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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我爹的心尖宠[年代](217)

作者: 寡人的包子铺 阅读记录

一个晚上,护士拿着手电筒,会进病房好几趟。

医生开的药部分需要在半夜使用,无事干时,值班护士则是来查看病人的状态,以防病人在夜半时分,不知不觉的离世了。

何放晴待的是妇产科,孕妇夜间离世的概率很小,护士半夜查房,多半是怕胎儿流产。

宝珠租了个折叠陪护床,病房里一共有三名孕妇,除了何放晴一个保胎的外,另外两个都是待产的。

病房不大,宝珠本想将陪护床安在门口睡,奈何何放晴担心晚上叫不动她,于是宝珠只能将床卡在柜子与病床之间,紧挨着何放晴的病床,将小小的过道全堵住了。

晚上护士来查房时,必然会将她喊醒。

“别将床放在这,去走廊上睡,你把过道全占了,叫我怎么干活?”

碰上脾气不好的护士,还会加以训斥。

宝珠只能按护士的要求,将陪护床暂时搬到门口,等到护士走了,再偷偷搬回来,如此往复,一个晚上最多能挨三次骂。

好在多数护士还是好的,见她睡得这般憋屈,还会宽慰一句“陪护是挺累的。”。

何放晴性格腼腆,唯有等护士离开时,才会拉着宝珠的手,说道:“辛苦二姐了~”

仅仅一个星期,宝珠憔悴的仿佛被卖去山旮旯做苦力了,她的眼皮耷拉着,小嘴撇着也不爱笑了,青天白日的,十分钟能打十来个哈欠。

其中一个晚上,同病房的一名产妇,宫口开了,为了助胎儿顺利入盆,她在病床与过道来回走,折腾了整晚,搞得宝珠现在仍是耳鸣,只要周围安静下来,准能听到产妇阵痛时的呻.吟声。

这天,郑玉兰提着鸡汤,一股脑就扎进病房里看何放晴了,嘘寒问暖,叽叽咕咕的,听得宝珠的脑袋直炸毛。

跛子将她带到了门口的长椅上坐下,将另一盒鸡汤打开来催促她喝。

鸡汤的香气顺着气道沁入脑袋中,勾得宝珠饥肠辘辘的同时,抱着喝上一大口,混沌的脑子终于清明了不少。

跛子心疼地顺了顺她的脑袋:“宝珠呀,今天你就回家去,我喊招娣来陪床。”

宝珠边打着哈欠边说道:“哈~~~她不是说她老公最近身体不舒服,哈~~~她要留在家里照顾老公吗?哈~~~”

“一个大男人,又不是生孩子,一点头疼脑热的还需要整女人坐月子那套不成?弟媳妇住院了,弟弟不在家,招娣一个做姐姐的,也不知道来帮忙!

一米七的大个头,不知道装着多少个心眼,要是不许她点好处,非得她爹娘亲自登门去请,才能请得动她!”

跛子难得埋怨,招娣敏感多疑心思长,他们都是知道的,平日里也没去说她,照顾何放晴的事,便是怕她多想,才最先找的宝珠。

结果宝珠累坏了,让她搭把手都是不愿的。

小丽本想请假来,被二老拒绝了。事业单位每请一天假,工资按比例扣除不说,每年的各种补贴与奖金亦是同等比例扣除,亏得很。

因此,事业单位的老师们,家中有事时,都是找人代课换班,少有主动请假的。

于是二老便计划着,这周一至周五,由招娣照顾何放晴,周末再由小丽接手。

“我和你娘今天去了前山村一趟,今天中午,招娣就来医院。”跛子说道,“这一个星期你累坏了吧?你娘白天在这照顾放晴,爹先陪你回去。”

回去后,宝珠倒头睡了三天三夜,除去跛子喊醒她吃饭的时候,几乎都埋头在睡觉。

第三天的时候,梁火生拉着刘凤霞找上了门。

原是,梁老鼠中风了。

除掉个人身体素质差,患有基础疾病的内因,造成中风的原因,不外乎不良的生活习惯,包括但不限于熬夜,饮食过于油腻刺激,酗酒,吸烟等。

梁老鼠沉迷赌博,昼夜颠倒的赌是常态,孩子们出息后,他每顿都得大鱼大肉,喝酒抽烟样样不少,还极爱吃海鲜,前些年喊痛风关节痛,如今下半身算是瘫了。

中风无特效药,以调理锻炼为主,配合着吃药一个月,梁老鼠总算能够扶着椅子,小小的走上两步了。

医生强调要坚持,但梁老鼠吃不了苦,见一个月了还收效甚微,他死活不愿意再走了,于是他早早坐上了轮椅,每天喊刘凤霞推他去赌场。

下半身不能动,双手却不妨碍,脑子也清醒着,于是他照常赌博。

赌坊里的人都笑他是赌鬼转世。

梁老鼠:“有啥不能赌的?除了腿脚走不动了,我身上哪一个地方跟你们又不一样?”

结果跟着熬了半个月的夜,中风的梁老鼠屁点事没有,刘凤霞反而痴呆了。

与她正常说话时,她能对答如流,但要是问及她的名字,以及她的老公孩子们,她时常想不起来。

有时离家远了,去了别的区,她甚至不懂得走回来,都是同村的人瞧见了,她在同一个地方来回乱窜,这才好心把她送回来。

刘凤霞连自个都照顾不清楚了,更别提照顾瘫痪在床的梁老鼠了。

“保姆,给我请个保姆!”

梁老鼠闹了起来,最先给梁金生打了电话诉苦,梁金生有钱,并不在乎这点钱,很是爽快的打了钱来。

保姆一个月工资五百,梁老鼠多报的两百块又被他私藏了起来。

梁火生是来要赡养费的,她知道在宝珠这只能吃瘪,磨破了嘴皮子,也啥都要不来,于是只是询问水生的联系方式。

郑玉兰拎着扫帚将母女俩给赶走了。

梁火生极不甘心,刘凤霞畏畏缩缩的躲在她的身后,像小孩一样茫然的抓紧了她的衣角,对陌生的环境充满了恐惧。

“回家。回……家。”

“放手!衣服都给你抓皱啦!”

梁火生拍开了她的手,愤怒地骑着自行车独自离开了。

刘凤霞咿咿呀呀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着急的小跑跟在后头,拖鞋都因此跑掉了一只。

“火妹,火妹,你别丢下娘啊,娘娘娘,害怕……”

情急之下,刘凤霞想起了梁火生的身份。

路边的人不由得对梁火生指指点点了起来,梁火生于是黑着脸,又掉头回来,将刘凤霞给载上了。

“神经。”

对于这一干人的出尔反尔与不要脸,宝珠只骂了两个字。

除了这一桩糟心事,往后的一年,喜事格外多。

何放晴怀孕后,招娣和小丽以及梁土生的成川老婆张秋珍相继也怀孕了。

宝珠自然少不得在其中帮衬,于是,开九毛店的事,一直拖到了几人将孩子生出,即来年的年尾落定。

水生为此给梁土生放了一个月的假,让她回来照顾老婆孩子。

期间,许是为了恶心宝珠,梁火生三番两头的往连廊房这跑。

每次她都给张秋珍送了吃食或者礼物,还都得当着宝珠的面送。

若是宝珠出门未归,亦或是待在房子里未出门,她便一直能提着东西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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