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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我爹的心尖宠[年代](17)

作者: 寡人的包子铺 阅读记录

自打进屋,妇人的注意力都投到了招娣的身上,几次宝珠想找她搭话,重复了好几句她才听见,敷衍地回话后又凑着招娣有说有笑了。

妇人抱着自家男婴,拖着他的胳膊肘,然后朝招娣轻轻压了上去:“招娣呀,这是狗子哥,狗子也好好看看,这是你的招娣妹妹呀。”

两个孩子贴得很近,像是光饼一般,只差中间添点夹菜了。

妇人时不时地还朝门口看去,对上宝珠的视线时,还会刻意地笑一笑。

宝珠觉得她有点心虚,她抱着孩子和三妹玩的样子也让宝珠觉得怪怪的。

宝珠是个直肠子,立刻把男婴给推开了,三岁的年纪也不懂什么分寸,一掌拍到了男婴的脸上,妇人猝不及防地倒退了好几步才稳住,怀中的男婴被吓得哇哇大哭了起来。

妇女气坏了,看着男婴脸上的红手印就心疼,高高举起手就要往宝珠脸上扇去:“嗨呀,你个黑了心肝的娃娃,小小年纪就要谋害弟弟!看我今天不替你爹娘教训下你!”

宝珠大喊:“他才不是我弟弟!”

高高的阴影压下,宝珠反射性地抱头蹲下。

千钧一发之际,只听门口传来郑玉兰泼辣的声音:“你算哪根葱,敢替我教训闺女?!”

第9章 灯会

俗话说“压儿子”,就是用新生的男婴来压仇家的孩子,意在诅咒对家再生不出儿子来,非是蛇蝎心肠的人干不出这折寿的事。

郑玉兰刚巧回来瞧见了,甭管这老话是真是假,连生了两闺女的郑玉兰气不打一处来,替闺女扇回了一巴掌后,又抡起扫帚朝她身上扫去,一路把她扫出了门。

宝珠知道自己做错事了,像只鹌鹑一样待在招娣的婴儿床旁。

郑玉兰想起刚才她那怂样就来气,转而又教训起宝珠来了。

“她是你哪门子的婶婶、姨、姐姐的,你就往家里带?”郑玉兰重重戳了戳宝珠的额头,恨铁不成钢道,“平日里你也就会跟我耍小聪明,使小性子了,正经碰上事就不顶用了?”

“认清楚了,这是徐家的大媳妇,也不知道啥时候回来的,给她钻了空子。以后见了她就朝她扔石子,扔完就跑听见没有?”

郑玉兰给宝珠支着损招,宝珠深以为意地点头。

在以后的好几年里,宝珠当真见了徐家大儿媳就扔石头,扔完拔腿就跑。徐家大儿媳气得够呛,奈何抓不住她,还不敢上门讨说法去,只能自认倒霉,当然这是后话。

待得傍晚跛子下活回来了,郑玉兰立刻叫上老公一起,抄了把大柴刀气势汹汹地冲徐家去了。

郑玉兰一脚踹开了徐家的院门,扯着嗓子把邻里乡亲都给喊了出来。

“大家伙都出来看看啊,徐老太婆一家得了眼红病,见不得咱家过得比她家好,专干些见不得人的龌龊事!

前些日子趁我们夫妻俩不在,欺负我家宝珠,今儿个又派了她那劈腿的媳妇来我家‘压儿子’。

感情她大儿子被戴绿帽,儿媳妇跟外头男人跑了几年,刚回来就抱了个几个月的野种不够,还要来恶心诅咒我,大家来评评理,她们家是何居心啊?!”

徐老太一家听闻动静都出来了,除了她那没脸见人的大儿媳妇和那不知爹名的“大孙子”。

徐老太首当其冲,指着郑玉兰怒骂道:“郑玉兰,你在我家撒什么泼?!你打我儿媳这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就敢找上门来了?”

郑玉兰的嗓门一点不比她低:“是没找还是没敢找啊?老太婆,咱说话做事敞亮点!背着我来我家‘压儿子’,看样子平日里亏心事没少干吧?我劝你莫要偷鸡不成蚀把米,养了一个野种不说,往后生出的孙子个个没屁/眼!”

围观的邻里乡亲越来越多,听闻这话,大家伙都乐了,纷纷交头接耳地议论着这事。

叫好附和声不一而足,徐家的风评本就不好,背地里被人嚼了不少舌根,现下丑事被摆在了台面,大家伙都乐得看热闹。

也有三两徐家的亲戚帮忙说话,但敌不过一群人起哄,只得作罢,只暗暗愿徐家自求多福。

徐家大儿子黑着脸不说话,小儿子徐强年轻气盛,冲上来就要打郑玉兰:“你说谁野种呢?郑玉兰,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自己二手货就算了,还来给我家泼脏水!”

见状,跛子把大柴刀往他们吃饭的矮八仙桌上重重一放,木桌应声裂成两半,瓷碗噼里啪啦地碎了一地。

徐强被吓住了,觑着二人真刀真枪不敢再上前半步,徐老太忙把小儿子给拉了回来。

“我郑玉兰明媒正娶嫁到玉河村,身正不怕影子斜,清清白白的,不像某些人当婊/子还要立牌坊,要点脸吧!”郑玉兰羞羞地拍了拍脸颊,完全不带怕的,“全村人谁不知道你家的龌龊事?不惜得说罢了。我今天把话撂这了,往后你家里人再敢踏入我家半步,我们夫妻俩豁出去这条命都得把你全家砍死!也省得你们一家人整天没安好心,祸害父老乡亲们。”

人群中顿时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哎呀,没天理了啊!跛子欺负我一家老小啊!”徐老太说不过她,干脆往地上一坐,双手用力拍着大腿哭爹喊娘的,随后老眼瞪圆,又一指郑玉兰,威胁道,“你敢不敢和我去见小汪?叫小汪给咱评评理?”

郑玉兰:“谁不去谁小狗!”

两家人到底没去成大队,徐老太本想吓一吓郑玉兰,没想到她打了记直球回来。今日的事还是她撺掇着儿媳妇去的,见不得光的亏心事,自然不能闹去大队。

跛子和郑玉兰气不过,又砸了点徐家的东西,他们一家愣愣地干看着,唯有徐老太躺在地上撒泼打滚地求青天大老爷主持公道,这事也就这样作罢。

在这之后,徐家的人不但不敢靠近跛子家了,在路上碰见了,都得绕个远路避开。特别是徐家大媳妇,躲在家里好几个月都不敢出来。

徐家娶到这个媳妇不容易,也早早知道了她离开的这几年找了个汉子的事情,只是迫于生活和脸面没揭穿。如今被外人扯掉了遮羞布,少不得关上房门吵了几架,只不过最后也是不了了之罢了。

之后的几个月,郑玉兰也每天都得骂上徐家几句,碎碎念着,如果这一胎又生了个女儿,准是徐家害的!甚至都联想好了届时要怎么把徐家大媳妇按在地上揍的画面。家里人习惯了,只当她是和尚念经。

跛子只能时不时宽慰道:“咱这一胎绝对是个大胖小子!”

在宝珠的催促下,跛子也终于兑现了承诺,在某一日下活后带回了一只通体雪白的小串串。

串串才刚断奶,矮矮胖胖的像个小雪球,眼睛黑溜溜的,鼻头浑圆,走起路来屁股一摆一摆的,像个不倒翁。

宝珠给它取名花花。

宝珠可宝贝它了,整天抱着它,吃饭时常常丢下啃得不甚干净的骨头给它,或者佯装掉了吃的,没少被郑玉兰好一通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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