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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我爹的心尖宠[年代](187)

作者: 寡人的包子铺 阅读记录

八万嫌弃地掏了掏耳朵,报复性的用比宝珠更大的音调回道:“知道了!”

宝珠懒怠理她,给恩恩喂完奶后,简单地复冲了遍澡,再次感叹了句,热水器这东西真的好用后,就钻进被窝了。

结果,翌日天蒙蒙亮,宝珠就被八万敲醒了。

“宝珠宝珠!快救救我!缠腰龙长一圈了啊!啊啊啊!!!我要死了!”

民间称呼疱疹为“缠腰龙”,如若在腰间连成了一圈,就预示着死亡,村里隔三差五就有老人家长疱疹,但像八万这样的年轻人极少会长。

八万的水桶腰长满了疱疹,每个疱疹像是吸饱了水,鼓成了一颗颗花生粒大小的圆球,晶莹剔透的,甚至在黯淡的天光下反射着诡异的莹润感。

宝珠讶异道:“你咋回事?怎么才一个晚上就这么严重了?你不会洗澡了吧?”

八万绝望道:“洗澡?我哪记得啊?我昨晚都喝断片了!”

“……”宝珠说道,“走吧,我陪你去医院。”

医院满是各类病患,蓄积着不知名的病菌病毒,于是八万把母女俩和宝珠心心念念的VCD一起载回了玉河村。

把恩恩丢给了郑玉兰后,两人便赶往了县医院。

结果到时,才被告知,医院的皮肤科周二停诊。

既不归于外科,也不归于内科的的专科科室,普通医院都是周末停诊,但县医院与众不同,周末正常问诊,固定每周二停诊。

据保安大叔称,是老专家的私人原因,周二孙子没人带,他紧着回去带孙子呢。

宝珠本想回头去镇上的公立诊所,但八万此时的想法大抵和梁老鼠是一脉相承的,都痛到面目狰狞了,还能辩上一句,“镇上的都是垃圾医生,我才不去!”。

县里就一家公立医院,于是两人转而去了一家私立诊所。

这是家中医诊所,人满为患,看病的都是些老头老太太。

不清楚挂号取药等流程,亦或是嫌弃公立医院麻烦的老人家,都喜欢往诊所跑。

诊所内,木头矮椅有序地挨着墙根排成一列,一直排到了门口外十几米远的地方。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中医正坐在问诊台前,病患的手腕垫在脉枕上,他边把着脉,边询问着病人的症状,不到五分钟时间就写完了药方,看完了一个。

问诊台里,整面墙钉着一套传统药柜,每一个小抽屉里都装着一种药材,前边还贴着药材的名称。

药柜前,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女孩正照着老中医给的药方抓药,不知她是老中医的孙女还是被雇佣来的。

有些药材需要捣成粉,另外用裁剪小张的牛皮纸包好,其他药材则按单次煎煮的分量统一包为一袋。

药柜边,尚站着两个看好了病,等着拿药的老人家。

林祖建中医诊所——门口的牌匾上写着这七个大字。

八万找排在最末的一个婶婶问道:“婶,林医生看得咋样啊?”

婶婶热情地介绍道:“好的嘞!诊所都开三十几年了,我们这附近的人家全是找他看病的。”

排她前边的大爷迅速转头,接着吹嘘道:“不止不止,林医生的名气大,哪个镇哪个乡的人没有来找过他?你们也是慕名前来的吧?哪里的人?”

……

八万得了个准头,又跑至药柜前,询问年轻的抓药师,那人不耐烦地拂了拂手,说道:“缠腰龙,有看的,先上后边排队去。”

碰了一鼻子灰的八万,顶着腰间的剧痛,只能认命地搬了张凳子,抢在了一位先她一步拿到了凳子的大爷前头,排在了队伍的倒二位。

大爷不痛快了,讽刺道:“你这小姑娘,看着胖墩墩的,腿脚咋这么利索啊!”

两人还斗了啥嘴,宝珠没听清,她往诊所里钻,选了个避风的角落坐着等。

好在这位老中医问诊很是娴熟,不到十点,八万就领到了中药。

一日三次煎服,吃一个星期,老中医还额外个给她开了涂抹的药膏。

八万家里没个能帮忙的,于是她将所有药都放在了宝珠娘家,她每天定时跑去宝珠家,要宝珠帮忙涂药,顺便让她娘帮忙煎个药,免得她一个人在家,没有人管,会忍不住将这些苦到至极的药全给倒了。

八万因此还给他们家送了一对铜貔貅,是近代的高仿品,虽不如真古董值钱,但市场价也能值几百。

当然,这是八万相应渠道的内部市场价,普通人家找古董贩子卖,顶天卖个十几二十块。

郑玉兰因此对八万愈发地心疼了,多乖巧懂事的一个女娃娃,咋就遇人不淑了呢?

第三天的时候,八万腰间的疱疹只是小了点,整日还是火辣辣得疼。

“庸医!”

八万连带着宝珠一家,都狠狠地谴责了这位号称几十年老手的老中医。

第四日,八万照常来的时候,宝珠被她腰间花里麻糟的样子吓了一跳。

每一颗疱疹都被黑笔圈住,远远地瞧上一眼,还以为钢笔爆墨囊了,往近处看,则像是作法画符。

也的确算是画符,符上还残留着劣质墨水的臭味。

疱疹上,涂抹着白色的药膏,也是大师往上挤的。药膏不知是啥材料做的,没被八万的衣服剐蹭掉,且已经硬化了,非得用水清洗才能去掉。

八万:“大师说了,这叫‘毛笔画龙’,是打山间泉水磨的墨,毛笔蘸墨困住妖龙,自然就药到病除了。”

原是,八万昨晚疼得整宿没睡,一早起来向邻居们诉苦时,一位老大娘向她介绍了这位大师。

据说,她前几年也得过缠腰龙,就是找这位大师治好的。

于是大清早,八万就照着老大娘给的地址,往龙田镇去了。

宝珠:“你有没有想过,或许大娘是被药膏治好的?”

“不可能!”

尽管八万依旧疼得脸色发青,她还是誓死捍卫着大师的尊严。

郑玉兰也凑过来了,还用手碰了碰:“真神奇啊,缠腰龙还能这么治。”

第二天,八万就为她放下的豪言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昨晚凌晨,疱疹许是感染发炎了,又疼又痒的,八万没忍住饶了几下,饶出了满手的鲜血不说,依旧没止痒,于是她只能连夜洗了个澡,把白色药膏和毛笔圈全给洗干净了。

果不其然,感染外加“吸水”了的疱疹,比初时更加严重了,涨至原先的两倍大,也不知皮肉的弹性怎么这么好,这样了居然还没涨破。

宝珠不由得惊叹出声。

八万的腰间惨不忍睹,昨晚清洗的时候,她忍着痛只胡乱用毛巾擦洗了一番,如今残存的白色药膏和黑色墨迹混杂在一处,不少疱疹还破溃了,露出凹凸不平的塌陷处,原先白花花的肉块不复存在。

宝珠用棉签和碘伏替她清理着,八万坐在沙发上,涕泗横流地哀嚎着。

“都是庸医,烂泥扶不上墙,全是些臭鸡蛋……”八万胡乱骂了一通,五官扭曲在一块,脸上全是褶子,她又一次呼着“痛痛痛!!!”,指挥着宝珠上针和蜡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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