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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红楼]十三福晋妙玉(51)+番外

作者: 侍女的短刀 阅读记录

妙玉有些气恼,怎么经历过了贾赦强娶鸳鸯和黛玉险些被送走的事件,又有讲谈社的章程在前,宝玉还是那个不尊重年轻姑娘的浪荡子啊!她默不作声地跟郑夫人、兆佳兄妹交换了眼色,温声笑道:“我这兄长便是听说此事,专程要来看望宝二爷的,男女有别,我便不去看望了,如今女学里还是黄夫人在授课么?我同家姐一起去大观园里转转吧。”

王夫人忙点头:“宝玉如今在怡红院里修养,让小厮领着兆佳公子过去吧,这两天府里乱,便暂停了凸碧山庄的课,黄夫人今儿也不在,福晋要想和姐妹们说话,只管去便是了,我和郑夫人在小礼堂说说话。”

出了花厅,妙玉便拉着兆佳小月往潇湘馆里走。兆佳小月哪见过这样金陵风情的建筑和景致,眼都看直了,嘴上夸赞了几句,心里头还是觉得大草原辽阔,这样的地界儿美则美矣,若是叫她常年生长在此园子里,可不得闷出一脑门的病来。

须臾之间便到了潇湘馆,两边翠竹夹路,土地下苍苔布满,中间羊肠一条石子墁的路,进了门因见窗下案上设着笔砚,又见书架上磊着满满的书,兆佳小月忍不住低声问道:“这一处难道是那位宝二爷的书房么?”

妙玉笑着摇了摇头,指着从抱厦下迎出来的黛玉笑道:“就是这个神仙妹妹,叫你哥子失魂落魄的。”

“好俊美的姑娘!”黛玉风姿绰约地从隔栏后绕过来,兆佳小月已经看呆眼了。

黛玉一下子红了脸,拉着妙玉和小月到窗边坐下,“我还没给十三福晋道喜呢!怎地今儿突然上大观园里来了?”

妙玉说千万不必客气,“那天起了女学,我只来得及听了一节课,便接旨回家备嫁了,这几日在宫里头待着,实在闷得很,想着讲谈社也不知怎样了,黄夫人都教了些什么,姊妹们可还安好呢?”

黛玉叹了口气,“宝姐姐前儿已经出阁了,女学里黄夫人还算是很开明的,没让我们成天读女戒女训女德,却只是讲些不相干的诗词歌赋,太太想着让我们陶冶性情,倒也罢了。讲谈社嘛,如今倒是红火,阖家上下的大小丫鬟媳妇如今都在三妹妹那里登记了名字,就连府外的人,也有人上门求听了。”

“这是好事啊!”兆佳小月眨巴着大眼睛,她不知道讲谈社到底在做些什么,但是人嘛,总是聚在一起,才有更大发展的。

“兆佳姐姐不知道,这人一多,开销就大,”黛玉皱起眉头,手指拈着窗上的旧绿纱,“章程里虽定了各人各院出的银子份额,但着实不够用……说句老实话,这女子一旦觉醒了,若是没钱,再抗争也不过是拿命去赌罢了,没得叫人更苦了。”

妙玉垂下头沉思,黛玉这番话说得正在痛点上,先前她动了起社的念头,光想着让主义先行了,却忘了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若是没有真金白银,再多的想法也不过是纸上谈兵,就像上回帮鸳鸯和彩云那样,即便救得了一时,还能救得了一世么?

“妹妹说得有理,看来还是要想法子给讲谈社备下一份小金库来,”她又喃喃摇了摇头,“不只是小金库,若是寻求咱们帮助的人多了,少不得得成立一个基金会啊……”

“基金会……是什么?”黛玉和小月都不明白妙玉在嘀咕些什么。

妙玉正要想法子解释的当儿,忽听外头雪雁报:“姑娘,太太房里的金钏儿姐姐送宫花来了。”

黛玉忙说快请,纱帘子一掀,赫然是一个娉娉婷婷的身影,红绫小衫,青缎掐牙背心,嘴唇长得很丰满,还真是那个金钏儿。

这下轮到妙玉张目结舌了,既然金钏儿还好端端的,那么宝玉又是为了什么挨打的呢?

