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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国男妃(95)

作者: 清污 阅读记录

王彦惊疑回头,见重重白雾之中走出个披红散发的人来,那人撞破层层雾帐越走越近,王彦这才看清,他单薄的肩膀上还挂着一条手臂,那手臂的主人灰头土脸,脚底虚浮踉跄,大半个身子都靠那红衣人持重。

王彦骇然,那红衣人正是小凡,他服饰光鲜,肤色洁净,青丝垂顺,有如丛林迷雾中走出的红色精灵,而身怀绝世武功的蒙千寒,却浑身血污,狼狈不堪,腿上明显受了重创,须得靠小凡搀扶才能勉强行走。

小凡面色冷俊气定神闲,深邃目光扫视众人,最后瞟向王彦,扶蒙千寒在他身边站定。

王彦惊骇更甚,他此时清晰地看到,小凡借环抱蒙千寒腰间,竟将一把匕首抵在蒙千寒腹部,再看蒙千寒,竟似才经历了毁天灭地的灾难,颓败潦倒,神色恍惚,已无招架之力,更无招架之心。

小凡见王彦目瞪口呆的惊骇模样,不屑地嗤笑一声,冲着众人喊话:“墓室里的兄弟们,你们的大王已被金蟒巫师收伏,不会再走出这巫斋山了,在下小凡,为保蒙将军下山,可没少费了心力,现下更要保他活着回到中原。小凡在此乞求,请各位好汉行个方便!”

言罢,竟堂而皇之地将手中匕首向蒙千寒腹中刺入了几分,神情恍惚的蒙千寒一吃痛便本能地呻吟了一声,众黑衣人皆义愤填膺,蓄起势来欲冲过去救人,小凡向王彦凌厉一瞥,王彦这才回神,忙将手中佩剑横架在蒙千寒脖颈上。从并无武艺的小凡手中救出蒙千寒尚还可行,王彦再一加入就万万不能了。

僵持半晌,打头的黑衣人无奈长叹,只得命众人收起兵器,撤回丛林之中。

王彦有一肚子疑惑要质问小凡,奈何对方颐指气使,全然不把他放在眼里,只淡淡地说了句:“听我的,就给你解药。”

王彦骇然,已明白他意思,胸口气闷更甚,却也没奈何,只得事事由着小凡。他见小凡搀蒙千寒上了囚车,不禁露出迟疑神色,小凡却满不在乎道:“总得找个代步的辙,我又不会骑马,再说蒙将军也经不起颠簸,我与他坐进来,你再将这囚车锁好,还能防那些江湖人杀回来劫走蒙将军。”

王彦一副敢怒不敢言模样,默许了小凡,翻身上马,指挥一众哀兵返程。

那些被小凡逼退的黑衣人重情重义,实则并未走远,沿途一直跟着王彦部众,只是碍于蒙千寒仍受桎梏而不敢轻举妄动。王彦拖着病体,骑马护在囚车左右,小凡却气定神闲,隔着栏杆,闲聊般将山上遭际粗略讲了一遍。王彦只关心毒瘴的解药,逮着机会便一味地追问,小凡却坚持须得等到夜里军队驻扎,再将解药秘事告会王彦一人。

是夜,军队在一山坳处宿营。小凡携王彦到僻静角落说话,告知了解药真相。

“什么?你只有一味解药?”

王彦大惊失色,他手下兵众将近百人,皆中了巫斋山上的异毒,怎可只有一味解药?

“这毒瘴到底有何来历?如若不服解药……会、会有何下场?”

小凡笑得纯良,口气似与王彦闲谈:“金坏坏四方游历,搜集各地身含剧毒的活物,将它们带回巫斋山圈养,每日自它们身上提取毒液,再倒入山顶幽潭,那里是巫斋山唯一的水源,溪水自那里发源,流经整个巫斋,沿途灌溉花草,涵养树木,是以这满山的酽绿缤纷,都没日没夜地弥散着毒气。”

王彦惊道:“金坏坏是将这巫斋山变成了毒境!”

