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偏执男主缠上后我怂了(103)
而这个时候聂母像是终于发泄得有些累，她跪坐在聂无言面前，捧着脸呜呜地哭泣了起来。
耳边充斥着哭声，交融在雨声里，歇斯底里或是断断续续，像是童年里的每一个黑夜白昼。
聂无言突然觉得耳边像是笼罩一层厚厚的布，哭声在里面嗡嗡作响，不断回荡。
过了好一会儿，聂母好像是终于哭够了，她扶着地面想要撑着身子站起来，但是却微微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聂无言连忙伸手扶住她，聂母反应过来，用力推开了他的手。
聂无言身形一僵。
聂母站起身来，一双眼睛通红地盯着聂无言，看到他脸上的血痕时眼神一顿，然而再又看到一边的纸屑之后脸色就又恢复了之前的怨毒之色。
她吸了吸气，再次看向聂无言，说，“你发誓，以后不再碰这些东西了，然后就起来。”
聂无言没有说话，跪着的挺直身形也丝毫未动。
林静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是不是没有听见我说的话！你说你再也不碰这些东西了，否则就滚出去在外面跪着！”
聂无言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但也没有去外面，母子两人僵持了好一会儿，聂无言终于抬头看向聂母。
“妈，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
聂母一愣，没有回答。
聂无言紧紧地盯着她的脸，然后问，“故去外祖母的姓氏是聂吗？”
聂母怔住，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聂无言问这话的意思，但是这个问题太过简单，她下意识就反驳，“怎么可能！”
她刚说完这话，就见面前的少年起身了，她脸色一变，“你还没有发誓！”
然而少年却很快沉默着背过了身，抛掉雨衣，抬脚走到门前伸臂拉开了门，风雨从门口灌进来，争先恐后，吹得人一个哆嗦。
他身影消失在门口，聂母很快意识到他做出的选择，声音尖利地喊住他，“聂无言！”
一道惊雷炸响天际，压住了聂母愤怒地喊他的声音，白色的闪电映亮黑夜，少年眼底的墨色比夜浓郁漆黑。
第120章 他一无所有
聂母看到关上的门，外面没有回应，她想要出去看，但是脚踩过地面的碎纸屑让她停住了脚步。
林静她一直以来都不喜欢聂无言再沾染科技方面的东西，因为那个男人家里就是做这个的。
聂无言在这种事情上越能干，越有天赋，就越让林静惶恐不安。
对方已经抢走了无咎，她害怕……如果说无言在这种事情上极有才能，以后会不会走入这个行业，并且最终遇到对方。
对方警告过她，让他们母子两人都不要再出现在面前。
每每想起当年的事情，林静就觉得头脑混乱一片惶惶，是那个男人骗了她，还抢走了她的儿子。
无咎那个时候那么小，才刚刚勉强学会走路，多可爱。
而无言太聪明了，他好多事情都能想到，所以也更适合跟她一起……
林静看了一眼关上的门，听着外面哗啦啦的雷雨声，到底还是没有追出去。
无言性子太执拗偏执了，认定的东西偶尔会妥协，但却不会放手，林静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垂在膝盖上的手指紧了紧。
小时候她可以打骂他，但是现在他长大了……
林静紧紧地咬唇，唇瓣微微颤抖着，她一定要让他认识到错误才行。
房间里在一场兵荒马乱之后重新变得安静下来。
外面的闷雷偶尔炸响，护工呆在自己的床上，白色的闪电映亮窗户，带得屋子里也是一阵又一阵的亮光。
护工下床，凑到门边听外面的动静，此刻安静得像是两人都消失了一样。
她推开门的缝隙看了一眼，然后出去，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聂母。
聂母也发现她的存在了，动作十分自然地伸手让她扶，“带我回房间里休息吧，地上就辛苦你大晚上的再打扫一遍了。”她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来。
护工摇摇头，拉住聂母，“应该的应该的。”
带着聂母走了几步，护工疑惑地试探性问道，“夫人，少、少爷他人呢？”
林静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沉了下来，她语气立刻变得冷冰冰的，“他在外面反省。”
护工看她脸色实在难看，不由得收了接下来的话，将聂母送进屋里休息了。
聂母的门一关好，护工就跑到窗边打开窗往外面看。
冷风和雨水扑面而来，护工差点整个人缩回去。
她眯着眼睛往外看，院墙外的大路灯没有关。
少年跪在雨里，深秋的瓢泼大雨从黑色的天幕流下来，噼里啪啦地往他身上打，从头到脚都被淋得湿透了，衣服黏在他身上，水蓄积到脚下，跪着的膝盖几乎是泡在了冰冷的水里。
大雨密密麻麻地往下砸落，雨幕实在密集，护工看不清楚聂无言的神色。
不过这幅情景着实还是让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然后匆匆转身在雨里找了一把伞，打开门往外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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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西楼被电话吵醒的时候还有一些懵，他还以为闹钟响了，可是摸到手机一看，发现来电是小院儿护工的电话号码，登时迷迷糊糊的觉就清醒了。
现在已经是凌晨过，为什么对方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难道是聂母出了什么事情？
谢西楼这么想着很快接通了电话，那边的护工语气带着些气喘吁吁，一开口的声音简直是要哭了，“小少爷，您快来劝劝聂少爷吧！”
护工心情很复杂，她自己拿伞出去被聂无言拒绝了，但是这么大的雨，又是这么冻的天儿，这么在外面跪着不知道要跪到什么时候。
她本来知道新来的张管家好像跟聂无言认识而且关系好，但是自己没有对方联系方式，去他住的地方发现人竟然不在。
思来想去，只有找谢西楼了。
谢西楼一边听护工在那边语无伦次地说，然后将手机放到一边开扬声器，就开始穿衣服裤子还有鞋袜。
他一般晚上的时候不怎么会醒，所以也没有要张伯在这边陪，不过还是有女佣在楼下值班。
谢西楼听完那边护工的话之后，神色变得十分凝重。
然后挂断电话打了楼下的电话，很快就有女佣接电话，声音有点惊疑不定，“喂？是小少爷吗？”
“你马上给我准备一套雨衣，还有雨伞，让人熬姜汤，然后你跟我去小院儿走一趟。”
聂无言以前的时候，一直想不通很多事情。
可是后来随着母亲犯病的次数越来越多，他就推测到了很多东西。
那个男人算是辜负了她，而且还带走了弟弟。
所以她怨恨那个男人，想念被带走的孩子。
雨冰凉地落在脸上，让人睁不开眼睛来，思绪也变得麻木。
湿透的衣衫疯狂地汲取着他身上的热量，令人此刻从外到内都是冰冷的。
可是聂无言想不通，他不也是她的孩子么？
为什么她要一直去想念离开的，而从来不珍惜在身边的，总是看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