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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叫我夫君是反派(160)

作者: 颜幻卿 阅读记录

谢修柷之事,很快也传入了东宫之中。

元雅容听到消息的时候,身子才勉强调理好不久,闻言却是差点又摔了一跤,差点没保住腹中孩子。

李恒脸色不是很好,他怕惊扰元雅容心情,一直忍耐着并未问当时之事。

但是就算他不问,元雅容也不能当做没事发生一样。

午后元雅容才喝完药,李恒便来了,他望着元雅容脸色有几分隐忍,却什么也没说,只是问了几句太医太子妃的情况。

太医仔细叮嘱了几句,便顶不住这样巨大的压力,赶紧便退了下去。

太医走后,李恒捏着茶盏,有些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神色落寞沉闷。

元雅容向来会察言观色,当即将所有的病女都遣退了下去,房间顿时空寂了下来。

“雅容这是何意?”

元雅容面前摆着尖锐的金簪,她含着笑,看着李恒道:“知晓殿下如今对妾身心中有疑,这本就是妾身之过,当日为了替殿下传消息,这才同意与母亲一同去观中祈福,却不想遇了刺客。”

“殿下的消息,妾身已经尽数转达太傅。只是那日观中遇刺之事,实属意料之外,多亏了谢家兄长相救。如今谢修柷却因为此事被妾身连累,又遇刺下落不明,实乃妾身之过也。”

她静静的站在李恒的对面,白皙修长的指尖就捏着那尖锐的金簪子抵在了自己的脖颈间,惨然的冲李恒一笑:“如今就连殿下也不信妾身,想来这个孩子出世之后,定然也要遭人疑心血脉的。倒不如如今死了干净,妾身以死谢罪,也算是还了谢兄长的一片恩情。”

李恒看着她决然的模样,心间一寒,赶紧上前将金簪子夺下:“雅容这是何意,孤什么时候怀疑过你?”

雅容出宫就是为了替他还信,想来遇刺也是因为此事,他怎么还能怀疑她?

“殿下虽然未说,但是举止之间尽数都是怀疑之色。”

元雅容以退为进。

第96章

◎话说到这个份上,李恒心中的愧疚之意也愈发浓厚,◎

话说到这个份上,李恒心中的愧疚之意也愈发浓厚,沉甸甸的压在心头上,他立即想上前拉住雅容的手腕,然而方才上前一步,就听外面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

李恒眉心微凝,脚下一顿,下一刻便听侍从在门外匆匆的报信:“殿下,陛下到了。”

父皇,怎么会突然来此。

他看向雅容,然而还未等说什么,外面的阵仗已然接近此,门被随侍先一步打开了。

正是白日,他与雅容在寝房里,太医嘱咐不能受了凉,寝殿里便一直门窗紧闭着,显得有些阴郁暗沉。

此刻门乍然被从外推开,朦胧的光顷刻便照入了脚下,甚至有那么些刺眼。

李恒抬首就看见门前逆光处负手站着的父皇,还有站在父皇身后的太傅,赶忙恭顺行礼。心中却惊骇不止,揣度着父皇的意思。

皇帝背光而站着,脸上却并无嗔怒之色,神色甚至算得上很平静。他凝眸审视着这个儿子半晌,终于道:“起身吧。”

李恒还有些沉默,他身上的污水并没有洗清。这是这些日子以来,父皇第一次踏足东宫。

他想方设法往父皇眼前递了不知凡几的折子想要自辩,然而却只是像一颗颗石子被扔向了大海中,并没有什么动静就已经沉没了,也再也寻不到任何讯息。

皇帝将其他人都遣了下去,看着李恒,一边副手向寝殿中走去,沉声道:“你不是一直想见朕吗?”

李恒知晓,必然是雅容将信带给了老师,今日父皇才会这样平静的来见他。

但是,此刻他解释了,父皇当真会信吗?

寝殿中空气的有些冷清,两个人相对而站着,李恒痛哭流涕,诚心破腹欲让父皇瞧瞧他的赤忱之心。

这些时日李恒的禁闭思过,已经让当初下达禁令的皇帝清醒了几分。

这样大的事情未必是太子所为,当日看似可信的铁证,其实破绽不少。在并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不能就将这件事就推到太子头上。

皇帝气已经消了些,前些日子病重的功夫,也已经想清楚了。

他的江山总要有个人来继承,而这个人,只能是李恒。

这是他一手培养出来的继承人,未犯大错的情况下不可更替。放眼望去,往前数多少繁华的朝代是因为更换太子而灭亡。

“朕欲将北衙军兵权交给燃儿一事,你如何看?”皇帝凝眉看着李恒,背在身后的手,摩梭着袖口的龙纹,问他,“恒儿觉得如何?可有他意?”

北衙军本就是在杨家手上,皇帝一直想将其收回来,却一直没有由头。他想的十分清楚,语气将这兵权就这样放在外人手上,倒不如拿在李燃的手上。

当时指控太子私藏铁器一事,是李燃的指控,是他亲自搜集的证据。如今要想将李恒放出来,自然还是要给李燃一个说法的。

北衙军的兵权,就是皇帝暂且给李燃的说法。

李恒闻言不可置信地抬起了头,藏在袖间的手,用力攥了攥,复而又垂下了眸子,做出恭顺的姿态来。

“这天下兵权,父皇想与谁便与谁。”

皇帝走上了前去,在他面前站定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竟然有几分意味深长:“燃儿是你弟弟,你可知父皇意思?”

李恒行礼,恭顺应是:“儿臣知晓。”

因为是手足兄弟,所以即便是李燃偶尔有做错事,他也只能引导起往正道上走,而非赶尽杀绝。

这就是这么久以来,即便是知道那些刺客都是李燃派过来的,他也没有杀弟之意。

然而这些想法都是在他被关在东宫,而李燃在外兴风作浪之前的事了。如今的他只知道,李燃活着的一日,便是对自己乃至与自己麾下之人的威胁。

“过几日,宫中设酒宴,暂且免你禁足。”

李恒不知其意,心里却略微松了口气,抬手恭敬应是。

李环该说的说完,也不欲多留,临走前别有用意的看了眼立在嘤嘤身侧,脸色有些漆黑的李燃,然后拉着江嘤嘤的手十分热络的抿唇笑道:“今日不太方便,改日嘤嘤来我府上,咱们好好畅饮一番。若是累了,小住一番也好。”

这已经是明目张胆撬墙角了,江嘤嘤还未应下,然后就被身侧李燃捏住了手腕。

李燃捏住了李环云锦暗纹路袖口,强硬的将她的手拉开,然后将江嘤嘤拉到了身后,然后微笑道:“嘤嘤近日不宜出门,来日侄儿空闲下来,定带着嘤嘤一同上门拜访。”

来日是什么日子,别想了。

李环吃痛的揉了揉手腕,一边笑着道:“我瞧着这府上冷清的很,燃儿平素既然忙碌得紧,让嘤嘤过来几日又何妨,我又不会吃了她。”

李燃却是不动声色的道:“父皇近日似乎十分看好孟温礼的那两个弟弟,好几日都连着召在身边,许是有意为之许配婚事。”

为谁许配婚事,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