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肖帝(95)+番外

第六十四章 一夫一妻独生子（3）

弘治帝居然会武功，刀法还不错！

皇帝不但亲自下场教太子殿下练刀，命人从东厂西厂和锦衣卫各挑了两个高手随侍太子身边，不仅要负责太子殿下的安全，还得负责传授武艺。

很明显，皇帝要他们传授给太子殿下的，并不是那些看起来好看的花拳绣腿，而是真正能杀敌制胜的武功。

这消息几乎一阵风传遍了宫内各司各衙门，加上黎清带人去抄了李广在宫外的私宅，所有人都开始惶惶不安，不知是谁触了太子殿下的霉头，惹得弘治帝动怒，才会如此性情大变。

比起弘治帝提刀来说，他昨晚没回寝宫，没见皇后，才是真正让后宫震动的大事件。

嬴政作业在养心殿批阅奏折直到深夜，直接在东暖阁休息了一会儿，便去了早朝，压根就没想过弘治帝原本是与皇后一同住在坤宁宫中，每晚都回去休息，而这一夜未归，简直是有史以来第一次！

弘治帝直接去上早朝的消息，很快从乾清宫传到了坤宁宫，等了一夜没等到皇帝的张皇后，得到这个姗姗来迟的消息后，脸色依然很难看。

“皇上既然忙于政务，今日也不必再准备皇上的膳食，若是有人来问，就说本宫身体不适！”

坤宁宫中的尚宫安绵见皇后一副赌气的架势，小心地劝说道：“娘娘担心陛下忙于政务熬坏了身子，不如让御膳房和太医院做点药膳和滋补汤水送去，免得陛下忙于政务忘了再有几日便到娘娘的生辰……”

张皇后面无表情地说道：“若是连这生辰还需要人提醒，那不过也罢！”

皇帝的生日那是万寿节，皇后的生日是千秋节，内务府为此已经筹备了几个月，各地进献的寿礼这几日都已送进宫来，张皇后也听说皇帝特地给她准备了礼物，虽然为了保留惊喜而没有过问，可心中好奇还是有的。

原本每天晚上弘治帝都会回来在坤宁宫用晚膳，陪张皇后说说话，加上朱厚照一家三口，哪怕在皇宫之中，亦如寻常百姓之家一般父慈子孝，夫妻恩爱，正是张皇后所追求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美好生活。

谁知自从幼女生下来之后，一直体弱多病，她就多用了点心思在女儿身上，结果一不留神就让儿子离了心，这一年来儿子忙于学业和玩耍，简直都快比他父皇还忙，除了早晚请安，根本就不愿到坤宁宫里来。

张皇后为此已经向弘治帝抱怨过几次，先前还满意地看着弘治帝让朱厚照多来陪陪母后，可没想到，昨天弘治帝突然像是转了性子一般，不光没教训朱厚照，连自己都不回来吃饭睡觉了！

小的不回来，大的也不回来，长此以往，这家还成家吗？

她决定要给弘治帝一点颜色看看，除非他肯用心来哄她，再给她的两个兄弟升官加薪，否则她绝不会就这么轻易原谅他的。

当然，她是不会亲自去送什么汤水，至于安绵怎么做，那就与她无关了。

安绵领会了皇后的意思，亲自去坤宁宫的小厨房让御厨熬了滋补的汤水，用皇后让人定制的汤盅装好，换了身素净的衣衫，拎着食盒前往养心殿。

这汤盅是皇后今年万寿节时让官窑专门烧制的一套108件餐具中的一件，汤盅外壁上画着的并蒂莲，正是张皇后亲笔所画，弘治帝亲自挑选出来为这套餐具专用，只要皇帝看到这汤盅，必然会想起皇后。

那么，今日的晚膳，还是得提前备下，皇后嘴上说得硬气，可若是皇上真的去了，难不成还能让他饿着？

既要顾全皇后的面子，还得提醒皇帝的心思，安绵这个坤宁宫的尚宫，也没那么容易做的。尚宫本是正五品女官，可以说是宫中女官之首，本是负责引导中宫及六局出纳文移印属之事，可如今皇帝的后宫仅皇后一人，专宠之盛，才是真正旷绝古今的三千宠爱集一身，有了这一位，根本用不着后宫三千佳丽，以如今皇后在皇帝心中的地位，哪里还用得着尚宫引导。

所以原来的那位“老”尚宫，在张皇后正式入主坤宁宫后不到两年便被放出宫另嫁，再无消息，而安绵作为张皇后的陪嫁侍女，则一步登天，从奴籍变成了官身，在后宫之中，除了皇帝皇后之外，便是太子殿下当面，也得叫他一声安姑姑。

她素来心思缜密，虽然容貌平平，但跟着皇后多年，对她的心思了如指掌，最适合在帝后之间打圆场，今日这种情况，皇后不愿低头，自然就该轮到她出面转圜，以免皇后真的使性子惹恼了皇帝，在这后宫之中，能专宠十几年已是十分难得，万一真的得罪了皇帝，那就算是一国之母的皇后，说废也是一样会被废被冷待。

这种和事佬的活计她做的熟了，也绝不会假手于人。

只是她没想到，以往在养心殿畅通无阻的她居然吃了个闭门羹不说，忽然发现守门的锦衣卫和内侍们居然大部分都换成了生面孔，难怪昨天皇帝教太子殿下刀法的事，到今天才传到坤宁宫来。

要是以前，别说皇帝不回坤宁宫用晚膳过夜，就连皇帝在养心殿里打了个喷嚏多跟哪个宫女说句话，要不了一时三刻，都有人会主动传报到她这里，再由她看情况禀报皇后。

这次没收到消息安绵本身就心里不安，才主动要求送汤过来看看。

结果这一来，就发现真的不一样了。

原本养心殿这边，对坤宁宫的人从不设防戒备，她几乎根本不用通传就可以长驱直入，亲手将皇后准备的“羹汤”送到皇帝面前，亲眼看着皇帝感动，放下手中的公务起驾前往坤宁宫。

这才是正常的流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将她拦在宫门之外不说，一听她是来送汤水的，那两个面生的锦衣卫居然一脸“你是不是要来害我”的表情，就让安绵差点心梗，口气也不自觉地硬了起来。

“这可是皇后娘娘亲手熬的汤，你们拦着耽误了时间，若是皇上知道，怪罪下来，你们可能担当得起？”

“这里是皇上处理政务之地，并非坤宁宫，安尚宫，你越权了。”

说话的正是黎清，他本在嬴政身边侍候，听得宫门口传来的喧哗声，便出来查看，正好看到安绵，当即便冷了脸。

若是换在昨日之前，他是绝不敢当面对这位皇后身边的第一女官说这等话，可从昨天“弘治帝”向他要刀的那一刻开始，身为锦衣卫内卫中的第一高手，他敏锐地察觉到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几乎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生的变化，让他惊骇莫名的同时，却又隐隐有点振奋。

尤其是当接下来亲眼看着“弱不禁风”的弘治帝竟然教训起了太子殿下，还亲自与他过招动刀，那凌厉霸气的刀法一开始打得他措手不及，还好他身手了得，及时反应过来，才没丢脸地受伤。

饶是如此，弘治帝展露出的身手和刀法，都是他完全从未见过的招式，不同于武林中的任何门派，并没有什么令人惊艳的招式和套路，精练、简洁、干脆、利落，每一招一式都似乎熟稔之极，行云流水一般，完全是照着要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