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皇家娱乐指南(138)

秦博士比较开朗通达,说:“夫人,你不要忘了贤婿的身份,他可是澳国王子,就是时下的那些高官富豪,谁府上不是娈童美婢、家妓成群?徐刺史前日唤我去领取委任雀儿为江州医署助教的公文时就说,秦大人哪,你那乘龙快婿是大富大贵之人,日后本官还要多多倚仗啊……以前徐刺史见到我哪会称什么秦大人,都是叫老秦,虽然显得亲近,但也亵慢啊,好象仆佣似的,对吧,夫人?”

秦夫人点点头,这种人情冷暖她也完全体会到了,想想那次仆佣丫环几乎走光的凄惨,真是不堪回首,人到老年最怕这个,现在这么兴旺热火,不都是因为有个好女婿吗!

忽然想起一事,秦夫人压低声音说:“老爷,上回老妇问小茴香,小茴香说姑爷早已和雀儿同房共宿了,这个……”

秦博士捻须直笑:“他们是早已成婚的人,同房共宿有什么奇怪吗?独宿反而不妙,琴瑟不和谐了。”

秦夫人宽慰地想:“据小茴香说,贤婿并未与纫针同宿,看来孩子们还是守礼地。”

……

第五进庭院中,舒舞袖、展歌喉,莺莺燕燕,脂香鬓影。

周宣派人去“云裳女装”取那十款衣裙来,让十名舞妓穿上。袅袅娜娜地来回走步,叮嘱她们表情要端庄,不要做出狐媚相,身段不妨尽管妖娆。

话是这么说,但那些舞妓个个朝周宣送秋波,周宣有点吃不消,秦雀和纫针可都在边上看着呢。两位小娇妻都有点醋意了。

正好这时仆妇来报说林二小姐让人抬着一块大匾来了,周宣就委托纫针和蕊初训练这些舞妓。让她们走得整齐划一就行。

来到前院,赫然见一块一丈长、五尺高的巨匾,匾上蒙着黄绢,黄绢上笔酣墨饱写着一篇《摸不得洪州夺魁记》,用地是王羲之行书体,俊逸流丽,每个字都有杯盏大。很是醒目。

周宣赞道:“很好,林副董很能干,记你一功。”

林涵蕴得意道:“你洪州赢来的银子还没分给我,别以为我会忘了,还有,写这文的五十两银子润笔也要给我,那门客追着我要呢。”

周宣笑道:“分红利也要等到年底,哪有赚一点就分的。那五十两银子我给,来福,给银子。”

廖银请来地一部鼓吹手也到了,笙笛箫鼓、铙钹竽笳,吹奏的都是男子,图的是响亮和热闹。

周宣雇一辆牛车放置巨匾。两名壮汉扶持,另两辆敞篷牛车坐着一众鼓吹手,吹吹打打,开始游街,廖银、四痴跟去了,晓笛由来福扛着跟着看热闹。

市坊轰动,洪州人看不起江州人,江州人更瞧不惯洪州人,听说我们江州地蟋蟀在洪州夺魁,那真是扬眉吐气。男女跟了一大堆。塞街堵坊,万人空巷。“摸不得”成了虫英雄,江州其他三大虫社当即提出近日举行挑战赛,由三大虫社各自的重阳虫战冠军轮番挑战“摸不得”,欢迎虫友下赌彩。

这些事周宣都交给廖银、四痴去办,四痴最爱做这事,对即将到来地斗茶浑不在意,不知是胜固欣然输可喜,还是自认为有必胜把握?

午后,林涵蕴坐着老董的车来叫周宣一起去西门白云观,烦恼的是,三痴也跟着,周宣说不用他保护让他在府中呆着,三痴恍若不闻,如影随形。

周宣心想:“跟就跟吧,以前我去都护府三痴也跟着,知道我是去向静宜仙子学习茶道,不过他好象没向四痴提起过。”

出西门五里,一条清浅的小溪潺潺自西向东流过,溪上有一座木板桥,马车从桥上过时,板桥“嘎吱嘎吱”响。

白云观就在小溪西南侧,背山面溪,景色清幽,一周黄墙,墙内宫观高峻。

白云观可以说是林氏的私产,观主就是静宜仙子和林涵蕴地姨母,也是寡居后出家修道,青灯黄卷度残生。

白云观门前种着数百株名贵地白玉兰,树形魁伟,郁郁葱葱,现在虽不是花期,但别有暗香浮动,林涵蕴说白云观有一百多年了,但这些白玉兰更长久,春季花开之时,如云如雪,就象是远处庐山地云雾飘荡在这里停留不散,所以这座道观就叫白云观。

