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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我爹的心尖宠[年代](86)

作者: 寡人的包子铺 阅读记录

店家是个熟手,正好是个寒风刺骨的冬日,店家就让两人露出耳朵上户外跑两圈。待得耳朵被冻僵后,店家拿了两粒红豆碾压她们的耳垂部分,皮肉因此而变薄,再用缝衣针在火焰外圈来回过三圈,一鼓作气刺穿黑笔描好的点,最后往洞里塞进一根茶叶梗就算完事了。

塞一周后,便可换上耳饰了。

打耳洞之前,两人本还担心会很疼,结果穿耳洞的过程干脆利落,只有微末的被针扎了一下的感觉,并未有整个耳朵被刺穿的痛感。

金店老板骄傲地说道:“可不是,多少姑娘都是在我这打的耳洞?我这是祖上传下的方法,顶用还不疼!”

两人因此狗屁地夸赞了一通老板,并且许诺以后常来。

木已成舟,无法拿坨肉再填回去,取下茶叶梗,让其自然长合的话,算白白挨了那一下,因此两家父母虽然都将她们骂了一通,但不约而同地全留下了耳洞。

芬儿愈合得很顺遂,宝珠则吃了不少苦头。

第二天她的耳朵便红肿刺痛,第三天开始流脓,用碘伏来来回回擦拭了一个月,才彻底好转,可惜左边的耳洞封上了,只留下了一边。

宝珠倒是看得开,只戴一边耳饰,显得更拉风时髦了呢。

小杰很是羡慕,但挨不住胆子小,不敢在爹娘的底线上来回践踏。因此自这之后,小杰就成了宝珠的小迷弟。

发了点汗,宝珠口干舌燥的,于是又招呼道:“招娣,给我倒一杯水。”

招娣不耐烦地小声嘀咕道:“我不去。”

宝珠于是高声喊道:“爹,我口渴,帮我倒杯水。”

跛子正伏案整理着今日的账本,郑玉兰则在绣寿衣,于是跛子回喊道:“招娣,帮你姐倒去。”

跛子发话了,招娣只能再次不情不愿地替她倒了杯温水,递给她的时候嘀咕道:“你又不是两只手都伤了,不是还剩一只吗?”

宝珠得意洋洋:“早叫你给我倒了,你不听,非得叫爹发话。”

“你也别不服气,我可算是你的救命恩人,要不是我,你早就淹死在大海里了。”

招娣转头就走,也不泡脚了,这话她已经听了不下十遍了,耳朵怕是都长上一厘米的厚茧了。

宝珠兴头正起,于是又一次吹嘘起了当年之勇。

“小杰,你不知道,那天的海浪大得能直接将人卷走几十米!我顶着招娣,憋着一口气才到了岸边,心里想着就算是自己淹死也不能让妹妹淹死啊!最后好不容易回到了岸上,自己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一命呜呼了去。”

小杰狗腿道:“二姐真是伟大!”

夫妻俩的房间在二楼,书房设在这层,因此小丽和小阳的房间同在二楼,招娣和小杰住在三楼,宝珠喜欢高处,因此独占了四楼,三间房全被她杂七杂八的东西占领了,唯剩最后一间充作了杂物间。

夜间的风很是清凉,宝珠坐在靠背木椅上,左手搭在窗沿边,头发散下,海藻般的长发随风飞动,她惬意地眯了眯眼,眼底倒映出不远处的“万家灯火”。

她右眼尾上的红色泪滴状胎记,仿佛也镀上了光,正娓娓道来着少女的朦胧心事。

这是当初“烂尾”的毛坯房,今年年初,跛子就还清了一万元的欠款,剩余欠款汪队长替其代为还清,打上了欠条,并不收取利息。

房子和自行车的钱也按拍卖价格算进欠条里。

这些年,汪队长一家并未动这栋房子,只当做替跛子代为保管。因此跛子花了点钱,稍微装修一番后,便顺理成章地住了进去。

门口的秋千是跛子亲手做的,学着电视里的样子,搭了几根粗木头做支架,用麻绳绑好,再用两块厚方块木板充坐垫,像模像样的。

郑玉兰习惯了闲暇时做点手工,因此下完地,还是会绣点寿衣贴补家用。

换做欠钱时期,家里稍微多置办了一件东西,都得被人闲话,因此那段时间,家里过得依旧很清贫。

轧钢厂给村里工人们开价月工资一百元,算是当地的高薪,今年年后厂里季度总结,比上个季度涨了10%的效益,因此给每个工人都涨了10块的工资。

妇女们留在家中种田,男人们则组队上了轧钢厂。

也有人家想自个出去闯,出租了田产,拖家带口上县里、市里开餐饮或者日用品等店铺了;更有胆子大的,只身一人跑去了京都等大城市打拼;亦或是做个小推车,挨村挨户的卖点糍粑、糖葫芦、麦芽糖等零食……

总之,各家各户的生活都蒸蒸日上,越来越红火了。

因为跛子是股东之一,加上这些年他真在按时还钱,因此大家对他逐渐也不抱敌意,他在村里依旧享有话语权。可惜当年那事被人举报到了县里,在那之后的一个月,跛子便被撤了村里党委书记的职位。

王婶倒和跛子家还有来往,也不是因为跛子吃了一堑不长一智,只是因为王婶每个月会还上5块,就算是芝麻绿豆大的钱,也还是钱,因此夫妻俩不曾和她闹掰,反正除了还钱的时候,两家人也不怎往来。

跛子当上轧钢厂的股东后,王婶更是三不五时的来串门,夫妻俩面上笑脸相迎,她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权当是放屁,嗅嗅臭味便也过去了。

只听说她的大儿子前些年被告上了法庭,在海北省要坐二十年的牢。

王婶家欠债的事她们也懒得打听,只听说亲戚朋友们的钱她都有在还,尽管和跛子这边一般,像是在挤牙膏,但看在钱的面子上,大伙同样未曾和她闹翻。

只是外乡的人三不五时的会来,王婶一家像是地鼠一样,昼伏夜出的,偶尔被逮到了,才会还上一点钱,因此她们家中的窗户早就被人用石头砸穿了,现如今只是用一块块的木板暂时堵着。

跛子家周围寥寥无几地建起了几座新房,但相比于集中住宅区还是安静的。

宝珠想起了水生,两人相处的每一件事她都记得,却唯独忘记了他的长相,只记得他长得很俊,除此之外,脑海中只剩下了点模糊的轮廓。

要不是石头和爹提起,她其实已经很久都未曾想起他了。如今倏然想起,倒有几分淡淡的五味杂陈之感,奇奇怪怪,搔得心尖痒痒的。

翌日,宝珠就托招娣带去了请假条。

郑玉兰骂骂咧咧的:“你是右手骨裂了,又不是两只腿骨折了,难不成脑子也摔傻了,上不得学了?”

宝珠甚是不服气:“那我要写字,你是让我用左手写,还是用嘴巴写啊?”

当天中午,传来了一则消息——

龙田镇一座古老的旧宅子突发火宅,烧死了熟睡中八十高龄的阿婆。

阿婆的孩子们都去了外地打工,老伴早几年死了,因此家中只剩下她一人,其余几户的人家全逃了出来,慌乱之中没人想起她来。

阿婆的孩子们孝顺,寄了不少钱回来,让阿婆请个保姆,但阿婆节俭,手脚又还利索,因此收下的钱,权当是帮孩子们暂存,每天吃穿都简单,费不了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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