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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我爹的心尖宠[年代](172)

作者: 寡人的包子铺 阅读记录

“哦~~~薄荷叶居然还能降温。”宝珠目睹了全过程,搓着双手站在一旁,讪讪地问道,“娘,恩恩这是啥病啊?严不严重啊,咋发个烧还惊厥了呢?”

郑玉兰:“还不是怪你?养了这么多个孩子,从小就你娇气,发点低烧就能抽搐,难养得很,这不,还遗传给了我们恩恩。”

宝珠:“……”

“没啥大事,小孩子脑子还没发育好,发烧了就容易惊厥,没有高烧都不用紧张。”郑玉兰喂完了金银花水,就将恩恩递给了宝珠,“你给恩恩喂点奶就睡觉去吧,我来看着恩恩,坐月子熬夜会落下病根的。”

许是累坏了,恩恩吮吸了几口就不喝了,宝珠哄了会也不奏效,于是郑玉兰接回了恩恩,催促宝珠上床:“好了,赶紧去睡吧,我们那时候,孩子高烧,都是自己抓点金银花泡了给孩子喝的,哪里有人会平白花钱上医院去?恩恩就只是低烧,不打紧的。”

宝珠:“哦。”

忙碌了大半个小时,宝珠的确是累了,自己在旁帮不上什么忙,于是依言上床睡觉去了。

……

宝珠是被吵闹的施工声吵醒的,她看了看点钟,才早上五点整。

往常这个时候,郑玉兰早就醒来收拾屋子,做早饭了,此刻她还睡得很沉,显然昨晚很迟才睡下。

恩恩的小脸已经恢复了红润的色泽,躺在婴儿床上也睡得正香,宝珠用手背探了探她的额温,温度已经降了下来了。

宝珠走到了窗边,想要查看一番外边的情况,但外窗的玻璃糊了一层水雾,雾蒙蒙的,半点也看不清楚。

床头桌上的花瓶里的假花有点潮了,宝珠于是将其挪到了窗台上,昨晚的大雨停了,雨后的天气还不错,想来是会出太阳的。

“假花”是几个月前那朵,被锦鲤光顾了被咬走了一瓣的荷花做成的。

摘下的荷花养在花瓶里,就算是每天换上干净的水,加几捻的营养粉,不到一星期的时间,根部就开始腐烂,散发着淡淡的酸臭味。

这朵粉色荷花象征着好运,宝珠不想其凋败。

于是水生想了个办法,将十来瓣花瓣摘下晾晒,用铁丝扭出枝干的形状,再用绿色的绢布一层层细细地裹在枝干上,荷花部分也同理,弄出支撑框架并且用粉色的绢布裹好后,就可以用米糊黏贴晒干的花瓣了。

水生的小手工艺品做得并不好,一眼看出来是假的不说,框架做得过大,原本的花瓣稀稀拉拉地粘在其中,显得尤其寒酸磕碜。

不过宝珠不在乎,她满心欢喜地将假荷花插在花瓶里,每天都要赏玩一番。

“亢亢吭吭”的声音越来越大了,外边似乎还聚集了一堆的人,不知因为什么事吵得不可开交,机器的轰鸣声与吵架声混杂在一起,他们好像还动起手来了。

恩恩开始梦呓,咿呀了两声,显然要醒了。

宝珠尚把玩着假荷花,来回看了眼,考虑着是自己下楼查看,还是把她娘给叫醒。

与此同时,外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有人顺着连廊房的楼梯跑上来了。

很快他就将二楼的卧房门拍得震天响:“宝珠,快起床,你家的地要全给铲平了!你是猪吗?这么大的动静咋还在睡啊?!”

宝珠一着急,手上多用了点力,将假荷花的花瓣捏碎了大半,花瓣碎片洋洋洒洒的落了一地。

她无暇顾及这个了,连忙将房门给打开了,只见八万急得满脸通红,边敲着门边喘着粗气,浑身上下的肥肉跟着抖动不停。

八万连忙拉着宝珠下了楼,边跑边讲述着事情的原委。

连廊房不远处的公共田地已经差不多被夷为平地了,绿油油的青菜被碾得稀烂,和黄褐色的泥土混杂在一起。

三台大挖机同时工作,如今被一群人围住,纷纷停在了原地,发动机尚在嗡嗡作响,显然并没有停手的意思。

族长带着一群祠堂里的“干部”,正试图调解“闹事”的群众。

原是,族长未征得大多数人的允许,干脆“先斩后奏”,思量着趁着这个点大伙还未出门,火速将田地夷平,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他再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自然就容易说服他们了。

宝珠家不仅答应过的三十平田地被铲得乱七八糟,就连另外三十平也遭了秧。

依周嫂仿佛和众人不在一个频道,独自坐在人群外围,不顾湿黏的黄土将她浑身都弄脏了,她散着头发拼命地拍打着大腿,声嘶力竭地骂道:

“你们这群没良心的啊!抢了我家的地还不够,还把我家的菜全给糟践了!浪费粮食是要遭天谴的啊!遭天谴啊!

你们这群狼心狗肺的家伙,每年吃了咱东区那么多钱,都到了年底了,还要挑上我们几个垫背鬼,来建劳什子公园!我的菜啊……你们赔我的菜……”

众人全吵着囔着土地的事,只有依周嫂,大多数时候都在心疼她的菜。

郑玉兰抱着哭闹的恩恩也下楼了,见宝珠要跟着冲向人群,她忙要把恩恩交给她:“你还坐着月子呢,别出门,你把孩子看好,我过去看看。”

宝珠拒绝道:“娘,咱祠堂的事你哪好插手?再过一个星期我就出月子了,不打紧的。”

郑玉兰只好迅速将厚实的衣物拿出,命令宝珠穿好了再出门。

“都让开!让开着点!”

八万牵着宝珠,推挤着人群,很快挤了进去。

族长一干人等正挨着其中一台挖机,被人群围堵着,大婶大妈们嗓音尤其大,一个盖过一个,族长的嗓音已经沙哑了。

宝珠裹着厚实的大棉袄,戴着一顶针织毛线帽,额头上还绑着一条内里塞上了棉花芯的抹额,围巾里一层外一层的将脖子和半张脸都围住,穿了条花棉裤,踩着双大棉靴。

呼啸的西北风一吹,从宝珠的袖口以及领口漏了进去,“躲”了近一个月,忽然正面接触到冷空气,宝珠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寒颤。

围着的人群将大部分寒风抵挡在外,闭塞的空气难闻得很,宝珠被裹着本就呼吸不顺畅,如今更是呼吸有点困难,她眼前一白,腿一软,差点没当场栽倒。

宝珠一只手勉强搭在八万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把围巾往下拉扯了几分,露出口鼻的位置,这才好受了不少。

八万一副要干架的模样,完全没注意到宝珠的异样。

因为八万的缘故,现场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中。

大伙齐刷刷看向两人。

宝珠直视着族长,问道:“族长,这是怎么回事?”

族长和蔼地笑道:“水生媳妇,前些时日,我不是已经跟你商量过了吗?就建公园那事,你那时候也答应了呀。”

“是,我是答应了。”宝珠冷笑道,“可我明明答应的是,把外头三十平让出来,你动我里头那三十平作甚?”

“许是工人们没听清,误把里头那三十平一起挖了。”族长虚伪地笑道,“不过咱东区建公园是喜事,水生也不种地了,以后这地你们用不着,不如权当做个好事,一起让出来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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