两个女道童来应门,入山门殿,两边有青龙、白虎镇守,周宣让三痴在山门殿等候,他和林涵蕴跟着女道童过灵官殿,从侧面绕过三清殿,来到一个清雅独院中,布置一如都护府里地“九难山房”,不仅静宜仙子来了,涧月、茗风两位侍女也在。

入茶室坐定,静宜仙子让两位侍女捧出十个茶盏,这十个茶盏表面看上去是一模一样的,但仔细看茶盏外侧绘着的饮茶人的图案,会发现这饮茶人依次翘起左右十个手指头。

静宜仙子说:“周公子请记住,辨水时,当你看到是翘左手大拇指的茶盏,那就是春季的庐山谷帘泉水;当看到是翘右手大拇指,那就是雪后的谷帘泉水;翘左手食指那就是春季地庐山招隐泉水;翘右手食指就是白露后的招隐泉水;翘左手中指就是无锡惠山石泉;翘右手中指是蕲州兰溪泉;翘左手无名指是信州陆羽泉;翘右手无名指是广陵蜀冈峰泉;翘左手小指是浔阳江水;翘右手小指是白云观前的小溪水。”

周宣笑道:“道蕴姐姐怎么有这样一套茶盏,简直就是专门为斗茶舞弊用的。”

静宜仙子一笑,说:“你可不要记错了,女道再说一遍……”

周宣记性很好,凝神强记,静宜仙子说了两遍他就牢牢记住了。

林涵蕴在一边嘻嘻笑:“这回要让那个四痴……不,让老四先生栽个大跟头了。”

周宣叮嘱过林涵蕴,不要在她姐姐跟前说起四痴,免得惊到她。

周宣说:“辨水我是必胜了,但其他八难呢,九难之中我总要胜五难才行。”

静宜仙子说:“既然那位老四先生说了不会自带茶具,那么前三难一造、二别、三器就没什么好比的了,也就是比后五难,你只要胜三场就行,到时女道会扮作你的侍女助你煮茶,这不算违犯规矩地,自来斗茶用茶童侍女的很常见,这样,女道可以在四火、六炙、七末、八煮这四项助你赢他,五水你已立于不败之地,至于九饮嘛,也要周公子强记才行。”

周宣听静宜仙子要扮他侍女,心里着实荡了两荡,笑道:“九场全赢,老四先生非老羞成怒不可,道蕴姐姐还是让他赢一两场才好。”转念一想:“不对,这老四先生若是虚晃一枪,其实是自带了茶具来的,那我前三场岂不是要输!”

林涵蕴说:“不会吧,我看那人老四先生没你这么奸诈。”

静宜仙子责备了林孙蕴一句,对周宣说:“周公子心思缜密,考虑得没错,这不得不防,但这前三难不好舞弊的,因为我们无法知道老四先生带来的是什么茶具和茶叶,所以这三场我们很难赢,水应该不会带,这个不用担心,到时随机应变,周公子多留心女道的手势就是了,女道再教你斗第九难……‘饮’时,什么茶盏会是什么茶水,要记牢,不要记混了。”

第040章 风姿绰约的侍女

事实又一次证明周宣的多虑是对的,傍晚四痴从“超级秋战堂”回到周府,骡背上多了一个大革囊,鼓鼓的装了不少东西。

周宣问:“老四,什么东西一大包?”

四痴面有得色地说:“煮茶的小铜炉、碾木、罗合、水方、漉水囊、瓢碗茶盏、各色名茶,应有尽有。”

周宣心道:“好你个老四,还真给我玩这一套,要不是哥们够精,就中你的计了。”表面上惊道:“你不是说没带茶具的吗,这都哪买的?”

四痴一副妙计得逞的样子:“好笑,我会临时买茶具吗,我云游天下,四处为家,这茶具都是随身带的,不然我怎么饮茶?难道上茶楼喝那些不入品的茶吗!”

周宣装出失策的沮丧,连说:“老四你太狡猾了,真是太狡猾了!我周宣自谓多智,没想到今日斗茶还没开斗就落了下风。”

上一篇:抗战独裁者 下一篇:雅骚