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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我爹的心尖宠[年代](196)

作者: 寡人的包子铺 阅读记录

一代传一代,孩子尚小时,家长们就会千叮万嘱,不可以去捅燕子窝。

宝珠之所以知道燕子窝难捅,是因为儿时目睹过石头自告奋勇,废了九牛二虎之力,铲掉了自家屋檐下的燕子窝。

汪家夫妻为此在屋檐下钉了三根钉子,卡进三块小木板,又抹上了泥巴,将掉了的巣基重新安回了原位,这才引回了“新婚燕尔”。

石头因此被狠狠揍了一顿,足足半个月都不敢再作妖。

“这叫‘百年好合、幸福安康’!”

临走前,宝珠将这份吉祥,跟着水生一起,送上了前往禾泰的遥遥路。

……

“你家恩恩上老头家吃饭了呢。”

半年后的某天,宝珠从王燕梅这知道了这件事。

于是她早早拿着竹条坐在家门口等恩恩。

恩恩才被刘凤霞喂了一口吃的,就跟路过的王燕梅对视上了。

王燕梅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二话不说地提着洗完的衣服继续往家走。

恩恩心虚地立刻要回家,她推开了挡在身前的堂哥堂姐们,离家还剩一小段路时,她又拐了个大弯,找上了王燕梅的继女欣欣。

欣欣蹲在别人家建房子剩下的沙堆上,正徒手挖地洞玩。

她的脸上有几块小淤青,显然近几日又被王燕梅打过了。

欣欣一问三不知,恩恩于是蹲在了她的对面,跟她一起对挖起了地洞。

沙子里不时有石子、狗屎……两人都“训练有素”地将其挖出丢到了一旁。

等到地洞挖通串联起来的时候,两只小手在里头握住了,两个人哈哈大笑着,玩得很开心,结果不曾想,小黑从远处冲了来,一蹦两米远,正中地洞中心。

挖了足足一个小时的地洞,就此坍塌了。

小黑开心地在沙地上打着滚,弄得两人头上身上都是沙子。

恩恩玩疯了,等回家见到了宝珠熟悉的“竹笋炒肉”的架势,这才重新害怕了起来。

宝珠将竹条在空气中轻轻地摆了摆,竹条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咻咻”声:“今天去他家吃饭了?”

半年来,宝珠一家心照不宣的不提梁老鼠一家,路上遇见了,也权当没瞧见,实在要提到的时候,就以“他”字代替他们家,需要区分性别的时候,就唤作“女的”、“男的”。

恩恩很是懂事,百分百践行着,路上碰见梁老鼠和刘凤霞时,她总是快步跑开,把他们偶尔唤自己小名的声音,扼杀于源头处。

恩恩“不打自招”,原是,梁木生的三个孩子,今早把恩恩骗到了梁老鼠家附近,宝珠交代过她,不许到这边玩,于是,恩恩回过味来后,立刻要离开。

刘凤霞半拉半哄的把恩恩带进了家里,饭桌上有一碗虾油焖出的牛肉,很是鲜香。

恩恩虽然很讨厌梁老鼠,但未曾见到刘凤霞对自己爸妈做过坏事,看见玩伴们都有奶奶的时候,偶尔也会羡慕,于是她鬼使神差的吃了一口刘凤霞喂来的肉。

“麻麻,我错了。我再也不去他家吃饭饭了。”

恩恩主动认了错,宝珠于是也不打她了。

梁木生家的三个孩子,大儿子叫梁才达,二儿子叫梁才哲,小女儿苹果妹叫梁才雪,连养女都入了族谱上的“才”字辈,不能不说,梁老鼠这是故意在打她的脸。

但宝珠并不在乎,门儿清的是,梁老鼠哪是在乎他亲孙女啊?他分明就是不安好心,想挑拨自家罢了。

宝珠三令五申的又交代了一通,在这之后,恩恩当彻底对梁老鼠一家避之如蛇蝎了,往往远远地瞧见了他们家的所有的人,就提前绕道避开了。

连同堂哥堂姐们,也一并不再跟他们玩了。

好在水生不在家的时候,宝珠很少待在齐岳村,也省得隔三差五得应付这些个心眼没肚脐眼大的人。

正是因为在玉河村有跛子夫妻俩帮忙带孩子,宝珠自个招猫逗狗的,好不自在,她更是在这一年里,“说”成了三段媒。

第一段媒,是说给招娣的。

起初,跛子夫妻俩拖媒婆给招娣介绍了几个男的。

招娣虽心心念念着相亲,但临到阵前不免害怕退缩,于是她拉上宝珠壮胆。

招娣长相普通,骨架大,整天跟厨房打交道,不懂得护肤与穿搭,尽管出发前,宝珠替她改造了番,刚迈入二十岁的花季少女,与宝珠待在一块时,却更像是姐姐。

宝珠特意挑了素的有些土的旧衣裳穿。

第一个相亲男刚到场,眼睛便一眨不眨地盯着宝珠,笑容难以抑制,显然对其的第一印象很是满意:“你就是高招娣吧?幸会幸会,你长得很好看呀,跟陈媒婆提的不一样啊。”

第二个相亲男甚有礼貌,刚见到姐妹俩,就首先问候了看起来年纪大的:“你好你好,你是高招娣的姐姐吧?不好意思,不知道你会陪同招娣一起来,也没带啥礼物。”

每每这时,宝珠都捂嘴笑道:“我是陪跑的,这位才是正主。”

两段相亲终止于相亲男的叹息声中。

第二个相亲男临走前甚至不甘心地再度询问宝珠道:“真的不能给个机会谈一谈吗?”

“不能!她孩子都可以打酱油了!”招娣拉着宝珠就走。

第三次相亲,宝珠应招娣的要求,把恩恩带上了。

不曾想,来的相亲男上赶着要当后爹,表示愿意待孩子如亲生的,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将来的嫁妆他也一并包了。

招娣:“晦气!”

宝珠举着红色塑料框的圆镜,揽镜自照:“呐,我就说你自己来相亲了,你非得拉上我。其实想想也是,咱姐妹俩的长相就是云泥之别,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摆在同一张桌上让人瞧,就跟案板上的猪肉一样,也不怪人家选好的。”

于是,往后的相亲,招娣打死也不要宝珠的陪同了,相的亲多了,自然也不那么紧张了,就似喝水吃饭般简单。

其中数个相亲对象是宝珠给介绍的,那段时间,招娣比准点上班的人还要准时,每天定时定点出门相亲,挨个将各路人介绍的男人给相看了遍。

招娣许是怕屡次三番被拒,会遭人耻笑,于是藏着掖着,相亲对象是圆是扁,郎有情妾有意与否,跛子夫妻俩都只能从陈媒婆那打听到只言片语。

某个风平浪静,稀疏平常的日子里,招娣忽然宣布了,她看上个叫李伟工的人的事。

李伟工,曾在水生的工程队干过四年,一年多前,他“自立门户”,当了个泥瓦匠。

今年年初,他刚摘下了学徒的身份,当了正式工,距离当包工头的“宏图大志”,刚迈出了一小步。

常平县的建筑业,木工包工头的市场已经饱和了,且木工技术难度大,初时投入成本也大,因此对于李伟工来说,当个泥瓦匠的包工头更切合实际。

相亲讲究广撒网,加之招娣是个心里憋着事,不善言辞的人,宝珠于是将认识的适龄男青年,全给介绍了来,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招娣,开阔了一下眼界,不至于以后三言两语让人给哄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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