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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我爹的心尖宠[年代](46)

作者: 寡人的包子铺 阅读记录

陈依伯老当益壮,扎了个马步就稳住了。

然而——

听到陈依伯乐的调侃:“英子,少吃点,给依伯留点浇地啊。”,宝珠没哭;

听到权会儒的捧腹大笑声,宝珠没哭;

但听到刚巧找寻来的小丽补的一刀:“英子,你一晚上没回家,是搁这吃屎了啊?”,她哇的一声冲回了家!

第18章 他不是个好人!

小丽早早地哄了弟妹上床睡觉, 只以为宝珠像往常那般出去玩未归,结果一觉醒来才发现旁边的位置凉着,二妹竟是整晚都没回家!

爹娘和弟妹都还睡着, 于是她赶忙独自跑出来找寻宝珠。

她猜想宝珠指不定在知青那睡下了, 结果当真找对了地方。

宝珠受了刺激, 回家后火速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完事了洗不下十遍脸, 疯狂地舀水清洗嘴巴,甚至把皂角往嘴里搓。

眼见宝珠都快把嘴皮给搓破了,小丽又是担忧又是后悔, 第一千零八次对自己的二妹表达了歉意。

“以后……偶咕噜……偶咕噜咕噜……再,寨也不错发事了。”

这件事让宝珠清醒地认知了“现世报”, 做坏事原来真的会遭报应的!爹没骗她!

于是, “正义”这词成了宝珠心中岿然不动的一个标杆。

在今后的生活中,每每她放荡不羁,放任自我的时候, 这标杆都能或多或少地拖住她的后腿, 让她在社会主义道路上,长成一朵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根且正苗且红的花骨朵!

小丽勉强听清了宝珠的意思, 但任凭她聪慧过人, 也难以将这句话和宝珠食屎这事联系起来,因此愈发怜惜自家二妹了,这是气傻了啊!

“英子,怪大姐说话不经过大脑了, 你就原谅大姐的口无遮拦吧。”小丽绞尽脑汁, 终于想到了个“殃及池鱼”的说辞, “吃两口屎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指不定旁人偷偷摸摸地都吃过呢?”

宝珠把皂角拿出,泪眼朦胧的眨巴了下大眼睛,问道:“你吃过吗?”

小丽摇头。

宝珠吸了吸鼻子,问道:“招娣吃过吗?”

小丽犹豫了三秒,依旧摇头。

宝珠撇了撇嘴,问道:“那小杰吃过吗?”

小丽咬着下嘴唇,终究还是难以背着良心点头。

“哇——那还不是只有我吃过?”

委屈溢于言表,宝珠卯足了劲誓要哭个肝肠寸断,小丽眼疾手快地先一步捂住了她的嘴巴。

她左右为难,想了个折中的办法:“爹娘正烦着呢,你实在难过的话姐带你上外边哭去。”

闻言,宝珠神色黯了黯,摇头道:“不哭了。”

“当真?”

小丽反复确认了两遍,确认二妹已经不会再掉泪后,方才放心。

跛子和郑玉兰昨晚一夜未睡,今早天蒙蒙亮,才在鸡鸣声中浅浅睡去。睡了不到一个小时,郑玉兰便起床做饭,提着粪桶上自留地里浇完菜,就端着两人份的饭菜又躲进了房间里。

郑玉兰一夜间憔悴了许多,眼部浮肿,皮肤干燥,美人终究败于岁月。

郑玉兰往来间,并未留意任何一个孩子,只当小杰缠上来时,她才强颜欢笑地应付几句,自然也未曾发现宝珠的异样。

初时满腔的欢喜渐次冷却,宝珠盯着郑玉兰看了许久,“近乡情怯”般不敢把好消息说出。

虽说权会儒是答应帮她了,可所有人都无解的事,他一个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富贵子弟又真的能办吗?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宝珠甚至不敢上屋里瞧一眼跛子,她怕爹的模样比娘的更难以接受。

接近午时,禾泰县的专业技术人员终于赶到了,汪队长派了人传唤跛子上队里。

郑玉兰挽着跛子的手臂,和他一起面对。

出乎宝珠意料的是,跛子出门后,见到四个孩子围在门口时,如往昔般第一个喊了“宝珠”。

虽然跛子不高大,脊梁也有些弯了,但他依旧是她稳如泰山的爹!

宝珠眼睛一亮,紧随其后牵住了跛子另半边手,咧开缺了一角的牙齿,信誓旦旦地说道:“爹,坏人一定会被绳之以法的!”

跛子只当闺女在安慰自己,欣慰地附和道:“是啊,一定会的。”

怕弟弟妹妹们乱跑,小丽请了一天的假,留在家里看顾弟妹。

跛子三人到时,禾泰县的技术人员已经下田去勘察了。

和评话先生讲的六月飞雪不同,和电影里演的好人落难时大雨倾盆也不同,今日符合节气的艳阳高照,被热辣的阳光照久了,大家都淌出了点薄汗。

技术员挽着裤腿衣袖,仔细观察了秧苗的外观后,用专业工具勘测了近处的一亩地,随后又随机选了四角,分别拔下一簇几近死亡的秧苗,塞到一个方形仪器中,仪器靠电池运转,嗡嗡嗡地响着,不久便在屏幕上显示出一大串的编码。

汪队长派人去其余的田地里照猫画虎地拔了秧苗回来,一一被技术人员塞进了仪器中。

田中的淤泥也成了样本。技术人员命人从各个田地挖出一坨泥,统一丢进洗净的猪食槽里,随后用木杵搅拌、混匀,再从中挑出十粒拇指大小的泥块,分别放进小铁架上立着的十根试管里,随后用滴管滴进五颜六色的各种试剂。

仪器与试剂都是装在绿色军旅包里带来的。

鉴定过程繁琐费事,用了将近两个小时,技术人员才确定了最终结果。

已经过了十二点,村民们等得饥饿又焦躁,看见完事了,顿时又来了兴致。

技术人员私下简单地向汪队长解释了结果,汪队长全程表情严肃,倒让人猜不出好坏消息。

技术人员舟车劳顿,刚下车就又下田连轴工作了两个小时,此时已是精疲力尽,于是汪队长派人送他先去临时住所吃饭休息。

在众人的注视下,汪队长上了排灌运输船,随后跟着的还有林小芹。

汪队长拎着喇叭说道:“大伙看我表情,大概也能猜出来,我收到的并不是个好消息。很遗憾地告知大家,这五十亩的秧苗的确死于生根肥,并且根部彻底坏死腐烂,没有转圜的余地。但是——”

汪队长加重的两字压下了骤起的喧哗,“但是,让我更为痛心疾首的是,这次事故不是‘失误’,是‘加害’!很难相信,淳朴务实的乡亲中,竟是出了心思歹毒的害虫!

林小芹知青是目击证人,更为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现在请她帮咱揪出玉河村的害虫!”

言毕,全场哗然,大家目不转睛地盯着船上的两人看,不知他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林小芹毫不怯场,将装着生根粉空瓶的透明塑料袋举起,问道:“请问大家认识这个瓶子吗?”

“这啥玩意啊?”

“看着跟咱的有机肥很像啊,只是颜色不一样。”

“林知青,你就别卖关子了,大伙赶着回家吃饭呢!”

……

“我知道,这是装生根粉的瓶子。”

寥寥无几的村民说出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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