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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才笨蛋女友(15)+番外

作者: 如汝不动 阅读记录

她不知道叶然在这里是怎样庆祝生日的,问了也得不到回答,只能兀自猜想,觉得叶然的生日一定过得很热闹,她在新环境里没有心理负担,可以开开心心玩一天。

可她没料到,叶然竟然孤僻到了这种地步。

同学们的吐槽不少,核心意思不外乎叶然不肯融入集体。

有条评论得到高赞:我们没有孤立她,是她孤立了我们所有人。

有人在下面附和:每次都是“谢谢你,但我不想去”,这究竟算礼貌还是不礼貌?我只能说,她是懂话术的!

白浔想不明白,叶然怎么会这样。

以前她只是不爱说话,但集体观念却很强。班里有活动,只要分配到她头上,她都会积极配合认真完成。班级聚会或是收到同学的生日邀请,她也会用心挑选礼物并准时参加,虽然只是坐在角落里看着大家玩,但人终归会到。

她思来想去,最后认为,导致叶然产生如此大改变的罪魁祸首是杨佩和叶盛川。

她性格外向,受到惊吓大哭一场或怼天怼地一阵子就能把负面影响消解个七七八八,但叶然不一样,她太过内敛,不发火、不表达怨念,只会把情绪挤压在心里,长此以往,那些痛苦就成了囚禁她的牢笼。

想到这里,白浔决定化身叶然的互联网嘴替,帮她申冤,争取迅速扭转风评,把她塑造成人见人爱的学神,而非大家口中的“敬而远之者”。

说做就做,她立即注册账号并发表第一条评论:背后说人家坏话可不是君子所为。

几秒后得到回复:当面也说过,只是人家不在乎,呵呵,她当我在放屁。气煞小爷!

她手起字落:说明叶神有肚量,不想伤了同学间的和气。

接二连三有人提出反驳:

——不可能!最伤和气的就是她。

——一而再再而三地拿热脸去贴冷屁股,我TM纯粹犯贱!

——哈哈,上层别气,我也贴过,贱贱更健康,以后回忆起来,可就是《那些年我们一起犯过的小贱》。

评论区立场一致,问题有些棘手,白浔急得直跺脚:也许人家叶神有难言之隐,同学一场,大家相互体谅呗。

画风终于有所扭转,同学们开始讨论学神的难言之隐了。

最开始还挺正常,怕生、社恐、年级第一压力大,得争分夺秒学习才能保住地位......十几分钟后气氛逐渐诡异,有人说无意中看见了叶然手腕上的伤疤,触目惊心,怀疑她有抑郁症,曾经割过腕。

一石激起千层浪。底下不断有人说他也见过,叶然的掌心有伤痕,密密匝匝的,看来自残了不止一次。白浔懵了。这哪跟哪?叶然胳膊和手掌上的伤,是不小心打碎了盘子,收拾残渣时划到的,昨晚她还又新添了一道。

她本来想把大家引到叶然性格慢热且外冷内热,属于被动型人格,只要大家放下芥蒂多点耐心常和她接触,就会发现她是一个很棒的小伙伴这个方向,哪曾想,情况超出了她的预期。

看着聊天界面上的哈士奇头像,她无奈捶床:“你这社交能力也太差了,惹得这帮同学对你怨声载道。”

扫了一眼新评论,她更无奈。

因为注册时自己故意把性别写成了男,便有人带节奏说她这样标新立异,是对叶神有想法。同学们开始公然下注,以一包辣条来赌她什么时候被伤得体无完肤。有说一周内的,有说半个月的,最长也没超过三个月。

评论“绝望的进度取决于表白的速度”下有人摇旗呐喊——“兄弟赶紧上,早死早超生”,她呵呵一笑:“叶然才不会拒绝我。”

说完,她被自己的口水呛住了。

这是什么脑回路?我在胡扯什么!

一瞬间,她心慌到打嗝。

有人申请视频,她点开,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女生刚洗完澡,长发又黑又浓,松松散散垂在肩上,烟灰色眼镜架在她高挺的鼻梁上,一双眼睛深邃而明亮,看起来英气十足又不乏文艺范儿。

她愣了两秒,莫名其妙咳嗽一声,问她:“干嘛?”

“还能干嘛?写卷子。”叶然说完,见白浔的反应和平常不同,便随口问她,“你又干亏心事了?”

第12章 12

要说从小到大白浔干过的亏心事,那可真是罄竹难书。

小时候她淘气,梦想是成为“街头霸王”,经常双手叉腰站在路口拦截过往的小朋友,不为抢夺他们手里的零食,只为听一声“老大”。

有的小孩会迫于她的“淫威”乖乖听话,但总有那么几根硬骨头跟她抬杠。

“你个小不点,这条街哪里轮得到你来装蒜?兄弟们,不蒸馒头争口气,咱一起把她撂倒。”

“硬汉”们蜂拥而上,她抱头鼠窜,老远看见叶然,就撒腿躲去她身后。

“救我救我,他们要抢我的巧克力,快把他们打跑。”她把谎话说得面不改色。

叶然一听就信了,抱个膀子指责紧随其后的几个男生:“男子汉大丈夫,你们合起伙来欺负一个小女孩,不觉得羞愧吗?青天白日抢人家东西,有没有教养?......”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每到“谈判”场合,叶然总是滔滔不绝,好像平时的交流于她而言无足轻重,只有在情势危急、两方对峙时,她才肯展露真实水平。

见那些男生被训得哑口无言,她躲在叶然的背后冲他们做鬼脸,前一秒还在得意忘形,后一秒就被揪住了马尾辫。

七八岁的小男孩,脑海里还没有“绅士风度”这种概念。她挨了一顿胖揍,叶然也被她连累着脸上挂了彩。

了解完真相,叶然义正言辞地说:“你以后不许在我面前说谎,再有下次,我就不理你了。”

刚挨完揍又被指责,她哪里咽得下这口气,当即反驳:“你凶什么凶?难道你没有对我说过谎?”

“没有。”叶然不假思索。

“一次都没有?”她满心狐疑。

“一次都没有。”字字有力,掷地有声。

见叶然火气不小,她顿时怂了:“眼睛瞪那么大干嘛?我以后不对你说谎就是了。”停顿了几秒,她补充,“你也不许对我说谎。咱俩现在就对天发誓,谁要是违背了誓言,就脸上生疮、长成丑八怪。”

“发誓就发誓。”叶然不甘示弱。

于是她们之间有了一条不成文的规矩——要么不说话,要说就要向对方说实话。

这条规矩只适用于她俩,对别人,她还是一时兴起就满嘴跑火车。

叶然听到她在胡扯时大部分时候都不拆穿,只是静静听着,偶尔给她一个耐人寻味的表情,实在听不下去了,就咳嗽一声。

她收到信号,要么找个借口开溜,要么马上换个话题,总之默契十足。

突然被问“是不是又干亏心事了”,白浔拍拍自己的胸口:“姑娘我身正不怕影子斜,你不要老把我想得那么差劲。”

话虽这么说,但她还是有些心虚。这么多年来头一次觉得对面的女生长得真好看,她觉得自己的脑子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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