小凡却摇头道:“虽说满山都是毒物,散发的毒气却不能致人死命。金坏坏又按萨满教的古方,配置了一副毒药,这药呈颗粒状,如若抛撒到空气中,便会与满山花草的毒气相得益彰,继而形成有如今日所见的满山毒瘴。”

王彦骇然:“也就是说,如若中毒后不服解药,那……”

小凡笑道:“多则十日,必会心力尽失,窒息而死。”

第一百九章 心机

王彦大惊失色,忽而跳起扑向小凡,扼住他衣领咆哮:“快把解药给我!”

小凡无动于衷,王彦一副要杀人的模样,他却毫无惧色,反而阴恻恻地嗤笑。王彦早已恼羞成怒,见小凡如此,他便全然失了理智,变成一头只为求生的困兽,他呲牙发出一声粗吼,挥拳将小凡打倒在地,扑上去跨在他身上便是一通乱摸,远处官兵看了,都讪笑着交头接耳,还以为长征跋涉,总督耐不住寂寞。

小凡也不做挣扎,被王彦粗暴地对待,他却受虐狂一般狂笑起来,嘲讽道:“王大人果然是俊杰,为你出生入死的那些属下算什么,你王彦的命才最金贵。”

王彦此时已从小凡贴身亵衣里翻出一枚药丸,他如愿以偿,反手在小凡脸上甩了一巴掌,都未及从小凡身上下来,便欲将药丸吞下。

却听小凡阴恻恻道:“你以为服下了就能解毒?”

王彦捏着药丸的手在唇边僵住,怔愣片刻,丧心病狂地怒吼起来,他另一只手扼住小凡衣襟,将他从地上提起,咬牙切齿地逼问:“说!到底怎样才能解毒?”

小凡的嘴角滑出一抹殷虹血迹,夜色中惨白的脸露出鬼魅一般的冷笑:“这枚药丸,须得有一物相佐服下,才可发挥药力。”

王彦掐住小凡脖颈,怒吼道:“快说!药引为何物?”

小凡吃痛地皱眉,旋即又强撑着笑,促狭道:“王彦,你如此待我,可是求人姿态?”

王彦惊怔,凶戾之气溃然瓦解,直觉得眼前这阴险笑着的俊美男子有如地狱夜叉,他全身都失了力气,从小凡身上下来,颓然跪在一旁,颤声道:“我还以为百里斩使诈,处处施以防备,到头来,我们都被你一人算计了。”

小凡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衣束,依着宫廷礼节端正跪坐,看着王彦,笑道:“王大人言重了,小凡此举,与王大人适才的妄为是一样的,不过是出于自保罢了。”

王彦压着怒气道:“金坏坏痴儿心性,这一切定是听了你的筹谋!”

小凡道:“不假,确是我指点了金坏坏,百里斩决不会只身前往巫斋,如若不想让外人打扰了他与百里斩的重逢,那么,就使出些招数,将一干人等悉数剔除山外。”

王彦急道:“可这毒瘴封山,也忒狠毒!”

小凡眯起眼睛,将脸贴近王彦,玩味道:“王大人,小凡惶恐,适才您的话,怎么听着有点害怕的意思?好像,还有那么一点,乞怜的意味?”

王彦被小凡凌厉目光逼得不敢直视,惶恐地移开视线。

小凡切齿道:“还记得我在诏狱里是如何向你乞求的么?我求你让我见王缜,他是我唯一的生机,你却和王贵妃滥用私刑,你只想从我口中问出坤华的下落,之后便由着你妹妹将我当玩物了!你想让我死,如今又指责我对你狠毒?”

说完便从王彦手中夺回药丸,在十指间来回把玩,夜色里,有如月下鲛人把玩鲛珠一般,似是随时都会将药丸毁了般的不经意,直看得王彦心惊肉跳,怯声道:“你、你到底怎样才肯告诉我药引为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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