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国男妃(71)
蒙千寒却高兴不起来,他盯着百里斩,忧心忡忡。
百里斩还是一副狼的姿态,他啸叫几声后,回首撞见蒙千寒注视的目光,便手脚并用,似狼的走动到了蒙千寒身下,喜悦之情溢于狼之习性之外,披着长发的头竟是在蒙千寒膝盖处蹭了几蹭,然后抬头看着蒙千寒,那种渴望的表情,分明是在等着蒙千寒……抚摸他。
第八十一章 突围
“阿斩,站起来!不要趴在地上!你是人,不是狼!”
蒙千寒没有抚摸他,而是忧心忡忡地唤醒他。
可是百里斩明显听不进去,见蒙千寒迟迟不摸,竟是伸出舌头去舔蒙千寒的手。蒙千寒大惊,忙将手移开。
“再这样我打你了!”将手举起,做出要落掌的样子。
百里斩当真被他吓到了,将头向一旁别过去躲闪,见那一巴掌没落下来,便仰起头,委屈地看着他。
百里斩这些反应,都让蒙千寒想到禁卫军校场里圈养的那几只探犬。
这时,一名暗士走上前来,伸手便摸向百里斩的头发。百里斩猛然回头,呲牙咧嘴地低吼。那暗士着实吓了一跳,向后一仰,一个屁墩儿坐在地上。
“你干什么?!”蒙千寒怒斥。
暗士极委屈,忙道:“末将见百里斩大人的手受了伤,想要为他包扎。”
蒙千寒闻言便看向百里斩一直紧抓地面的手,确是右手背上布满鲜血淋淋的抓伤。
百里斩懵懂地眨眨眼睛,顺着蒙千寒盯着的方向看向自己的右手,似是这才知道疼,便跪坐在地上,将右手抬至嘴边,伸出舌头舔舐伤口。
“哈哈哈哈……大王,快收回神通吧!”
“咱们大王怕是做狼上了瘾,不想变回来了吧!”
“哇!那便有趣得紧啊,谁能驯服百里斩大人这头美狼啊!”
…… ……
众人不知事态严重,还以为百里斩一时不愿变回人身,纷纷玩笑起来。如若放在平时,百里斩早已暴怒发威,而此番却全然听不进人话,只顾以狼的方式处理伤口。
“阿斩……”
蒙千寒心痛非常,便不顾众目灼灼,伸手捏住百里斩后颈,将他的头扳向了他。
百里斩仰头,一双懵懂的眼睛看着蒙千寒,眼睑眨了眨。
“阿斩,我要你回来。”
蒙千寒的声音温柔似水,下一刻,便半跪下身,双唇紧紧吻住百里斩的嘴。
这一吻深情脉脉,是无声的倾诉。
阿斩,我要你回来。
周遭霎时安静,众人吃惊地看着,百里斩近距离地盯着吻他的男人,尚未清楚这男人为何要做此举动。
可那吻却越来越深入,越来越深情,百里斩的野性渐渐融化在男人的无声倾诉之中。
这绵长的一吻,是近乎霸道的夺取,蒙千寒在百里斩口中忘情地吸吮,直到百里斩的意识渐渐模糊,直到他精疲力尽,最终瘫软在蒙千寒的怀抱之中。
“师、师哥……”
气若游丝的呼唤,蒙千寒差点喜极而泣,一时失语,便将他抱得更紧。
霎时间,部众们再次山呼而起,百里斩被蒙千寒唤醒,从通灵的狼变回了人,此刻才是他们真正的胜利。
蒙千寒大声道:“弟兄们,快些清点死伤人数,好生修整,我们此番立了大功,挡住了一众偷袭京师的胡夏蛮子!”
一语之下,又是一片欢呼。
蒙千寒忍住手臂上狼咬的伤痛,一手揽住百里斩肩膀,一手捧在他膝弯,将他抱了起来,续道:“你们的大王功劳最大,却也损伤最大,恕蒙某失礼,先行带你们大王回府,好生将养!”
这句话便又招致几句戏谑调笑,但关怀询问的话语更多。蒙千寒大意客套几句,便抱起百里斩,由几人陪护着,往山下走去。
众人其乐融融,也忙着安顿伤员、缅怀死者,是故无人留意到,不远处林草间,一个怪人已站了许久。
那人长相还算清秀,只是装饰着实怪异。一身肥大的金黄大袍,披头散发,本是男儿郎,却画着浓密的妆容,手指修长,指甲也长,腰中束带上叮铃咣当挂满了瓶瓶罐罐。
那人本是路经西山,却听到百里斩站在月下的那一声狼嚎,他登时辨出,定是那位故人就在附近。
拨开层层草丛,他果然看到了通灵成狼的百里斩,但见他仰天长啸,得意非凡、俊美非凡,即便是狼,也是个帅气美艳的狼;又见他在那彪悍又柔情的汉子身侧做出的那些可爱姿态,更是令这怪人喜出望外。
金衣怪人得意忘形,竟似蒙童见了糖果般搓起了手,垂涎道:“啊,百里斩,你出落得比七年前更诱人了!”
却见那铁血柔情的汉子吻了百里斩,他便恨恨地拔起近旁的草叶,咬牙切齿地在腰带间摸索着那些瓶瓶罐罐,似是要从中挑选出某样武器来发动攻击。
却又即刻停了动作,恨道:“这么多人,金坏坏打不过!打不过!”
此时蒙千寒已抱起百里斩向山下走去,他便偷偷跟了过去。
“金坏坏要得到百里斩!百里斩是金坏坏的!”
圣京百里之外,平阳城边的一间客栈,三日之前,出手阔绰却又看不出来路的五人住进了最好的客房。
那五人都是男子,虽身穿中原服饰,但论样貌却明显是异邦人士。他们对外宣称是来往西域与中原的商人,至于随身带的那些武器不过是用来防身。
可明眼人都看得出,那五人骨子里透着杀伐之气,哪里像什么商人,说是江湖刺客都算牵强。
而那气场太硬的五人当中,有一人最为彪悍骁勇,当真的不怒自威,天生王者。
那人身高六尺,体态健美,浓眉大眼,目光深邃,刚毅的下颌布满错落的胡渣,使得本称得上俊美的脸平添了几分阳刚之气。
谁都看得出,这五人来头不小,尤其是虬髯俊美的那位,定是这来头不小的一伙人的头目。
他们只道是在客栈里歇脚,却未见如寻常商人般与人家常,聊些行情市价,也看不出做的是什么买卖,倒是其中有两人天不亮便起身练武,一有风吹草动便疑神疑鬼。
他们虽面目冷峻,但对人倒也客气,入住时向掌柜的说明,只需按时送上最好的酒菜,便无须别的侍奉。
于是顶楼上房便被那五人包下了,谁也不知道,他们在那屋里做些什么。
直到第三日,深夜里似是听到猛禽振翅之声,扑楞楞的一阵,似是一股颈风吹进了顶楼上房中的一间。
又过不多时,那五人忽而从房里倾巢而出,其中一人向柜面上拍下一锭银子,店小二目瞪口呆,看着那人凶神恶煞,嘀离咕噜不知说了一通什么话,便也走了出去。
那五人便就此骑马飞奔而走,离去的方向,是北方的茫茫瀚海。
第八十二章 事败
“塔罕,没惹什么事吧?”
“没有,我只不过骂了这群中原人几句,反正他们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