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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我爹的心尖宠[年代](265)

作者: 寡人的包子铺 阅读记录

冤大头宝某珠:“……”

见宝珠一脸便秘的表情,王大刚瞬间明了了,啧啧道:“你不会买了吧?”

“没事,就当花几十块钱给你家小黑加餐了,看家护院快十年了,整天就吃些鸡鸭鱼骨头,半点肉沫见不到,总算能开荤了。”

宝珠极是认同的点了点头,随后起身,将厨房墙面上挂着的那袋鱼肉提出来,放在了王大刚的啤酒肚上,随后郑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大刚啊,跟你认识这么多年了,也没请你吃什么好吃的,这袋肥美的鲢鱼,就当做兄弟的一点心意,别跟兄弟客气啊。”

“去去去,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王大刚忙将腥臭味十足的袋子提远了,丢到了桌面上。

他抽了好几张在纸,将渗在肚皮上的腥臭汁水擦掉,随后将衣服拉好了,盖住了肚皮,好好的穿着衣服,免得再惨遭横祸。

完事,王大刚挑了挑杂乱的粗眉,煞有介事的继续说道:

“知道不?今早谢老憨家的杂货铺被砸了呢,伍庆有追到了人家店里,把整个货架给推倒了,玻璃装的瓶瓶罐罐碎了一地。那场面,啧啧啧,跟凶杀现场一样。”

“……”

她要知道,也不至于买了这只鱼去。

宝珠扶额:“当真是谢老憨干的吗?”

王大刚耸了耸肩,说道:“他说不是,谁知道呢?又没人证又没物证的,你觉得是就是,他觉得不是就不是。空口无凭的,谁本事大谁有理。”

宝珠问道:“怎么街上也没人讨论这事?”

王大刚:“早上五点的时候,街上都没几个人,伍庆有特意选谢老憨仓库里的货架推倒的,外头看不出来。”

宝珠讶异道:“谢老憨被这样欺负了,也不闹吗?”

王大刚像看傻儿子一样看着她,随即又挑起“父爱如山”的担子,耐心的解释道:“无权无势的,家里没有当过村干部的爹,能闹得过伍庆有吗?”

“看你这样子,还不知道伍传海现在开的杂货铺是从谢老憨手里抢回来的事吧?”

宝珠:“……请开始你的表演。”

且说,三十年前,伍庆有暗度陈仓,以低价买到如今的杂货铺店面。

买来后一直闲置着,最多存放点杂物,改革开放后,才租给了谢老憨,以每个月一百元的价格。

要知道,当时在外打工,一个月都未必能赚一百,伍庆有觉得赚大发了,于是合同一签就是三十年。

谢老憨一家老小,全靠杂货铺养活着。

后来杂货铺的生意越发红火,加之经济飞速发展后,人均工资每月提升至几百元了,杂货铺处于三石街的中心位置,店面又大,每月一百元的租金着实是亏了。

伍庆有眼红的很,违约屡次找谢老憨提租金,从一百元一路提到了两百元。

等到伍传海从部队回来,找不到合适的工作,伍庆有便强硬的将杂货铺给要了回来。

没有依照合同规定的给违约金不说,还只留了一星期的时间让谢老憨搬店铺。

好在三石街边角处的那头,正好有一间店面要出租。

虽然地段不如原来的店面,房屋面积也缩水了一半,生意跟着大打折扣,但好在房东只收他一个月一百五的租金。

两人因此结下了梁子,不过这梁子,是伍庆有单方面认定的。

伍庆有时常挂在嘴边的是,谢老憨如何恶意压低东西的价格,卖了多少过期的东西,店里的米面又有多少被老鼠爬过……

谢老憨是有低价贱卖临过期的东西,售卖前都有跟顾客说明白了。

偶尔真不小心卖出过期了的东西,只要顾客找回来,就算是开瓶了,也会全额退款。

家境贫困的人家,可以花小小的一笔钱,从他这购置来不少过期的东西,算是一举两得。

老鼠的话,别说谢老憨的店面了,所有老旧乡村的店面,就算是城里装修不错的店铺,都存在鼠患的问题……

倒是传海家的杂货铺,有好几回顾客在他们家的米袋里,发现了掺着老鼠屎。

谢老憨为人忠厚老实,没有去计较,兴许更大的一部分原因,是没办法去计较这事。

三石街上的人听惯了伍庆有贬低谢老憨,也不较真,权当故事在听。

不过,老话说得好,老实人发飙,比疯子发飙要可怕多了。

老实人被欺压久了,怨气累积,但凡发起怒来,基本都在人没有防备时,真刀真枪实干。

常年发疯的人发飙时,大多只会停留在污言秽语的层面上,就算想要动手,因为人们早已有所防备,每回遇见他时都绕道走,因此对人造不成多大的伤害。

俗话说,咬人的狗不叫,会叫的狗不咬人,便是同等道理。

这事,到底是不是谢老憨干的,只有谢老憨自个清楚。

宝珠趁着沙弟推着垃圾车经过的时候,偷偷将一袋子鱼丢了进去。

四百多只鱼,从早卖到晚,都没有卖完。

伍传海一家将剩下的将近一百只的鱼存放进了大冰柜里,留着明天继续卖。

老丈人家在龙田镇,乘着夜色,老夫老妻骑着小型运货三轮车,只免费带走了一小袋的鱼,连晚饭都没吃,就回家去了。

反较伍庆有尚在世的并未前来帮忙的娘,听闻了孙子家在卖鱼的事,来了想要一只腌咸鱼吃,被伍庆有以五折的价格打发走了。

等伍庆有的娘提着鱼离开后,宝珠打趣道:“铁公鸡,你奶来要一只鱼,你还收她钱啊?”

两人平日里没少打嘴仗,互损,因此伍传海并不在意,煞有介事道:

“每个月都给她一百块了,她家里总共就她一张嘴要吃饭,哪能花得完?

今天不要钱拿条鱼,明天不要钱拿瓶酱油,后天不要钱再提桶油……我的生意还要不要做了?”

“薅我的羊毛织毛衣,难不成要留给我哥穿?”

伍庆有总共两个儿子,大儿子,也就是伍传海的亲哥,早些年便出国去了。

出去后,他就一直没回来过。

每年定期往家里寄钱,伍庆有有要花钱的地方,也会打电话主动向他大儿子要。

伍庆有跟着二儿子住,每次刚收到大儿子给他的钱,就转手给了伍传海,美其名曰“给小燕买玩具”,其实算是间接交了不菲的伙食费。

就这样,伍传海还是觉得太少了,常以各种名目,催促伍庆有向哥哥要钱。

“小江一个人在外打拼也不容易。”

“哪里一个人?不是还有嫂子和孩子吗?”

伍庆有偶尔的感叹,也因为“寄人篱下”,而咽回了肚子里。

反而伍庆有的亲娘,在伍庆有结婚后,就搬去隔壁房子独自居住了。

伍庆有本可以拿着大儿子给的钱,回去跟老娘住,逍遥又自在,还有人给洗衣做饭,但他又想享受天伦之乐。

几年前,在他提出要搬出去住的时候,伍传海就放下了狠话,说是他搬出去后,就别来看小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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