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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才笨蛋女友(32)+番外

作者: 如汝不动 阅读记录

叶然瞥了一眼右上方幸灾乐祸的某人,心下了然。

“谢谢。不必了。”她说。

“拒绝无效。作为集体的一份子,请积极贡献自己的力量。”文委双臂环于胸前,拿出领导的气势,“就这么决定了,元旦你出一个舞蹈,我们其他人出一个合唱,轻松完成上头两个节目的指标。”

轻松?这货在说什么胡话?

叶然试图解释:“不是我不愿意为集体出力,主要是我已经好久没跳了,动作都忘......”

“没关系,还有十几天时间,慢慢回忆,认真准备。”文委打断她。

叶然无语了几秒,见右上方笑得花枝乱颤,就决定把这满嘴馊主意的人拉下水。

“我需要舞伴。”她长指指向目标。

“不行,老大的脚踝有旧伤,跳不了。”

看向白浔时,钟源一脸惋惜,他心想,这人既然拿过大奖,水平一定不低,要是能顺利登台,肯定能碾压其他班的表演,让本班愉快获奖。要知道,本班20个人,4个女生,除了她俩,另外两个每天埋头干题,提起表演节目恨不得把脑袋塞进桌兜,剩下的16个大老爷们,空闲时间要么抱着篮球在操场上厮杀,要么抱着手机在角落里厮杀,总不能派他们上去表演一出“兄弟们,回城加血”。

他看向叶然:“别再扭捏了,做神就该有个神的样子,表率作用懂吗?”

领导表情严肃,叶然张了张嘴,却没反驳他,而是再挣扎一把:“她的伤早就痊愈了,而且我们的动作可以慢一点。”

她需要舞伴,没有搭档她没法上台。

尽管有过许多表演经历,但独自面对底下成百上千号人,她还是会双腿打颤。此刻光是在脑海中设想了一下,她就已经紧张了。

小时候参加比赛,她因为怯场总在后台尿频尿急尿不尽,被白浔嘲笑了很多回。后来成为了彼此的舞伴,最初白浔还很嫌弃她,怕她拖她的后腿,一起跳久了,代替嫌弃的是安慰。

“你心里什么都别想,眼睛看着我就好了。”

“可老师让我们看观众。”

“那你把他们当作大白菜。”

音乐声停止,大白菜们鼓掌结束,她才勉强回过神来,一下台,就迫不及待地问搭档:“我跳得可以吗?有没有不标准的动作?卡点都卡上了没?”

“都跳完了还想那些干嘛?咱去吃饭。”

白浔一向洒脱,她做什么都随性自如,相比之下,自己就瞻前顾后得多。她学舞蹈,是因为发自内心地喜欢,而自己只是因为宋樱说女孩子学一学舞蹈有助于提升气质,当时叶盛川拿起艺术班的宣传画册随便一指,就挑上了恰恰。

初衷不一样,心态自然也不同。白浔跳舞跳得不分昼夜,且只在乎专业意见,而她看起来从不懈怠,实际只是为了让父母满意,博他们一句“你真棒”。

说起来也是搞笑,这些年,她听到最多的“你真棒”,竟然是杨佩对她说的。

同学们拍着桌子起哄:“叶神,叶神......”

叶然苦笑一声。她不想让大家扫兴,但确实有苦衷。

第一个学期快结束了,她才发现这帮人的可爱之处。

自从在钟源家被生拉硬拽着玩了几把扑克牌,他们各个不把自己当外人,动不动就指使她干这干那。

晚上群里@她讨论超纲题,她视而不见,就收到一波又一波的电话“骚扰”。

“还没12点就睡啊?年纪轻轻你睡得着吗?育达的那帮废柴都还在卷,你还不争分夺秒地努力,好意思吗你?”

口口声声说要争分夺秒努力的人,到晚饭时间却在见缝插针地打游戏。

她去食堂吃饭,几个男生把饭卡往她桌上一放:“面包鸡蛋加火腿辣条,感谢大佬。”吩咐完还要表明并不让她白跑腿,“你的饭也刷我的卡,想吃什么自己挑,都是自家兄弟,甭客气。”

谁跟你是自家兄弟?

她还没来得及反驳,那几人已经贼眉鼠眼地躲到某个阴暗角落组团“开黑”了。

“他们怎么这样?一点分寸感都没有。”她从小卖铺里拎着一大包东西往回走,边走边抱怨。

“这样不好吗?举手之劳而已,我反正觉得挺好玩的。”白浔同样拎着一大包零食,“你有事也可以请他们帮忙啊,谁让你不开口来着。”

于是,她也不再客气,把诸如班级值日、集体扫雪之类的脏活累活全都推了出去。

班里女生少,辛琥每次班会课都要强调几遍“照顾女同学”,男生便潜移默化地把“怜香惜玉”刻在了脑门上。需要出力的地方,他们跑得贼快。4个女生闲来无事,不写卷子就凑在一起聊八卦。3个在聒噪,叶然在微笑。更多的时候,她们一起讨论未来,关于梦想、关于文学、关于让自己小鹿乱撞的某人。

叶然一本正经地提醒小伙伴要注意校规第4条,收到三双眼眸的死亡凝视,当即认怂:“好好好,你们随意。”

有人一逮到机会就霸占着钟源的位置,还把手从桌子底下探过来捏她的腿,她实在憋不住想笑,就起身离开。

“你们先聊,我去洗个手。”

1班的竞争很残酷,几次考试下来,不断有人黯然离开,也有人重新加入,但同学们却一边相互比拼一边相互帮助,能相处得如此融洽,多亏了辛琥苦口婆心的教导。

叶然在这里感受到了集体的温暖,是一种在A市不曾体会过的感觉,每天她都过得充实而愉快。在一片热闹中结束奋斗历程,会让她忘记过去,忘得干干净净。她感觉那座囚禁自己的牢笼已经彻底坍塌了,在废墟上,似乎还有两朵花正恣意灿烂。

她走去女朋友座位前,为了不对她居高临下,特意蹲下身来:“一起吧,好吗?”

女朋友还没回话,文委就飙出了一句“不好”。

“首先,老大有伤。其次,你俩要是排练期间闹起来一方罢演了,对咱班的影响不好。最要命的是,万一你们平时憋着火不发,专挑元旦晚会才给对方捅刀,到时候收不了场。”

文委给出的解释相当具有说服力,一帮男生点头赞同。

“女生心,海底针,还是猹考虑周到。”

叶然蔫了。都怪某人一入校就扯谎,这下好了,越扯越没边际,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她伸出手,想捏住某人的脸颊说:“看吧,玩崩了吧,你个笨蛋。”可被十多双眼睛盯着,她只能扬起手臂挠挠头。

和文委“不许在教室里动手”同时响起的,是女朋友清脆的声音:“我愿意勉为其难地帮你一把,但你要一切行动听指挥,舞蹈动作我来排,我会以我能完成的最大程度去设计,你保证自己不拖后腿就行。”

女朋友又在胡扯,她想赶紧把她的嘴巴堵上。用自己的嘴巴,堵得严丝合缝。

她再次伸出手,等舞伴把手搭在她的掌心,才和她一起站起身来。

教室里又一次掌声雷动。“老大好肚量”“以大局为重,优秀”。言语不足以表现赞扬,大家双手拍桌以示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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