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假设(45)

作者: 常百两 阅读记录

璟帝看了看这张纸,交给身后的人。他身后正是户部的贺时,他敏锐地察觉了这里面丰厚的利润差,但作为国与国之间的交易,这个利润还不足以让晟为他国大开便利之门。

贺时朝着两位国主施礼,隐晦地提出道:两倍的饶余(*利润),怕是还不能令晟国商贾们心动。

张君笑了笑,道:此地风景秀美,多待几日,也是应该的。

璟帝心神领会,道:那是自然。

当晚,宴席结束,璟帝列了个范围,吩咐宫人依次传达,说从明日起与南夏谈论沿边籴买的具体事项,你,你,你,还有你,都去谈,争取最好的结果。

贺时自然在里面。因为还需要讨论军队借道,兵部便出了出了几个机灵的官员,还提出要有个熟悉情况的参与谈判。于是聂璟思虑再三,把汝西王放进了范围之内。

聂先生本人没有什么意见。他也不想看见自己打拼多年的国家被别人讨了便宜,于是后面的几日,他始终在场。只不过精力有限,听他们吵来吵去也很费神,于是摆出了尊贵王爷的架子,每日也就跟着看看情况罢了。

唯一令他意外的,是张君本人对谈判进程的热衷。听南夏那意思,整个用国库调控民间资本的手段都是张君自己的想法,他们暂且还没有高人能跟上陛下的思路。陛下本人不觉得尴尬或者礼数不周,那就由得他去了,聂先生许久未见张君正经八百地和人谈论国事,第一日看着还觉得匪夷所思,第二日逐渐习惯,第三日便觉得,自己如果把这人重新牢牢控制了,不直接砍掉脑袋,而是带回来给晟国赚钱,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再看下去,便有一种恍惚,似乎他自己的太子正以帝王之尊站在自己面前,与他人谈论之间进退有度,聪慧果敢,已经成长到足以引领一个国家了。

张君察觉到身后的视线,回过头,笑道:汝西王若是乏了,先在隔壁休息一会也好。

聂先生也笑了笑,道:璟帝令我在此,我怎能临阵而走。

非阵也。张君笑道,山间别院清雅得很,四王爷早些年也曾去过南夏皇城,赞赏南夏秀美;不知如今在王爷眼中,究竟何处更胜一筹呢。

聂先生心猛地一跳。张君并未认出他,这是好事;但张君确实也曾说过,四皇子聂延礼本人曾为了营救父亲而去过他的皇城。当时发生了什么,他现在仍没有头绪,但如果被张君发现他竟然对当年的事一无所知,则就要出大问题了。

张君又道:当年王爷向朕讨要一个信物,朕今日也带来了。你们这位璟帝好客得很,晚上又要设宴,中午休息之前,朕托人将这信物送至你处,还得劳烦四王爷收好,免得你那皇叔陛下起疑。

说是避免璟帝起疑,实际上已经令周围人起了疑。聂先生心底不由得尴尬,又凭空生出些怒意,心说在场但凡有一个人参我一本,后续有得有一大堆麻烦。然而张君言之凿凿,若是推辞,倒显得他自己心虚了,于是咬了咬牙,先应了下来。

午时已过,山间别院清静了些。聂先生嘱咐随从在外,在自己房中等了多时,听随从敲了敲门,说南夏小吏求见,想送个东西。聂先生允了,门开之后,看到外面站的确实是个眼生的南国朝臣,手里端着一个巴掌大的漆盒,恭恭敬敬道,自己是受主君所托。

看起来一切都很正常。聂先生示意随从将人好生送走,自己拿着那盒子回到桌边,看了半天没看出锁扣在哪,听门口轻响,料想是随从折返,便道:你在外等着就好。

门口的人将门掩上,走了过来,笑道:这就要撵我走吗?

聂先生猛地一震,抬头一看,张君本人已经走到他身边;再下一秒,张君手臂一伸将他拽了起来,亲吻他的嘴唇,自然而然地就撬开了唇齿。

聂先生手里的盒子直掉下去。他猛地一推身前的人,结果自己往踉跄着后退了一步,直接坐在了床边。

他立刻站了起来:你……你……

怎么。张君遗憾地笑道,不过是几年没见,延礼便翻脸不认人了吗?

聂先生心里又一震。他这一惊非同小可,脑内汹涌,几乎有些呆了,心说四子聂延礼跟张君是,是这种关系吗??……那他当年去南夏皇城,难道是去与这人……与这人……

他还未缓过劲来,张君两手已然放在了他领口上,解开之时,扯了他的腰带,顺便还放下帷帐,低声笑道:四弟当初在床上,还会说让哥哥我轻一些;却没想到几年没见,人变得越发俊秀了,却疏远了和大哥的感情……

聂先生一把抓住他的手,只觉得一股怒火陡然升上来。四子和张君如何滚上了床,他尚且不想追究,但如果这两人上床之际,张君还有胆子继续冒用太子的身份,便是十足的可恨了。

然而他尚未将这股怒意倾泻出来,又听得门口有人对话,璟帝本人在门外问道:侄儿叫朕来,可有什么要事?

聂先生心说我什么时候叫过你,他身边的人却低笑了一声,直接上了床往后一躲,帷幔卷在聂先生手臂上,扯住他右臂,在他耳后低语道:这可不比朝堂相对,哥哥我好歹是一国之君,劳烦四弟替我瞒着点。

说话之间,璟帝竟然已经推门见来了,往里走了两步,见到聂先生,却是一呆。

聂先生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知道璟帝在呆什么,自己刚刚被人扯开了领子,又拽走了腰带,被反绞着一只手在床边上以至于无法站起迎驾,无论如何看着不像是什么要商量正事的模样。

璟帝脸色也怪了起来:……朕,朕以为你身体不适……

聂先生:……臣确实身体不适。

聂先生:臣身体极为不适,不知何人禀告了陛下,但臣……额!

璟帝一怔,走到他身边,道:怎么。

没什么怎么,是帷幔后有人突然把手伸进自己衣服里了。聂先生心底大恨,尽力平复心情,对面前的璟帝道:我……我有些不……唔嗯……

璟帝:……真没事吗?

璟帝觉得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他来这儿是纯粹的关心,而这位年轻王爷看起来则纯粹是陷入了情热。那么,他情热,为什么把自己叫来……

这是个略一想就让人脑子发烫的问题。璟帝眼看着侄儿的脸开始泛红,似乎想说什么但已然出不出话来,兀自咬紧嘴唇。

他忍不住伸手抵在对方唇舌间,道:别咬了。

我在干什么来着……他晕晕乎乎地心想,好像是看看汝西王的身体如何了?……

……

聂先生被扶着坐了起来。他感觉自己大概是已经死了一般。浑身无处不酸痛,只是坐着,便觉得浑身都在发抖。

张君仍是服侍他穿衣,道:一下午了,璟帝说傍晚要见个面,你我如果不去,实在是太过无礼,不是吗?

这话里似乎有些阴谋。聂先生看向他,张君迎上他的视线,笑了笑道:虽说喂饱您还挺不容易,但一想到您是因为臣妾才一直忍耐到现在,臣妾便心满意足了。

上一篇:倾国男妃 下一篇:下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