,继而思忖,他何时被他看去过容貌?这白朗此言意图何在?

“哦?是么?本事不小啊。”贵妃敷衍道。

“啊,儿臣确是口出狂言了,容儿臣纠正,儿臣所见,实则并非坤华那张脸上的容貌,而是一幅栩栩如生之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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