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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我爹的心尖宠[年代](263)

作者: 寡人的包子铺 阅读记录

他讲起话来有浓浓的口音,还爱吹牛,常年全国各地跑,肚子里藏着不少故事,跟他聊天很是好玩。

……

忽然想起了我关在尼东亚监狱里的事,你们一定也不知道,他们那边上厕所不用纸,用的是手!左手擦屁股,右手抓饭吃,因为他们信仰的宗教认为,左手不洁。

刚被关进去的那三天,没有纸,没有筷子,我们只能学着当地人的样子,用上左右手。

吃饭时还好,上大厕,特别是那几天因为水土不服,窜稀了,左手擦完了屁股,就算用水反复冲洗,也洗不去那股臭味。

有一天,我实在受不了,就撕了墙上的《罪犯改造行为日准则》来用。

纸张又黄用硬又脆,喇屁.眼,碎了的纸片粘了我半个屁股,结果手还是给沾上屎了。

当地的狱友发现后,把我给举报了,得了一包薯片奖励。

好在狱警看我是华夏的人,并没有对我施行处罚,口头教育了我一顿后,给我们发了好几卷的纸,以及好好几套筷子和汤匙。

……

我虽然不能回家,被关在监狱里,但我一直知道,是二姐你在不遗余力的帮我,帮我守住这个家。

我们是亲姐弟,煽情的话就不多说了。

总之,我高向杰会一辈子记得二姐的恩情,等我出狱后,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

……

纸张不够写了,最后拜托二姐,我不再的这五年,替我照顾下放晴和晨晨,有啥苦有啥难的,还希望二姐能再搭把手,帮他们母子一把。

敬祝:

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你们的弟弟、老公:高向杰

一九九七年三月八日

这封信的字体为端正的正楷,整张A4纸密密麻麻的全是字,书信的格式无误,用相较以往平和的文字,诉说着这两个月来的经历。

纸张好几处地方有指甲盖大小的圆形皱褶,显然曾被眼泪浸透。

A4纸上的折痕整整齐齐的,隐约可以看出,写完信后,小杰是如何珍视的将其折叠好,再装入信封中的。

……

历史将近两个月的事情尘埃落定了,金灯寺求来的平安符也寄去了监狱里,生活仍是要继续。

生活逐渐步入正轨,痛彻心扉的难过,总会被时间冲淡。

……

且说五月份的时候,伍传海家的鱼塘出事了。

鱼塘是二十年前,改革开放初期,伍庆有在山脚下挖的。

他在那地界占有一亩的地,不知从谁口中得来了商业经,看中了水产养殖业。

那时他是村里的书记,于是喊上十来个壮小伙,免费帮他家挖鱼塘。

每年买上八百尾的鱼苗,丢进鱼塘里,任其自由繁衍,在没有投喂饲料的情况下,两三年也能收获一波。

虽然鱼的数量打了对折不止,养成的鱼也不如专职鱼塘养殖的专业人士养得肥美,但每年的鱼苗都是伍传海占着村干部的身份,向村里专门做水产养殖的人讨要的。

算是无本的买卖,除去自个家吃的,能卖不少钱,因此稳赚不赔。

五月是南方的梅雨季节,接连不断的下着绵绵细雨,天空中常挂着的乌云,像是一块又一块吸饱了水的大海绵,每次换个姿势挤,总是能挤出水来。

这天夜里,伍传海与伍庆有父子两人,披着雨衣,戴着斗笠,脚踩高筒黑皮雨靴,冒着雨从山那边回来了。

两人先后将斗笠挂在了墙上,连雨衣都顾不上脱,湿哒哒的挨着坐到了长凳上,累得直喘气。

下雨天,村民们吃完晚饭,都躲被窝里睡觉或者看电视去了。

没事没人愿意冒雨出门,往常这个时间点,是杂货铺一天之中最热闹的时候,今晚却是一个人都没有。

杂货铺面积大,收银柜旁腾出了专门的一块地,放了五张长板凳,专供前来攀讲聊天的人坐。

年轻人喜欢敞天坐在三石街边聊天,五六十岁的老年人则更喜欢挤在杂货铺里聊。

这是上一任杂货铺老板那,流传下来的传统。

上一任老板现如今仍在三石街的另一头开店,但店面小,挤不进许多人,于是过去的那些人,便继续待在伍传海的杂货铺了。

聊天归聊天,大伙会买上点炒瓜子、炒花生等零嘴,边唠嗑边吃,今天你买一袋一起分着吃,明天我也买上一袋,大伙自觉的轮着买,热闹又开心。

其中抽烟的不少,时不时还能卖出几包烟。

尽管每回人群散了后,地面上总会残留不少的瓜子壳、花生壳、烟头等垃圾,但伍传海完全不在意。

看店闲来无事时,伍传海就喜欢拎着把大扫帚扫地,店里扫干净了扫大街,将周围的环境扫得干干净净的,让他很是有成就感。

这一点范围的垃圾,不用多长时间就能清扫干净了。

环卫工沙弟扫得敷衍,因为有伍传海在,三石街的“地貌”分成了三块:

杂货铺门口以及周边的十米范围的地,“纤尘不染”,左右两边的地,则稀稀拉拉的散落着树叶与垃圾,与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人多热闹,凑一处攀讲聊天,打发时间的同时,还能兼顾看店,外加赚点小钱,何乐而不为?

……

最近接连下雨,过了晚上六点,三石街上便半个人影都瞧不见了,每天定时定点来杂货铺打卡的老头,也不见了踪影。

“丹丁,倒杯热水来!”伍庆有喊道。

他的嗓门比平常大,表情严肃,显得很是焦躁。

父子俩默契的往手掌里哈了气,又用力的搓了搓,来缓解寒冷。

赵丹丁忙倒了两杯热水出来:“怎么这么迟才回来啊?赶紧趁热喝两口,别冻感冒了。”

父子俩双手环住不锈钢杯子取暖,顶着浓浓的热气,胡乱吹了两下,不怕烫似的,将热水一饮而尽,没人有空回答赵丹丁的问题。

赵丹丁盯着他们脚下的水渍,将他们身后的米袋挪远了些,抱怨道:“先把雨衣脱了,湿哒哒的,滴得店里的地板都是水。”

父子俩依言将雨衣脱下了,赵丹丁连忙接了过来,去门口抖了抖,再挂在了墙面上。

伍庆有骂骂咧咧的说道:“他娘的,要给我知道,是哪个龟孙子干的,我要不把他们家放火烧了,我伍庆有三个字,以后就倒着念!”

伍传海愤怒的附和道:“人咋滴能这么坏?得报警,叫他把牢底都蹲穿不可!”

见状,赵丹丁慌了,忙问道:“爹,传海,这是咋了啊?发生了啥事了?”

“把店门先关上。”伍庆有往门口看了眼,小声说道。

杂货铺总共两扇双开木门,其中一扇天黑后就关上了。

现在还不是关店的时候,于是赵丹丁只把另一扇开着的门暂时虚掩上了。

杂货铺外,雨下得更大了,雨点噼里啪啦的砸在青瓦上,像是密集的鼓点,将店内三人的交谈声完全给掩盖了。

不一会儿,店里传出了赵丹丁的惊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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