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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叫我夫君是反派(135)

作者: 颜幻卿 阅读记录

江嘤嘤甜腻腻的挽着母妃的胳膊,视线却敏锐的瞧见,皇帝原本自如的背脊紧绷了一瞬,原本面容上还浮现的轻松的笑意便敛了起来。

她漂亮的眉梢微扬,忍不住翘唇在心底啊了一声。

宁贵妃向来知道怎么在皇帝的心底扎针,每一下都十分的精准。

这可太叫人喜欢了。

桌上还放着宁贵妃新做的糕点,每一块都亮晶晶的十分漂亮。

江嘤嘤坐在宁贵妃身侧,听着皇帝与宁贵妃叮嘱,让她仔细休息,莫要为那些旁的事情伤神。

宁贵妃自然是好生生应下了,一边扬起唇笑着。

然而笑着笑着,那笑容边又落了下去,他将白瓷盘朝江嘤嘤的方向推了推,让她多吃一点,凉了便不好吃了。

那双眸子里似乎有点点莹莹润光,却是正说着,又突然用帕子掩唇,重重的咳了起来,他咳得十分用力,江嘤嘤眼尖的瞧见那被他捂在唇边的帕子上,闪过一抹红色。

抬头望向皇帝的时候,果不其然瞧见他眸色一紧,接着便是对宁贵妃身后侍候的向蓉沉声道:“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请太医!”

几乎是将桌上的杯子都捏紧了。

江嘤嘤眼底闪过一丝异样之色,宁贵妃却及时的止住了咳,将唇边的血丝不动声色的擦去,一边扬着有些惨白的唇笑了笑:“陛下莫要为难太医了,臣妾自那年落下病根之后,多少太医看过也没有用。人的命数便在于此,强求不得的。”

皇帝向来是见不得他说这样的话,沉了声道:“朕养着太医院的那些个废物,不是为了养着玩的,若是连你的体虚之症也治不了,那这样还能指望他们做什么!”

宁贵妃拿起桌上的杯盏抿了一口水,有些虚弱的道:“每日汤药灌着,臣妾这个身子骨臣妾自己知道。只是臣妾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见到燃儿了……”

她说到后两个字的时候声音却突然戛然而止,又重新用帕子掩住了唇咳了两声,一边咳一边道:“是臣妾无状了。”

“那逆子便这样值得你替他求情!”皇帝哪里听不出来她话里的意思,瞬间沉了脸色,捏紧了手里的杯盏。

江嘤嘤忍不住皱起了眉心。

太医是一直候在含露宫的,一有动静便立刻提着药箱赶了过来。给主子们请了安之后,便熟练地架起了脉枕,给娘娘看着。

宁贵妃是一副病重憔悴的模样,见她并未再提起李燃,皇帝强忍着缓和了些神色。

太医很快的看诊完了,恭敬的道:“娘娘这些日子思虑过重,太过伤神。原本身子变不好,如今思虑一重,这身子便拖垮了。旁的倒无什么大碍,微臣这就给娘娘开个安神的方子。”

听见太医这般说话,皇帝的眉心立刻皱成了川字,他神色微冷看向了宁贵妃:“宫外那些事情,你莫要听宫婢们瞎传,昨日那些嚼舌根子的人,都是些旁的宫里安插进来的,你也不管管,朕便替你管了。”

宁贵妃好似这才发现一般,有些惊讶地撑着脑袋,叹息道:“竟是被陛下处置了,莫怪臣妾这些日子看到宫女都是些眼生的。只是他们传的原也没错,若不是听他们所说,臣妾的子嗣被冤枉至此,臣妾也当真丝毫不知。”

一旁的太医几乎忍不住想去擦额间的冷汗,手里却是刷刷不停的写着方子,听到这些东西生怕自己被灭口。

很快他手里的方子写完了,赶紧请向蓉带着他去抓药熬药。

皇帝见她又提起此事,顿时没心就沉了下来,沉声道:“李燃属实不孝,明是知道你这样为他操心,还要犯下此等大事。”

宁贵妃神色微暗,听着皇帝又指责起了李燃,却也没再说些什么。

用了午膳之后,向蓉端了药过来伺候娘娘用下,宁贵妃用了药之后便泛起了困意,皇帝到底还是缓和了神色,叮嘱她下去好生休息。

便起了身,想要离去。

江嘤嘤却是看向了皇帝,那双乖巧的眉眼,踌躇又试探地挡在了皇帝的面前。

“不知儿臣可否能请陛下移步侧殿,有些话想与陛下道。”

皇帝有些老迈褶皱的眼睛凝眸看着她,又想起了方才宁贵妃所说的话,这一眼于是便带上了些异样,他到底还是沉了声道:“有什么话便说吧。”

江嘤嘤却固执的不肯,偏要让皇帝移步偏殿。

皇帝看着她倔强的眉眼,眼底闪过一丝异样,也不知想起了谁,到底是没有拒绝。

偏殿之中极为寂静,角落的仙鹤香炉中,点燃着寥寥安神香。

“有什么事情,你便说吧。”

皇帝原本打定了主意,以为他是要替李燃求情的,唇角冰冷的扬起,已经想好要怎么叱咄她了。

然而江嘤嘤却是扬唇笑了笑,眉眼张扬的,吐字清晰道:“李燃有您这样的父皇,真是他这辈子最莫大的悲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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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漆红的廊柱边垂下青色的帷幔,被风轻轻拂动。麒麟铜香炉的安神香飘散的香云抖了抖,又迅速飘散开来。

空气中静谧的可以听到针掉落的声音,叫人心悸的死寂中弥漫着危险的气息。

两道身影相对而站着,一高一低。

帝王威仪是从沙场到朝堂磨砺出来的,他便是轻描淡写站在那里,万万人皆要臣服。

乖巧的女孩儿杏眼盛满了嘲弄戏谑的笑,她高抬着下颌,似乎无所畏惧。一袭杏黄的珍珠袄裙,端得是华丽娇气的模样。

颐指气使的模样,她向来是如此,即便是对着君王又如何。

在她眼里,也不过就是只鄙陋的老鼠罢了!

“尔敢?”帝王拧了眉,眼底尽是冷然之色。他负手而立,衣襟上的龙纹盘旋在万卷山河之上,闪过冷凝的寒芒。

江嘤嘤轻啊了一声,一脸不赞同的摇头,翘唇反问:“我为何不敢?李燃敬重你,即便是你再怎么苛待他,他也依旧记得你是父皇,自小便无论何事定要做到极致。但是陛下又何曾对他有几分眷顾?”

她侧了身,看向殿外光照进来的方向,鬓间的海棠金流苏步摇微微闪了闪。

又恰到好处的停住了步子,折过身来,杏眼眼角带着微笑:“即便是我夫君未曾做过之事,陛下也可以以此为罪证,折断他羽翼将他困于府邸之中。”

杨家势大,当年杨家送宁贵妃进宫,便是打定主意要扶持自己家的皇子登上那个位置。

而皇帝也打得好算盘,要想毁之必要让其先狂之,先将其捧到最高位,再寻其不慎之时将其推下万丈深渊。他宠宁贵妃,以及让李燃这个有杨家血脉的皇子出生,就是为了等杨家有所动作后将其以及党羽全部一网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