当着金钏儿的面,自然不好多问,那大木托盘伸到跟前来,金钏儿含笑道:“可巧福晋也在这儿呢,林姑娘,这是福晋从宫里送出来的宫花宫缎,福晋也是个有心人,就怕姑娘们挑来挑去,挑花了眼,都事先分好了。”

她将那支淡粉色木芙蓉宫花双手奉过去,黛玉很惊喜地接了,看向妙玉道:“多谢福晋姐姐。”

妙玉其实是想到了书里送宫花那一回,周瑞家的最后一个才给黛玉送,惹得黛玉不愉快。虽然黛玉也未必是真小性儿,对半是借此对宝玉发难,但是若让她们自己挑选,难免有人先得,有人就是别人挑剩下的,她一琢磨,干脆按着每个人的花签给提前分好了。

“林妹妹不必客气啦。”妙玉笑得眉眼弯弯,看着金钏儿走出潇湘馆,方问黛玉,“所以,宝玉这次是因为什么挨打呢?”

第38章

“还能为什么挨打呀。”黛玉眉间掠过一丝哀怨。

“是宝玉又上哪儿去沾花惹草了么?”妙玉有些诧异,不应当啊,且不说宝玉如今早不是书里头的纨绔做派了,共读西厢那次,黛玉就已经断了和宝玉的那份心思,没道理再因为宝玉难过了。

黛玉慢悠悠叹了口气,“是为了替女学筹银子。”

妙玉沉默了下,原来是误会宝玉了,“女学不也算是家塾么?如何会在银钱上短缺了?”

“去年东府上的一件大事,两位姐姐可知么?”黛玉问。

妙玉那时还在姑苏,不知黛玉说的是什么东府大事,茫然地看向兆佳小月,却见她蹙着眉头想了一会,愕然道:“可是蓉大奶奶被西方接引,然后封了五品龙禁尉那桩……”

原来是秦可卿死封龙禁尉!妙玉恍然大悟,可这跟女学缺钱有什么关系呢?

“正是这桩,”黛玉眼中含了泪,“去岁蓉大奶奶薨逝,她身边的两个贴身丫鬟,一个叫瑞珠的,随她自尽了,还有一个叫宝珠的,因见蓉大奶奶没有孩子,愿为义女,请任摔丧驾灵之任,后来她执意留在铁槛寺尽孝,也不肯回宁国府里去,哪知前儿竟偷偷找了回来,说寺里主持色空大师竟想强与她行不伦之事!幸亏她机灵,至今尚未让那老秃驴得逞,只是那铁槛寺无论如何也不敢待下去了。”

“竟有这样的和尚,还主持呢!”兆佳小月将眼一瞪,恨不得立刻找到铁槛寺里将人拿鞭子抽一顿。

“小月姐姐,那铁槛寺主持最是个有门路的,京中达官贵人不少与他交好,更是金陵四大家族的停灵之处,咱们区区姑娘家,如何能奈何得了?”黛玉很少苦口婆心地说这么多话,此时嘴都干了,忙让紫鹃端茶来喝。

“东府那边如今是珍大奶奶当家吧?”妙玉歪着脑袋说,“她可说什么了?”

黛玉摇了摇头,“那可是个出了名的锯嘴葫芦……恰好四妹妹那天也在跟前,听了一耳朵,干脆想办法将那宝珠引荐到女学里来了,我们讲谈社的几个人私下凑在一处,想了个法子,先将她安置在水月庵里,那边帮她从东府赎了奴籍,在乡下置几亩地,再将她偷偷带出来送走……可大家凑了凑体己,都不够的,又不能明目张胆地把家里东西拿出去变卖了,宝玉便想了个歪主意,让茗烟在外头街上摆了个摊子,将自己的书画拿出去贩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