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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才笨蛋女友(46)+番外

作者: 如汝不动 阅读记录

“啊?你怕是脑子被......”吃人的嘴短,宋鑫及时打住,“你说得对,被猫挠了是会让人焦躁。”

对个屁!他边收拾桌上的垃圾边嘟囔:“午睡做的梦,天都快黑了你才发神经,被猫挠了,所以又哭又笑,扯这种烂谎,糊弄傻子呢!”

糊弄宋鑫,叶然压根不想动脑子。逻辑不自洽又怎么?此刻,她没功夫在解释上浪费时间。

她点开对话框,再次发送信息,问女朋友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今天有没有好好吃饭,叮嘱她天凉了要加衣服......自顾自地唠叨了一阵子,她说,不用担心我,你好好儿的,我才能安心。

前几天,她和白桐见了一面。

白桐说那晚她被吓坏了,白浔昏迷不醒,医生说她受了严重刺激,心脏承受不住。

“这些年,她表面上看起来无忧无虑,整天笑呵呵的,实际早就心力交瘁了。她爸妈没完没了的闹,她怎么可能不受影响?”白桐苦笑,“好不容易来县城过几天清净日子,我又刺激了她一回。当时她爸刚把话说完,她就吐血了。”

漫长的停顿后,白桐说:“她醒来后记忆出了问题,忘了一些人。”

“是她爸妈和我吗?”

“你怎么知道?”惊讶了几秒,白桐拍拍她的肩,“太聪明了可不是好事。你不会埋怨她的,对吧?”

“不会。她把最让自己煎熬的记忆封存起来,有助于她身体康复,挺好的。”

回家的路上叶然就在想,她的天才没有忘记任何人,只不过她眼下左右为难,需要一段时间整理思路而已。

预料之中,对话框里没有新消息传来。睡觉前,叶然又发送了一条语音:“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们再刷一遍《黑客帝国》呗。”

第34章 34

两人重刷《黑客帝国》是在六年后。

六年时间,两千多个日夜,她们分隔两地,进行着一场跨越大洋的“地下情”。

施朱的账号被盗后,叶然注册了一个新账号。她在那个“口吐莲花”的账号下留了一排旁人看来杂乱无章的数字,很快互加好友。

谁都没问对方是谁,但都心知肚明和自己聊天的是谁。话题关于文学,关于未来,关于各自城市的天气状况,唯独不关于爱情。通篇不说一句“我想你”,但彼此都知道,连标点符号都表达着“我想你”。

不肯忘记过去,就意味着时常被过往灼伤。

最初的两年,一想到她们从小一起长大的点滴,吵过的架、玩过的游戏、发过的誓,以及那张宽大的床,白浔都无一例外地心跳失常、呼吸急促,然后吐血、晕厥。

治疗过程无疑很痛苦,身体的疼痛会让她暂时忘记心里的煎熬,但当身体的痛感降低时,她心里的怪兽就又开始叫嚣,让她再度陷入煎熬。

如此周而复始,她在自我折磨中始终找不到出路。

杨佩不许她和外界过多接触,勉强答应给她一台手机,但每晚都要检查社交内容。

杨佩不放心她在网上新认识的“聊友”,暗自以她的身份试探了两回。好在聊友聪明,一眼就看出不是她本人,没有露馅。

说起来,她的聊友真是厉害。年纪轻轻就独立养活了自己,还不负众望地考入了国内一所顶尖名校,大学期间不仅年年凭借优异的成绩获得奖学金,还参加了一项创意比赛,做的几件中国风饰品被高价买走,成了学生圈中的小富婆。

她羡慕得不行,问聊友求包.养。

聊友说丑拒,她有对象了,青梅竹马,永远分不开的那种。又说她对象是个醋罐子,一言不合就盗别人的账号,害的追求她的校霸无辜被“围攻”,她还得去安抚校霸受伤的心灵。

高三第一学期,叶然饱受许宁的纠缠。

校霸摇身一变成了勤学好问的有志少年。他以“你和老大是朋友,老大没做完的事,你应该继续”为由,每天往1班门口跑。

鉴于这傻憨憨给他的老大背了黑锅还蒙在鼓里对老大充满敬意,叶然勉为其难地挑起了“教化”校霸的重担。

她学习之外还要打工,空闲时间不多,校霸的水平又一般,听不懂她言简意赅的表达,正好有匹“黑马”喜欢在她面前大献殷勤,她就愉快地把为校霸指点迷津的重任托付给了“黑马”。

元旦过完,“黑马”把她叫到楼道里吞吞吐吐。

“叶神,你在意我,我很感动,但我之前没搞清楚状况,我对你,只有崇拜,没有爱慕,要不你换个人喜欢?”

“啊?哦。可以,没问题。”

她心想,你自己脑补的大戏,关我什么事?

瞥了一眼楼梯口的校霸,她说:“那货把你掰直了?就他?”旁边二人眉来眼去时,她故作忧伤,“啧啧,我竟然比不过一个学渣,真丢人!”

因为始乱终弃,校霸过意不去,请她吃了一顿大餐。

因为红杏出墙,“黑马”过意不去,也请她吃了一顿大餐。

吃饱喝足,她警告两个不守武德的同学:“以后你俩少在我面前晃,相当碍眼。”

确实相当碍眼!那两人,一个是某人的老大,一个霸占着某人的座位,看见他们,她就不由自主地想起远在他国的某人,担心她吃不惯那边的食物,日渐消瘦;担心她身边没有可以说说话的人,心情不好;更担心她心理负担过重,把自己折磨得垮掉。

于是她只好一遍遍跟聊友说,你是无辜的,没必要替你爸妈去上绞刑架。

六年后的国庆,她实在憋不住了,就坦言:“我不要你心怀愧疚,我要你爱我,对我撒娇、发脾气、使小性子。我要我们在一起,你还欠我一场成人礼,我们10月4号把它办了。”

当初某人猴急,动不动就像挂件一样掉在她身上哼唧:“好姐姐,我们提前成年吧,择日不如撞日,我等不到咱们成年的那天了。”

那时,挂件还不知道她爸妈做过的事,她担心有朝一日她知道后,她们会失去共同的未来,就顶住诱惑,没去完成那场青春的加冕仪式。

尽管她心里知道,她的挂件不会狠心离开她,但她早就习惯了做最坏的打算,她不想让她以后回忆起自己的第一次,心里充满了痛苦。

聊友说完“让我再想想”,一周后,她们在县城见了面。

女朋友依旧清瘦,揽在怀里,像抱着个娇小的瓷娃娃。衣衫褪去,露出身上几处疤痕,可想而知,这些年她一定受了不少苦。

摩挲着她胸口的枫叶纹身,叶然百感交集:“弄这些,不疼吗?”

“不疼。”女朋友甜甜一笑,很快又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疼,可疼可疼了,要你亲亲才不疼。”

枫叶火红,如果细看,会发现上面有个“然”字。

在假装忘记的那几年,她把她刻在了自己心口。从内到外,全都属于她!

温润的唇游走在自己全身,白浔心神摇曳,双眸湿漉漉的尽是迷离夜色。两人呼吸纠缠,在窗外“飒飒”的秋风中尽情释放着彼此的欲望。攀上顶峰的那一刻,她们看见了夜里最美的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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