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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我爹的心尖宠[年代](106)

作者: 寡人的包子铺 阅读记录

他已经尽量放轻了力道, 还是痛得宝珠直皱眉。

宝珠忍着痛不吱声, 居高临下地看着水生的脸,越看越欢喜。

陌生与熟悉的感觉萦绕在心头,初时的羞怯被抛去了九霄云外。

他认真的样子更好看了!

“是不是按疼你了?我再轻点。”

水生把握不准,边揉边询问着,见宝珠没回答,抬头之际与她笑弯的眼对上,立刻涨红了脸。

宝珠笑着摇头:“没事了水生。”

“不把淤血揉开的话,明天该走不了路了。”

水生僵硬又迅速地低下了头,颈骨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咔”声,不知情急之下扯乱了哪块骨头。

他放缓了点力道,根据宝珠偶尔控制不住,传出的轻微抽气声,调整着。

揉了约莫十五分钟,淤住的黑血全化开,脚踝肿起的高度总算不那么骇人,也不再发紫泛黑了。

水生放了手,抽了张纸,随意地擦拭了下满手的红花油。

宝珠迫不及待地开始替他处理起了伤口,狰狞的伤布满了他的整个右手臂,小臂处尤为严重,仅剩一点薄皮,隐约可见森然白骨。

伤口上掺杂着细沙石,鲜血已经凝结成块了,因为不加处理还奔波跑了一路,打了一架,又开始渗出血珠。

宝珠用棉签沾了碘伏,艰难地清理着细沙石,水生全程都不曾皱一次眉头,仿佛没有痛觉的机器人,倒是宝珠心惊肉跳的,清理到一半就放弃了。

“伤口太严重了,水生,咱还是去医院吧。”

“没事的,比这严重的伤我都受过,不碍事。”

水生将急救箱的双氧水拿出,旋开瓶口后,将整瓶顺着伤口,从上往下倒,宝珠抢回来时,大半瓶已经空了。

白色的泡泡像是烧开的水,争相在伤口上“沸腾”,消毒水的气味瞬间充斥在空气中,看得宝珠毛骨悚然的,手臂的神经跟着发痛。

大伤口用双氧水清理效果最好,但奇痛无比,往往医生才会使用,普通人难以忍受,会发出杀猪般的叫声,因此家中常备的是碘伏,一般没人能狠下心给自己用双氧水。

“你不疼啊?哪有这样清理伤口的啊?!”

宝珠边责怪着,边认真地用碘伏继续替他处理伤口,碘伏温和不刺激,最妥帖了。水生依旧不吭一声,因此给了她点自信,处理地越发熟练了。

清理完了伤口,宝珠又毫无章法地开始缠绷带。

事实证明,水生不怕疼,于是两人说起了这些年的经历。

原是,水生十三岁离家后,只身一人来到了福安市,正值福平省推动掀起发展建设的新浪潮,身为省会城市的福安市,自然一马当先。

高楼大厦如雨后村笋般一栋栋拔起,商贸餐饮等产业也在扶持下欣欣向荣。

因此建筑业成了“炽手可热”的行业之一,无数赶赴福安市打工的青年,加入了木工与泥瓦匠的行列。

木工技术含量高,需要提前搭好建筑的支模,站在危险的脚手板上,一干就是半天。

虽然不少人看中它的高薪,选择以此谋生,但也有大半的人选择当泥瓦匠或者钢筋工人,起码都是在“室内”干活,没有生命危险。

泥瓦匠的技术要求最低,将砖头抹上层水泥后,整齐地往上垒墙面即可,因此泥瓦匠是建筑队里工资最低的工种。

但低收益意味着高安全,再低的工资也比进厂打工,亦或是去站店等高,因此有不少人选择以此工作。

水生当机立断地选择当个木工。

正值建设旺季,各路包工头“横空出世”,想要分得一杯羹,正是缺人手的时候,因此各大建筑队都愿意接收学徒。

冯国庆组织的工程队,即为水生落脚学习的地方。

初来乍到的水生住了一天桥洞后,翌日便浑浑噩噩地来了最近的一处工地。

冯国庆很爽快地便接纳了他。

水生吃苦耐劳,在木工活计方面有天赋,两年后就将师傅的手艺全学会,成为了冯国庆手下的骨干人员。

行业规矩,学徒需要跟着师傅学习三年,即免费给师傅打工三年,期间师傅提供其饮食起居,并不额外发放工资,也有些大方的包工头,会每月给学徒们几块钱当做嘉奖。

冯国庆是个惜才的,第三年便给了水生五成的工资。

他早年和妻子自由恋爱,不顾双方家中反对,带着妻子出去创业,事业蒸蒸日上后,三年前从农村户口转到了居民户口。

艰难时期住他过桥洞,捡过剩菜,淘过垃圾回收站的废弃家具……妻子难以受孕,结婚第十年,才给他生下一个闺女。但两人伉俪情深,他不愿意抛弃糟糠之妻,于是格外宠爱闺女。

冯国庆的身体很好,虽是干体力活的,近五十岁了,身体依旧康健,头发浓密乌黑,再搁工地干上十几二十年不碍事。

眼见闺女要成年了,他有意招个上门女婿,水生家兄弟姐妹多,又踏实肯干,是他相中的其一人选。

近些年冯国庆有意培养水生,也和他侧面透露过意向,水生不知是真憨厚,还是假装不懂,一直未曾做出回应。

倒是近一年,有了松动的迹象。

闺女冯娟娥倒是一直很喜欢水生。

……

权会儒离家近十年,回去后,就遭到了继母和继弟的排挤,他被构陷后,被老头丢去了国外读书,无法接管家族企业。

好不容易读完博士归国,直接被安排当大学教授,后来在他强烈争取下,当了名客座教授,勉强进了家分公司当CEO,但依旧被职业经理人压一头。

他的亲生母亲和老头算是家族联姻,婚后第三年就各玩各的,互相利用完了后,一拍即合地离婚了。

离婚后不久,两人相继组建了新家庭。

权会儒的继母生于书香世家,中产阶级家庭,弹得一手好钢琴,谈吐得体,富有诗书气质,极度满足老头满是铜臭味的虚荣心。

继母对老头夜不归宿的玩法充耳不闻,甚至出门时撞见老头挽着个年轻女伴,也能默默走开,有次不小心正面撞上,她则极有涵养地朝两人微微一笑。

回家后,继母对此事只字不提,两人依旧像寻常夫妻一样“相濡以沫”,善忘的仿佛什么事都未曾发生过。

要不是继母的肚子不争气,只给他生下了一名继弟,否则这家里是当真没有他的容身之地了。

这些年,权会儒的亲生母亲偶尔会对他提供帮助,虽然鞭长莫及,但日积月累下好歹也让他积攒了点人脉。

进入分公司后的半年,他成功夺回了主动权,给公司上下来了次大换血,正式接管了公司。

继母因此给老头吹耳边风,老头则对他赞许有嘉,愿意分出一部分的权利给他。

家族企业主攻电子科技,关系盘根错节根深蒂固,那对母子又时常掣肘,一时半会想要爬上高位不容易,于是权会儒另辟蹊径,看中了一线精品酒的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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