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才笨蛋女友(19)+番外
本来只想制造一丝声响把某个心事重重的人拉回现实,却忘了她新手上路,稍不留神就会闹出事故,叶然后悔不跌。
手背擦破了皮,鲜血渗出,叶然抽出纸巾帮她擦拭:“疼吗?”
“疼。都快疼死了。我今天得请假。”白浔嘴巴一撇,开始装柔弱。
这是她数不胜数的恶作剧之一。
小时候她精力旺盛,常上蹿下跳打碎东西,花瓶、瓷碗、水晶灯......都没逃过厄运。有一次,她还把一条华丽的宝石项链从架子上撞了下去。
宝石完好无损,链子断了。
那是宋樱耗时三个月才完成的作品,说是某个大明星预订的,赶着交货。
那天她被四个家长围在中间批评,弱小、可怜又无助。宋樱和叶盛川越说“没关系”,杨佩和白佳仁就越来劲,扬起巴掌狠狠往她屁股上抽。她知道自己闯了祸,便不敢撒泼哭闹,只能咬紧了牙关忍受。
而这时,叶然翘个二郎腿在沙发上看动漫。她怀里抱着一碗水果沙拉,边享用美味边做鬼脸,以无声的形式嘲笑她“活该”“自作自受”。
两小时后,终于接受完了“男女混合双打”,大人一走,她就满血复活,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把叶然按倒在沙发上。
“看我挨揍你很得意是吧?现在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
她一口咬过去,就在叶然的脖子上留下了一排很深的牙印。
叶然疼得“嗷嗷”叫,用力一推,她就摔下沙发,额头磕在了茶几上。
鲜血直流,她顿时“哇哇”大叫。叶然慌了,抽出一把纸巾按在她的脑门上。
“不哭不哭,我错了,我给你道歉,不哭啊,女孩子要坚强一点。”
见叶然满脸愧色,她心里乐得不行,但面上却哭得更猛。才受了气,既然逮到了出气的机会,就不能轻易放过她。谁让她刚才不帮忙说情,还在一旁看好戏来着。
血已经止住了,叶然找来创可贴给她贴上,她还是哭个不停:“你居然推我,你把我弄伤了,我要告诉你爸妈去。”
叶然急得直求饶,语无伦次了半天,把衣领往下一拉,露出白皙的脖子:“要不你再一口好了,咬到出血为止。”
“懒得咬你。我现在就要给叔叔阿姨打电话,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女儿有多凶残。”
她要跑去座机那里,叶然张开双臂拦在前面,当她拽住她的衣袖要把她拉开时,叶然突然一把将她紧紧抱住。
“求你了,别跟我爸妈告状。”她说。
她执拗地挣扎了几下,始终没能挣脱桎梏,就放弃了。
“好吧,我可以不告状,但你欠我一个人情,要记得补偿。”
“没问题。”叶然点头如捣蒜。
接下来的半个月,她说往东,叶然不敢往西。她把碗里的茄子和萝卜夹到叶然的碗里,叶然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尽数吃完。一换创可贴她就喊疼,叶然轻轻碰一碰她的伤口,满脸愧疚,手还在微微颤抖。
这件事发生在10岁时。
那时总是绞尽了脑汁想把对方治得服服帖帖,唯自己马首是瞻,现在想来,真是幼稚又好笑。
见叶然熟练地处理完伤口又拿出了创可贴,白浔心里一暖。
从10岁起,叶然的书包里就常放着一小瓶消毒液和一小包创可贴。而直到初三那年,她才知道这件事。
某天她生理期需要卫生棉的支援,课间去翻叶然的书包,随手找出了这两样东西,就问:“你随身带着这些是对受伤充满了期待吗?”
“你脑子秀逗了吧。”叶然没好气地说,“也不知道哪个笨蛋是易受伤体质,动不动就哇哇大哭。”
毋庸置疑,易受伤体质的是她,动不动就哇哇大哭的也是她。
感觉自己得到了守护,她激动地要给叶然一个拥抱,对方却摆出了极具防御姿态的动作。
“东西拿走,办正事去。”叶然说。
“且,不抱就不抱,你以为我稀罕你啊。”她把卫生棉塞进裤兜,风一样地窜出了教室。
耳机里一首钢琴曲已经结束,脑门被弹了一下,白浔皱了皱鼻子:“你干嘛?”
“这点小伤也值得请假?”叶然说,“你今天怎么魂不守舍的?昨晚干坏事了?说来听听。”
“你才干坏事了,我头悬梁、锥刺股熬夜苦读呢。”白浔骑上车子,“快走快走,现在不是聊天的时候,我可不想迟到。”
一辆崭新的粉色自行车从自己眼前扬长而去,叶然紧随其后,心想,这人今天分明不正常。
到校门口时,听到问话“你觉不觉得我占有欲很强”,知道这是一道送命题,她硬生生把即将脱口而出的“嗯”换成了“还好”。
“那你喜欢被我......”停顿了一秒,白浔选了个更为合适的词,才接着说,“控制吗?”
听听这是正常人会说的话?谁会喜欢被人控制!又不是提线木偶。
“你到底怎么了?受什么刺激了?”
“没怎么,只是一夜之间长大了,打算做一些改变。”白浔说。
确实是一夜之间长大了,不经意间被论坛上的一句起哄一把推到了一个自己从未踏足过的领域,发觉自己来得太晚,欣喜中夹着落寞。
“确定不是一夜之间疯掉了?”叶然问。
第15章 15
叶然一进教室,就见钟源大清早跟刚啃完瓜的猹一样眉开眼笑。
“叶神,有好消息,听不?”
叶然没有吭声。
一年半来,以她对钟源有限的了解,她知道这人搜集小道消息的能力一流,在胜蓝,从高一到高三,从老师到学生,甚至包括校门口的门卫大爷、食堂的大叔大妈,恐怕没人的八卦能逃得过他的耳朵。
前段时间,他还把“业务范围”拓展到了隔壁育达中学,课间休息时在教室里散播那边学生的“丰功伟绩”,嗓门过大,把校长都给招来了,最后被辛琥拎出去教育了一番。
她不清楚钟源说的好消息具体指什么,反正无论是什么,她都毫无兴趣。
她从小就好静不好动,对外面的纷纷扰扰没有多少热情,宋樱去世后,就更加不想融入到喧哗嘈杂中。如果不是白浔,她甚至想过找个山洞躲起来,挖野菜、吃树皮、啃山果,饿得实在撑不住了,就悄无声息地死去。
今天早读的任务是背熟《出师表》,她翻开课本,打算先把文章默读一遍。窃窃私语声传入耳膜,她顿住,仔细听了一会儿。
白浔问:“什么好消息?说来听听。”
钟源神神秘秘:“我身后这位,你的死对头,桃花居然又开了,你敢信?”
“竟然有这回事?是哪个不长眼的?几班的?”
“目前还不清楚,昨晚我查了论坛上那哥们儿的账号信息,搞得还挺神秘,没留下一丝线索,估计是为了追她新开的号。”
“这还不简单?盗号呗。你技术怎么样?不方便的话就我来。”
“你还有这本事?”钟源脸上的惊叹和佩服表露无余,“厉害啊小白,有两把刷子,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