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沪夏往事(46)+番外

作者: 是辞 阅读记录

那股不明的情绪似乎就随着那半支烟化成灰烬了,秦水凝素来习惯伪装,回家路上也没表现出什么,谢婉君悄悄在黑暗中牵她的手,把玩她光洁的指头,小佟就在前面一本正经地开着车,秦水凝蓦地笑了出来,绝非假装,心情也瞬间变好了起来。

谢婉君开口说道:“今日未喝多少,倒是有些饿了,回家你给我做粥好不好?”

秦水凝怎可能说不好,自然满足她,知她口重,做的定是咸粥,还不能太咸,恐伤了她的胃,倒是一位极难伺候的大小姐。

两人坐在客厅里吃着热粥,黄妈将门锁好,回来路过厨房说道:“秦小姐莫再洗碗了,放着明早我来洗就好。”

她当秦水凝似客,又非客,无论如何也不该叫秦水凝做刷锅洗碗的差事,秦水凝心里清楚,不再坚持,还顺便问黄妈一句:“你饿不饿?要不也来吃一碗,我做得多。”

黄妈哪里还敢跟谢婉君抢食,憨笑着拒绝:“我不吃了,都留给大小姐吃罢。”

秦水凝瞥一眼身边的谢婉君,目光温柔,接道:“余了很多呢,你家大小姐又不是猪,吃不了那么多。”

谢婉君填饱了肚子,抬头瞪向瞧热闹的二人:“你们当我不在呢?堂而皇之地说起我来。”

黄妈瞧着她们坐在一起极为登对,跟姐妹似的,谢婉君近些日子也都准时吃饭了,她心里高兴,夸赞起秦水凝来:“秦小姐的手艺怕是不输家里的大厨,有您这位姐姐,也算能治一治我们家大小姐。”

没等秦水凝说些什么,谢婉君却拧起眉毛:“你真是老糊涂了,分不清大小,外面的人都知道她是我妹妹,我可没少护着她呢。”

秦水凝但笑不语,黄妈也纳闷起来:“哎哟,我这不是瞧着秦小姐较您稳重些,又是婚配过的……”

这岂不是在谢婉君的心火上浇油,谢婉君长舒一口气,面不改色地编着瞎话:“你看她冷冰冰样子,像是会喜欢哪个男人?我便不稳重了么?想必你不知道我为什么要你们叫我一声‘大小姐’,家里那么多妹妹,我自然是最大的一个,不瞒你说,她正是我的一个远房堂表妹妹,不然我怎么待她这么亲厚呢?”

秦水凝撑着额头继续喝粥,听她一通胡诌八扯,把黄妈唬得一愣一愣的,上楼梯时想必还在咂摸这里面的关系。

待到楼梯彻底没了声音,秦水凝才放下瓷匙,掐着她的腰问:“你再给我说说,到底谁大谁小?谁是姐姐?”

谢婉君还在嘴硬:“这个家自然是我最大,有问题么?”

“没问题。就是觉得你这浑说的毛病可恶了些,治一治你这张嘴。”

楼下再无旁人,两人贴着桌子厮磨起来,阒静之中传出阵阵压抑声响。

云雨暂歇,秦水凝坐在桌上,居高临下地俯视她,用带着薄茧的指腹抬起她的下颌,抚上莹亮的唇:“这不是挺乖的么?瞧着喜欢多了。”

漫长的凛冬(07)

几日后便是周末,谢婉君并非每周都能得闲,恰巧那日无事,睡到日晒三竿才醒,秦水凝早已在店里忙活好几个钟头了,开店迎客的买卖多是全年无休的。

谢婉君梳洗打扮过后已近中午,黄妈见她准备出门,还是问了句要不要做饭,谢婉君自然拒绝了。

车子停在秦记门口,谢婉君透过窗向店里瞧,秦水凝正坐在案台前,捻着指头做花扣,很是认真的样子,也没发现她已经到了。

小佟见她没有下车的意思,主动问了句:“大小姐,我下去请?”

谢婉君摇头,心道等她什么时候发现自己,主动出来,没想到她还真是刻苦,一点儿没想着往外面看,谢婉君等得肚子都叫了,正打算下车,过路的客人光顾,又将她阻在了门口。

秦水凝闻声迎了过来,关门的瞬间瞧见谢婉君,冷若冰霜的脸立刻展露出笑颜,抬手比划了下客人的背影,显然是在告诉她稍等片刻,谢婉君没作反应,靠在车边打发时间。

待到那位客人取了成衣离开,秦水凝也抱着大衣出来了,扭头跟小朱说:“我有事出去,一会儿就回来。”

小朱点头答应,谢婉君听到她的措辞显然不满意,坐上车后说道:“一会儿就回去?我要送你东西,你却连顿饭都不陪我吃,还没让你请客呢,真是半点儿世故都不懂。”

秦水凝任她骂着,抬起手腕看了眼表,回道:“时间还早着,正好先去医院。”她熟络地使唤起小佟来,语气倒是客气,“麻烦先去广慈医院。”

小佟开车便走,谢婉君又气又笑:“你还真听她的,下月去秦记领薪水好了。”

小佟哪敢说话,秦水凝看出她不愿去医院,或许也是不愿见到严从颐,柔声哄着:“猜到你起得晚没吃饭,要不了多久,还能押着你住院不成?眼下时间尚早,你非要吃了,晚饭也得往前提,习惯都乱了。今晚我早些打烊,回去给你炖酱骨吃,上次不是没吃够?再做两个素菜……”

谢婉君被哄得心思飘飘然,嘴上还是不肯服软:“知道了,知道了,你可真啰嗦。”

秦水凝看她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回道:“叫你也尝尝我每日里经受的折磨。”

谢婉君扭头剜她:“你这是在嫌我话多?”

“我哪敢。”

进了广慈医院后,谢婉君虽不是头回来,然上次进医院时严从颐还没回国,她原本正在心里翻旧账,当时在医院住了一周有余,广慈医院紧邻秦水凝住的利爱路,秦水凝却从未来医院探望过她这个大主顾一次,简直可恨。

然秦水凝却熟门熟路的,根本不用问人,就带着她找上了严从颐,谢婉君本还疑惑,立马就想明白了,从提篮桥监狱出来后,秦水凝想必就进了广慈医院,她却没能陪伴度过煎熬的养病期,瞬间心软成灾。

她忽然停住脚步,秦水凝还当她要反悔,她却伸手拉上秦水凝,语气分外温柔:“你要不要也顺便瞧瞧?身上的伤都彻底好了?”

秦水凝思忖着她这又是发哪门子的疯,身上的伤好彻底没有她瞧不见么?

“好了,早好了,你安生叫严医生给你检查,日后听从医嘱,我就好得更彻底了。”

谢婉君似是听进去了,见到严从颐后但凭他们二人摆弄,只是嗅着医院里难闻的气味,不免摆出副臭脸,也不愿说话,故而多是秦水凝代她回答,甚至比她还了解状况,有些问题她自己都想不起来该如何作答。

直到严从颐拿着冰冷的诊器贴到她胸前,谢婉君再坐不住了,秦水凝就站在一旁看着,她满腔尴尬,敷衍着让严从颐听了两下,腾身就走。

秦水凝忙跟严从颐解释:“她不愿来,被我强拖着来的,脾气臭了些,严医生勿怪。”

严从颐并未放在心上,放下了诊器跟秦水凝说起状况,谢婉君就站在门口看着,看那二人说个没完,心头恨恨的,转身出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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