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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我爹的心尖宠[年代](140)

作者: 寡人的包子铺 阅读记录

心情好,胃口也格外好,宝珠不仅将鱼肉和鸡腿吃得一干二净,被压得很实的白米饭,也全吃光了。

临了,宝珠还不忘刺激一番梁火生:“火妹,你烧的饭真好吃,难怪你瞧不上我家二妹烧的,‘能者多劳’,还望以后能多烧几顿给我这个二嫂吃,让我也饱饱口福。”

与此同时,门口探进了颗脑袋,是赌徒陈春海。

他和梁老鼠一般年纪,面色憔悴,眼底乌黑,想必又通宵打了麻将。

陈赌徒:“老鼠梁,快开场了,还不走?”

“来了来了,瞎叫什么?”

梁老鼠“趾高气扬”地走了出来,在儿媳面前做足了架势,待得出了门,立刻原形毕露,与狐朋狗友勾肩搭背,往“桥头”去了。

“桥头”是齐岳村人闲暇时的聚集点,与玉河村村门口同样热闹。

拱形的桥横跨四米宽的河道,旁边挺立着棵百年老榕树,茂密的树冠可以遮风挡雨,男女老少无事时就坐在护栏上唠嗑。

梁火生本在帮刘凤霞洗碗,见状,立刻撒手跟着跑了。

“娘,我去盯着爹。”

“天都快黑了,火妹,你别到处乱跑了。”

刘凤霞无奈地喊了声,但梁火生转眼就跑没影了。

在这个家中,她一向没有话语权,不仅是丈夫对她大呼小喝的,五个孩子们也不大听她的。

夫妻俩帮忙收拾完桌椅,又跟刘凤霞唠了两句嗑,眼瞧着天色逐渐黑了,就回家去了。

行至半路时,忽然听见远处传来了警笛的声音。

“条子来了!条子来了!”

同时传来的还有人群惊慌失措的声音,是后山方向传来的。

夫妻俩面面相觑,宝珠不大明白,水生经历得多了,解释道:“是警察来‘抓赌’了。”

村里的小赌坊时常有警察“光顾”,警笛响起的时候,往往警察已经到达了目的地,正要开展抓捕行动。

不说抓不抓得到,就算抓到了,也就是罚点钱,拘留几天的事,因此村里的人有恃无恐。

但数额巨大的聚众赌博,性质就上升了,三年至十年的有期徒刑,还需处以罚金。

这次看来,是“娱乐馆”被盯上了。

“水生,你爹不会去的是后山刚搭的大赌场吧?叫‘桥头娱乐馆’的那个。”

“不会吧?我爹答应过我们,不赌大的……”水生越说越没底,往后山方向望了两眼后,说道,“宝珠,你先自己回家,我去后山看看。”

宝珠独自回家了,行至一处田口时,只见两个孩子正蹲在刚翻过的湿田里卖力地挖着东西,他们的脑袋几乎要埋到湿润的田泥里了。

天色已经半黑了,夜色下他们猫着腰,像是两只木偶人,被小鬼牵着在动。

宝珠好奇地走过去瞧了眼,正是张大娘的五岁孙子骡儿,和一个她不认识的与之同龄的男孩。

宝珠走近时,两个男孩已经挖出了十来片的筹码,两人挪了个地方,还在卖力地挖,骡儿嘴里念念有词:“怎么都是‘圈儿’?我们再挖挖,肯定有钱!”

“我看见他埋的,他那么有钱,埋的肯定不止圈儿,我亲眼看到的,不然就是在那,我们再挖挖,肯定能挖到宝贝的!”

宝珠弯下了腰,问道:“你们在挖什么呢?”

两人齐齐被吓了一跳,随后双双将挖出的“圈儿”塞进了裤兜里。

“圈儿”是孩子们的玩具,宝珠小时候也玩过,店里卖的圆形纸卡片,印着各式各样的图案。

小孩们放地上扇着玩,将对方的“圈儿”扇翻面了,就算作赢,可将这张“圈儿”收入囊中。

没钱买的小孩则到处收集啤酒瓶盖,用石头将其砸平整,充作“圈儿”玩。

当然,眼前的并不是什么“圈儿”,是赌局里的“筹码”。

男孩正要解释,就被骡儿拍了拍脑袋,骡儿小狗护食般,伸展开双手,作势护住整片田地,眼神不时往一个方向撇去。

宝珠懒得占小屁孩的便宜,顺着骡儿的目光,发现了泥田里深深的一串脚印。

宝珠顺着脚印追去,泥田的尽头是杂草丛,草丛被踩压过,她顺着踩压过的地方走。

天色越来越暗了,宝珠只顾行走,没瞧见脚下已经没路了,左脚悬空了后,她凭借着二十年“猴孩子”的经验,双手使劲往回“晃荡”,总算将前伏的身子“掰扯”了回来!

下边是条枯竭的小溪,春夏雨水充沛时,估摸着会“回流”,秋冬较干燥,就“断流”了。

小溪里,分布着不少奇形怪状的石头,借着尚存的一点晚霞,宝珠看到了其上的血迹。

空气中,隐约传来血腥味。

想来孩子们口中的“他”慌不择路,倒霉透顶,摔了个头破血流。

夜色完全降临,所谓好奇害死猫,再感兴趣,宝珠都得回家去了,再不济,得叫上水生一同来“探险”。

但宝珠不是“妥协”的性子,对一件事上头时,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宝珠跳了下去,跟着血迹在枯竭的溪道走了一段,随后在不远处畦径上找到了浅浅的泥印子。

她兜兜转转走过百来米远后,来到一段青石板铺就的路。

这段路少有人走,长满了青苔,青苔上一个大大的滑痕,显然是那个倒霉鬼在这又摔了一跤,宝珠提着裙摆,小心地走过。

青石板所在的路段较矮,尽头处,需要往上跨一大步,再沿着泥土路走上十来米,就到桥头了。

行至这,线索就断了。

路面上厚厚的尘土被人用布类的工具推平过,也不见一滴血迹,显然对方也发现了自己留下的马脚,仓促地收拾过了。

许是慌不择路,兜了一大圈,对方竟又回到了原点。

警笛声依旧在响,但骚动声已经消失了,显然警察已经控制了全场,正在进行着扫尾工作。

想来也知,倒霉鬼发现自己回到原地后,该有多么的慌张。

月黑风高的,思及水生也该带着梁老鼠回来了,怕他找不到自己担忧,宝珠立刻丢弃了微不足道的好奇心。

白日常走的那条小路,此刻也黑漆漆的,于是她准备顺着另一边的大路往家走。

大路比小路需多花上一倍的时间。

几乎在她下定决心要离开的同一时刻,传来了压抑而痛苦的呻.吟声。

是个男人,桥头不远处的臭水沟传来的。

臭水沟上盖着一块废弃的水泥管桩,水泥管桩许是运输的时候摔裂了,只剩下不规则的一半,被村民们废物利用,正好盖住了大半个臭水沟,臭气虽然依旧可以飘出来,但是却阻挡了视线。

这点小“意外”,轻易地勾回了宝珠的好奇心。

来都来了,倒霉鬼藏身之处都被她追踪了出来,不去瞧一眼都对不起她脏了的裙摆!

于是她一不做二不休,恶作剧地冲到了臭水沟口,双手围在了嘴边,猫着腰往前跳了一大步,喊道:“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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