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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牧之光(57)+番外

作者: 予鳞 阅读记录

在参考了网上的点子以后,她想出了好几个生肖主题,都能衬上金骅集团积极而务实的企业文化。

她完成方案以后,怀着忐忑的心把它交给了丹尼尔,并且时刻留意着他表情的变化,只求不要一顿臭骂!

应当说杜梓牧的业务能力绝对能让丹尼尔满意。丹尼尔看完这版方案以后,绕了个圈子来夸穆彤:“你看看,你看看,认真做和不认真做,效果就是不一样嘛,我知道你有能力把方案写得很好。”他翘起兰花指,抵着太阳穴思忖了一会儿,最终选择其中一个方案,“你细化一下方案一吧,记得把图片版权价格也加上。”

“好的。”穆彤终于推动了任务的进度,心头大石总算落了地。

好事成双。

这一天,“外借中”的言睿刚好调回来了,“菜鸟三人组“重新聚齐,大伙儿别提有多高兴!

穆彤和林依依像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地围着言睿问个不停:“信息技术部好玩吗?”

言睿一如既往幽默:“好玩,就是有点费头发。”

“那边忙不忙?”

“还行。”

“是不是主要运营那个‘薅羊毛’的活动?”

“都有,一根毛不剩了。”

……

丹尼尔也由着“久别重逢”的三人放纵一天,在自己耳边叽呱着一些零碎的“资讯”。

小米是穆彤的“信息前哨”,公司有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小米的耳目。就在穆彤细化完方案的那一天,她收到了小米师姐发来的“新丑闻”。

比起自己蒙冤,新的流言更让她震惊与难受。

取代“董事长情人”这种淫靡艳事的,是一个更劲爆的消息:理政的“太子”根本不是“太子”!

杜梓牧的养子身份不知道被谁挖了出来,用来大做文章。

巧的是,穆彤刚知道不久,这事就传扬出去了。

他会不会疑心是她泄露的呢?

这事让她很忧虑。

她必须找个时间向他解释清楚。

和平医院二楼,家属接待室。

张悦穿着紧身的荷色连衣裙,坠着微双星的钻石耳环,优雅地坐在医院的普通椅子上,仿佛那张椅子别有贵气。

如果不说,没人能看出她是一个超过四十岁的“老女人”。

她从聂医生手中接过了杜梓牧近日复诊的血样结果,一切指标均显示正常。

“聂医生,这是不是表示,小牧的情况比之前要好一些?”尽管她身居高位,但在非专业的领域,她从来没有架子。

穿着白大褂,扎着普通马尾的聂医生点点头,神情愉悦。“前几天不敢当着他的面说,怕他心绪不稳。他现在的精神状态很不错,高二‘那件事’以后,我几乎没见他这么开朗过。”

“太好了。”张悦长舒了一口气,心中巨石落地。“那他是不是只要一直服药,谈恋爱什么的,都不受影响?”

“药肯定是不能停的,必须两周回来复诊一次。至于谈恋爱有没有影响,这个不好说,但我个人不反对患者任何的社交活动。”聂医生语重心长地向她叙述,“以前我说过,像他这种从小患有情感障碍的孩子,你们既要当他是普通人,又要当他是病人,不能太呵护备至,也不能太放任自流。他谈恋爱是没问题的,但你们要盯着点,如果有什么不好的苗头出现,不能让他伤得太深。我能看出来,他真的很爱那个穆彤。”

“是啊,小牧也不知道看上她什么了,神魂颠倒的。”张悦皱眉道。

“你这是‘婆婆看儿媳’,不一样。”聂医生取笑。

张悦与聂医生聊了约有二十分钟,才慢悠悠从医院里出来。

她仍不放心。

杜梓牧的精神状况是好转了没错,但最近公司的各种传言有点“凶”,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他的病情。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并不在意这些。只要那个叫“穆彤”的女孩子还在公司,他眼里就没有别的东西。

此时的张悦不知,自己早已被盯上了。

那个守在医院门口角落里的人,把烟蒂一扔,打了一通神秘电话告诉对方:“查到了,在和平医院。”

学校大四宿舍限定的搬离日期临近,而穆彤向公司申请的房子也已经批下来了,她按照约定,在搬宿舍的前一天——刚好是周六,在网上留言给杜梓牧。

时光飞逝,他们之间有将近一年没在腾讯上说话了,时间之久甚至让她觉得,应该有这么一个弹框才对——“您还不是对方的好友”。事实上,不仅那些关心彼此的聊天记录还在,他,也还在。

“好。”他“秒回”的一个字,胜过了所有苍白的语言。

毕业后还能联系到他,她已经心满意足了。

对话框的上方,仍是他在金骅集团与她重逢时更换的个性签名,依照她摸到的“套路”,这应当不是风景诗那么简单。

他这个人,喜欢在每个细节里藏心事。

她上网查了一下全诗和解析,又为他爱她添了新的证据。

无题

晏殊

油壁香车不再逢,峡云无迹任西东。

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风。

几日寂寥伤酒后,一番萧索禁烟中。

鱼书欲寄何由达?水远山长处处同。

这是一首别后相思的恋情诗。

果然……

杜梓牧啊杜梓牧,你到底是有多能藏,才能把心意藏得那么深?

有的人把“爱”挂嘴边,天天左拥右抱从不留恋;有的人从不言“爱”,却每一寸生命都刻下了对方的姓名。

她已经充分了解他有多爱她。

她不会再动摇自己的心意了。

周日,大四女生宿舍内。

穆彤知道杜梓牧平常工作忙,不想劳烦他帮忙收拾,打算先独自打包好行李。当她正要将打包好的行李拖出走廊时,她打开门便发现他站在了门前。

这情形,与当年如出一辙。

而这一次,她学聪明了,已经穿好了内衣。

“我不是约你十点半吗?现在才九点半……”难道他早预料到她会提前收拾?

他别过脸,淡然道:“来早了。”

她没考虑过,他在见她之前彻夜无眠的可能性,只觉得这种“口是心非”也别样可爱。

他越是不诚实,她越是开心。

她喜欢看他被“打脸”的样子。

“是是是,你来早了。”她语气里尽是“我不信”的意味,却又挑不出“不信任”的毛病。

他有些局促。

宿舍里除了连瑾瑜,其他人都在,只是大伙儿围观了拍毕业照当天“公开声讨”的一幕,无人敢再调侃这位富家少爷。

宿舍里,鸦雀无声。

杜梓牧仿佛还是她的谁,开始替她收拾桌面。

她桌面上的东西,他大多见过,唯有一件粗陋扎手的手工陶器,于他而言是个新鲜的玩意。

他将它拿在手里端详了一阵,结合去年打过的“那通电话”,几乎可以确认是杜梓扬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