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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我爹的心尖宠[年代](55)

作者: 寡人的包子铺 阅读记录

宝珠问道:“你也被人挤下去了?”

水生摇头:“我想去救你。”

宝珠皱眉:“可你都不会游泳,是我救你才对。”

水生沉默了,从胸口中掏出所剩唯一的黄花梨,甩干表面的水渍后,递给了宝珠:“给你吃。本来带了六颗,刚才全掉光了,等一个月后梨子全成熟了,我再给你带。”

这是那颗巨型梨树结的果子,为齐岳村东区村户共同所有,平常可随意采摘几颗解渴,但不允许大批量采摘。等到成熟时节,村大队会组织人员统一采摘,届时再以户为单位,平分给东区人家。梨树有百年历史了,每年每户人家都能分上几大篮筐。

黄花梨成熟的季节是七八月份,水生爬遍了整棵树,才在六月时节摘到了六颗成熟的梨。可惜没用袋子系好,只送出去了一颗。

宝珠接过梨咬了一口,脆甜爽口,梨肉在嘴里爆汁,美食的快乐立刻把不悦给冲散了。

宝珠三两口把梨肉啃完了,随后将核丢进了江中,立刻有几只鲤鱼围了上来,分食着果核。

水生又从裤兜里掏出个塑料袋,把袋子里三层外三层地解开,露出了包裹其中的万花筒,他将东西递给了宝珠,说道:“‘信物’还你,没弄湿。”

宝珠接过,往口里一看,转动着把手,还是熟悉的乱花画面,于是她喊水生举起他的手,再与之击掌。

“身份核验完毕,你是水生没错。”

完事,宝珠将万花筒递还给了水生,见水生愣愣的,没有要接的意思,她催促道:“信物的使命完成了,这就是我送给你的礼物了,好好收着,不要弄丢了。”

水生:“哦。”

水生将万花筒重新裹回袋中,随后塞回了裤兜里。

水生很是内敛,按当地人的说法,就是三句话憋不出一个屁来,但宝珠就喜欢指挥的感觉,对水生唯她马首是瞻的态度很是满意。

“大哥”指责“小弟”道:“不是早喊你来找我了吗?怎么你拖拖拉拉的,两个月才来?”

水生:“我在等梨熟。”

“?”宝珠疑惑道,“梨不熟的话你就不能来找我玩了吗?”

齐岳村还有这样奇怪的规定?

水生摇头:“你送我礼饼,我也要回礼。”

家里没别的能送的东西,他便巴巴等了两个月,从梨花凋落等到雏梨长出,再等到果实长大,从青皮果中总算等出了六颗早熟的梨子,这才带了“礼物”来了玉河村。

宝珠问:“你是特意来岱江找我的?”

水生点头。

宝珠:“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来这看划龙舟?要是你没在这找到我怎么办?”

水生饶了饶脑袋:“这里人多。”

要是没找到的话,他就去玉河村里逛逛,村子再大也有走到头的时候,总能找到的。

问清楚了前因后果,宝珠总算开心了,他就是个木头呆呆,非要备好了礼物才肯来找自己。

当空的日头很是毒辣,没一会儿,湿漉漉的两人就不再淌水了。同时,江水里的“战斗”也结束了,经过调解,双方重新赛一局,龙舟比赛也随之浩浩荡荡地进行下去。

宝珠没兴趣看龙舟了,正要跟跛子说一声,自己先行回家去,结果看到了石头正夸张的和跛子“告状”!

“就这样,然后英子就掉水里了!”

车轱辘的话中宝珠只听清了这句,她推开了人群,立刻冲了上去,辩解道:“才没有!你才掉水里了,我就是跑别处玩了!石头你是大喇叭吗?天天就知道找我爹告状!”

为了避免挨骂,宝珠面不改色地撒谎,并且背地里狠狠地瞪了石头一眼。

石头委屈又烦躁地跺了跺脚,就跑远了。平常说他告状他也就认了,毕竟他是当真在告状,但今天不是喊英子她爹来救人的吗?真是狗咬吕洞宾!

见闺女无事,只当是孩子间闹着玩,跛子没当回事,赛事到了火热化的阶段,他也无心载宝珠回家,便任由她了,左右这里离玉河村近,也就半个小时的脚程。

宝珠牵着水生一路狂奔回了家,本想用礼饼招待他,但是最近跛子鲜少去其他村帮忙,家里的礼饼都吃光了,于是她便挑了两颗比脸都大的番薯,准备给水生烤番薯吃。

可是,她才刚从“基地”里拿出经年日久烧成黑色的红砖,摆好“炉灶”,就犯了难。

她光顾着要喂饱水生,却忘记了大个头烤不熟的事,前几天她刚吃过烤得半生不熟的番薯,难吃还硌肚子,剩下的大半个番薯被招娣吃了去,导致招娣拉了足足一天的肚子。

烤番薯不是越大越好!

宝珠犯愁道:“太大了烤不熟啊。”

水生:“我会做叫花鸡。”

“?”宝珠小小的脑袋,大大的疑惑,“可是这是番薯呀。”

水生饶了饶脑袋,解释道:“就是用叫花鸡的做法烤番薯。”

家里一天只吃早饭和晚饭两顿,实在饿得厉害时,兄弟几个便会奢侈地拿出一根小番薯,再抓点青蛙,虫子等能吃的东西,一起裹进荷叶里,外围用新鲜的油泥包住。

随后把整块泥球丢火堆上烤半个小时,便熟了。虽然任何调料都未放,但是食物中混了荷叶和泥土的芳香,也很是诱人美味。

宝珠蹲江边清洗完番薯,水生也摘下了叶片又大又完整的荷叶。

与此同时,石头带着一群小弟跟着宝珠后脚回来了。在得知两人在做“叫花鸡”后,石头来了兴致,立刻跑回家拿了好几个堪比沙包的番薯,足够他和一众小弟吃了,胸口处还藏着一块手掌大小的鸡胸肉。

都说名“叫花鸡”了,不拿一块鸡肉一起烤,那能名叫花鸡吗?

左右荷叶够大,大费周章只烤两根番薯也是浪费,于是宝珠便同意了他们搭乘“顺风车”。

油泥应选田里刚翻过的湿泥,但宝珠怕挨打,水生就把江边的湿泥挖了来,左右都是黏土,啪叽一下糊在荷叶的外围,也无甚差别。

大泥球架在“炉灶”上,石头等人很快便“捡”来了一堆的柴,一半折的是田边的灌木丛枯枝,一半是“顺手牵羊”,从附近人家晒干、捆好、摆齐的柴堆里偷来的。

石头催促道:“快烧,等会陈依伯又得过来抓人了!”

水生火候控制得很好,轻易便生起了火,间或添点柴,再拿着跟木棍挑放,保持充足的氧气。

半个小时后,黏湿的泥块就被烤得发干,未过多久,便有一处开裂,汁水顺着裂口流出,落在火堆上,溅起火星,发出哔啵作响的声音。

汁水中主要是番薯的气味,混上了荷叶和鸡肉的香味,溢散在空气中,显得格外的诱人。

叫花鸡算是做成了!

水生找来沙土熄灭火堆,用石头把干脆的泥面给敲开,再一层层地剥开皱巴的荷叶,立刻现出内里的“八珍玉食”。

和用纯火烤出来的不同,无论大个还是小个的番薯,内里都软烂熟透,连鸡胸肉也被闷得酥烂鲜香,大伙全都食指大动,大快朵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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